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樾得了程书意和季长安的安排,将季长宁连夜带出宫,赶往嘉定,本来一切都还算顺遂,可中途季长宁醒了……醒了!??
这一醒,险些让秦樾的勒马绳都差点脱落。
要知道,那迷药是自己配置的,哪能那么轻易让人醒了,起码也得到了嘉定之后才会悠悠转醒啊!!
秦樾看着季长宁那黑得如同挖了煤炭般的脸,有些心虚的说道:“季二小姐,你醒了?”
季长宁翻了个白眼,气得不太想说话。
这马车大约又行了一里地,季长宁才开口说话:“你要带我去哪儿?”
季长宁没有大吵大叫着要回去,毕竟她肯定的是自家姐姐以及姐夫还有面前这个混蛋,将自己拐出京城,必然是做了十足的把握,自己就算想逃,逃去了京城,也是不容易进宫的,等同于白干。所以……她选择先静观其变
“回嘉定啊。”秦樾对季长宁不设防,毕竟到时候到了嘉定季长宁也能知道,倒不如现在买个好。
季长宁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秦樾倒是有些意外与季长宁的安静了,毕竟他想象中的是季长宁醒来之后会大吵大叫,甚至抢自己手中的马绳,对马车的掌控权来一场你争我夺,然后逼着自己送她回去呢。
只是……这也太过于安静了。
“额……那个……”秦樾觉得气氛一瞬间有些尴尬,顿时变得语无伦次了起来。
季长宁有些疑惑的抬头看着那个,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的男人,没好气的说道:“这个那个,婆婆妈妈的,真不知道秦太医原来是这样的人,我瞧着平日里在我姐姐跟前说话挺利索的嘛,如今怎么结巴了。”
“不是!我只是想问为什么你那么快就醒了?我那迷药的剂量我可是把控的死死的。”这是秦樾最不理解的,一开始是没打算问的,只是被季长宁那般逼的紧了,不得不找点话头来说了。
季长宁深深看了一眼秦樾,随后有些失落的垂下头:“以前,有个人教我的。”
“有个人教你的?!!怎么可能!!那个人是谁!!!”秦樾惊呆了。
他所用的迷药叫一夜香,是他自己所调制出来的,用之则是昏迷一夜,其中有味药材特殊,本就是旁人能够复刻出来的。
居然有人盗取了自己的实验成果,他可气的够呛。
季长宁恹恹的抬头,又恹恹的低头,似乎一瞬间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
秦樾见其并没有想要说话的欲望,便也不再追问,只是一心赶着马车,加快了速度。
一路颠簸,终于在日落时分赶到了嘉定,马车进了城后,便放缓了速度,慢悠悠的往季府行去,不多时便停在了季府门口。
季长宁下了马车,望着这陌生的环境,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扣扣扣
秦樾敲响了关得紧紧的大门,连续敲了好几下,都没有反应。
这使得秦樾忍不住皱起眉头,觉得被程书意那小子给耍了。他便是听信程书意说来了这嘉定,直接去城南的季府安顿即可,里面有季家的人,说明来意后,季府便会给他们提供帮助。
就在秦樾想要转身离开后,门锁响动,随后门便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个年迈的老头,看着极为和蔼。
“你是?”小老头看着门口这个很陌生的年轻人,问道。
秦樾面露温柔的笑容,说道:“老先生,我们是程书意和季长安叫来的人,我身后那位是你们季家二小姐。如今天色已晚,还请老先生放我们先进去可好?”
小老头眯着个眼看了看秦樾,又往后望了望那说是他们二小姐的女人,见其确实同大小姐有着几分相似,最后沉吟了一会,说道:“先进来吧。”
季兴茂等人并没有住在季府,而是住在衙门,所以整个季府如今只剩下这个老管家了,他也不觉得这些人能图什么。
“敢问先生姓氏?”老管家带着两人往里绕,但是还是先询问一二。
秦樾笑着说道:“免贵姓秦。”
“秦先生,我今日也不叨扰你们了,你便住在东厢房,二小姐住在西厢房吧。”老管家指了指自己说的那两个地方,话中意思便是今日不叨扰,明日可是要问清楚情况的。
秦樾谢过老管家,问了洗漱的地方和厨房,以及厨房可有吃的这些之后,便让老管家先下去休息了。
两人洗漱过后,便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季长宁坐在房间里,正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思索自家姐姐在京城之中可有危难。毕竟先帝驾崩,新帝年幼,朝中之人岂会放过自家姐姐这个新帝名义上的母后。
季长宁还在思考,秦樾便敲门进来了。
“季二小姐,先吃点东西吧。”秦樾将饭菜放在桌上。
季长宁看着饭菜,却没有什么胃口。
秦樾见状,说道:“不管怎样,也不能饿着自己。你放心,书意和你姐姐安排这一切,自有他们的道理。”
季长宁抬眸,说道:“道理?他们瞒着我做这些决定,又何曾问过我的想法。”
秦樾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安慰。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秦樾警觉地走到窗边查看,只见一群黑衣人在客栈外徘徊。
“不好,怕是冲着我们来的。”秦樾神色凝重。
季长宁也紧张起来:“那怎么办?”
秦樾迅速思考着对策:“你待在房里别出声,我去解决他们。”
说罢,秦樾拿起程书意一早给自己设备的匕首,很快冲了出去。
季长宁在房内焦急地等待着,心中默默祈祷着秦樾平安无事。
过了许久,外面的动静渐渐平息。
秦樾满身是血地回到房间,季长宁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一惊。
“你受伤了?”季长宁关切地问道。
秦樾摇摇头:“不碍事,只是些皮外伤。这些血不是我的,是刚刚杀手的,只可惜,跑了一个。没能抓着活口,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人。”
季长宁皱起眉头:“难道是京城那边的人?”
秦樾沉默片刻,说道:“有可能,但是不管怎么样,这季府也不能久留。”
“嗯。”季长宁嗯了一声,随后想到什么似的说道,“不对!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