刚刚走出王帐不久,凌云就抱着一只小兔子急冲冲地跑了过来。
“大师姐,我刚刚听到有人说乔乔她……”
江悦长叹了一口气:“这事我已经知道了。”
裴恒远望着凌云怀里的兔子,疑惑道:“你这兔子哪里来的?”
“这兔子是乔乔林子中捡来的,我借来玩一会,哪知它突然发癫到处乱撞,我这一路去林中找它,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这兔子不对劲啊!
望着兔子眼中的猩红之色,刚刚江乔乔眼底也是一片猩红,并且他们都泛着诡异的紫光。
而且江乔乔也跟兔子一样突然发狂。
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江悦心下一沉,难道江乔乔跟兔子都同时误服了某些不该吃的东西,才会变成这样的?
见裴恒远和江悦望着兔子的眼神有点凝重,凌云眸中闪过一丝不解:“这兔子可有什么不妥吗?”
江悦抿了抿唇角,尝试摸了摸兔子,只见它本就猩红的眼眸此刻仿佛要喷火一般,直勾勾地望着她。
凌云轻声哄道:“小兔子你要乖乖的,你如果表现好的话,我就把控制你的银针取出。”
银针?
江悦眸光微转:“你给小兔子施针了?”
凌云点了点头:“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类似小兔子的这种症状,所以我就尝试了一下,没想到小兔子真的被我控制住了。”
江悦目光一凝,声音有些激动:“那你还记得这是什么症状吗?”
凌云偏着头,认真回忆着书上的内容:“古籍上记载这是一种蛊毒,这种蛊毒发作的厉害程度主要就是看服用的量,如果是服用少数,基本上银针就能暂时压制住,就像小兔子这样。”
“但是如果是大量服用的话,银针是压制不住,越压制蛊毒反而发作的越厉害。”
“要想根治就得找到母蛊,用母蛊的血作为药引子加入魂凝花,方可解此毒。”
母蛊的血?
魂凝花?
这两样东西要去哪里找?
江悦睫羽微微颤动:“凌云,我们回驿站,我想确认一件事情。”
凌云一怔:“好的,大师姐……”
*
一道闪电撕裂云层,直冲长空。
江悦直奔房里,果然一进门恒恒就直接飞扑过来。
江悦接过飞扑过来的恒恒,对着身后的凌云道:“凌云,你检查看看恒恒是否也中了这种蛊毒。”
凌云一愣:“应该没有吧,恒恒没有发癫的症状呀!”
江悦摇了摇头:“不,它有,前几日它就发癫了,你能查出来吗?”
“我试一试吧。”凌云打算从江悦手里抱走恒恒,但是恒恒却发出“汪汪汪”声表示拒绝。
江悦轻声诱哄:“恒恒乖,让凌云给你看看。”
恒恒仿佛听懂了一般,乖乖地任由凌云抱着,并且把它放到一旁的软榻上。
凌云拿出银针仔细检查了起来。
凌云虽然在治病救人上面没什么天赋,但是对于毒药方面,他造诣颇高。
片刻之后,凌云眸子中闪过一丝诧异:“大师姐,恒恒真的曾经中过蛊毒,不过应该是有人给它服用了解药。”
江悦感觉自己心中的猜测就要浮出水面了。
“凌云,这种蛊毒的解药是不是得分好几次服用?”
凌云眸光一亮:“大师姐,你怎么知道的?”
“这种解药得分两次服用,服用了第一次的量之后,只要用银针插入百会穴,就能跟没中毒一样。”
“再过十二个时辰就可以服用第二次解药,不过在第二次服用解药之前,要把百会穴中的银针取出才能服用,否则药会失效。”
原来如此,那么这就说得通了。
不对,还有一个疑点。
“那在第二次服用解药前取出银针的时候,还是会发作?”
凌云点了点头:“是的,因为取出银针就意味着半死不活的蛊虫在挣扎,所以还会发癫一次,不过在发癫的时候,及时服用第二副解药就好了。”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合理!
裴恒远眸光暗沉:“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母蛊的下落了?”
江悦神色一顿,点了点头:“是……”
“如果说刚刚我还在怀疑,但是现在通过凌云的分析,我已经可以肯定是她了。”
“乔乔,恒恒,小兔子,这三者都中了这种蛊毒,只是恒恒中毒的时候比较早,那个时候它莫名发癫,我没有特别留意。”
“现在想想,这一切都是预谋好了的。”
凌云闻言,神情异常地激动:“是谁?大师姐,那人是谁?”
江悦神色凝重,缓了口气,对着凌云轻声道:“凌云,你先出去。”
“我不,大师姐,你现在还要瞒着我吗?”
凌云一脸的难过,他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裴恒远拍了拍凌云的肩膀,安抚道:“凌云,你大师姐这么做有她的道理,你听话,先出去,再说了,今日发生太多的事情了,你大师姐很累了。”
凌云刚刚要反驳,但是见江悦眼底满是疲惫之色,心下一软。
“那大师姐,我先出去了。”
说罢,他扭头离开。
待到凌云离开之后,裴恒远缓缓走到江悦身旁,把她搂在了怀里。
江悦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我千防万防,没想到她打从一开始就要拉我下水。”
“可是,她不喜欢我,她拉我一人下水就好了,为何要拉上乔乔?”
她眸色顿了顿,轻声道:“裴恒远,忘忧是不是之前喜欢过你?”
裴恒远神色凝重,眼底闪过一丝愠色:“我已经跟她说过很多次了,我对她无感,但是没想到她还是不死心,这次居然还假冒永宁的身份。”
“她以为她穿着跟永宁一样的衣服,脸弄成跟永宁一样的疤痕累累,我就会上她的当吗?”
其实有一个问题,江悦一直很想问。
永宁是个公主,她为何脸上会有那么多伤疤?
种种疑团缠绕在心头,让她无意识地蹙了蹙眉头。
裴恒远伸手轻轻抚平了她的眉头,神色柔和:“十年前,我没有保护好我的爱人,十年后,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伤害你。”
他的眸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江悦心下一阵悸动。
“裴恒远,如果真的永宁和我现在站在你面前,你选择哪一个?”
江悦在问出这个问题的下一秒,就立马后悔了。
她这问题问得过于钻牛角尖了。
“算了,裴恒远,你就当我刚刚的话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