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窝瓜大老远看见于佳和武奎踏马而来,且面上流露出的并不是剑拔弩张,反倒是惺惺相惜!
“怎么回事儿?这俩人之前不是时不时的就要打一架,怎么这次没打起来?”
“难道武奎改变策略了?”六子很不理解。
按照他们对武奎的了解,也就是个头脑简单,好大喜功的人,这次怎么这么存的住气?
“不管了,按照咱们先前的计划行事!”六子摸了把别在腰间的匕首。
两人骑马朝于佳走去。
“火长,听闻你上阵杀敌,功法了得。”
“趁这次机会,你让咱们开开眼如何?”
于佳看了眼老窝瓜,面带不屑,“这有何难?你们想怎么开眼?”
老窝瓜也不恼,态度诚恳,跟前几天的愣头青形象截然不同。
“火长在战场上砍南蛮子如同砍白菜,马术和刀法自然是了得。”
“今日不让带武器自然就观瞻不了火长的刀法,那就让咱们瞻仰一下火长的马术吧!”
于佳点点头,“好啊!”
随后她看向远处的山林,“既然是让你们开眼,自然得有个参照物!”
此刻于佳面上满是骄傲,“这样吧,老窝瓜你来军营时日比我长的多。”
“咱们两个比如何?”
老窝瓜一听这话,正中下怀,赶忙拱手,“那小的就斗胆跟火长一比了!”
比赛规则两人穿过前方山林,到河流旁,拿一块河旁特有的暗色花纹石头再回去,最先到达终点的人获胜。
武奎和六子在出发点当裁判,两匹马并列站立,一声令下,两人齐头并进,山林中扬起阵阵灰尘。
老窝瓜领先于佳一个马头,他转头看向于佳,“火长,加把劲儿啊!”
于佳神色懊恼,忿忿不平,左手牵制缰绳,右手用力拍打小白的屁股。
小白领会主人的意图,加速前进,在第一个拐弯处领先一个身位。
这边武奎和六子已看不到两人的身影。
“武大哥,昨日给你说的事情,你有何感触?”六子从前方收回视线,向武奎问道。
“感触?什么感触?”武奎眼珠子一瞪,“你想我有什么感触?”
六子猛的一噎,他尴尬的咳嗽一声。
心道眼前人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总不能再明说吧?
他抬头看向山林,下定了决心,“武大哥,其他话咱也不说,咱就单说两人赛马这事。”
“有比赛就会有危险,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对吧武大哥!”
“哦?”武奎满脸疑问,“什么危险?不会是老窝瓜要暗算火长吧?”
六子又是一噎,手指把缰绳握的“咯吱”响,他强忍住怒气。
“谁知道呢?”就不再理会武奎。
武奎自然落得个轻松,他不担心于佳,全看她怎么瞒过线兵收拾老窝瓜。
于佳这厢的比赛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过了前面那个弯就要到河边了,老窝瓜瞅准时机,掏出怀中匕首就要往小白屁股上刺去。
前面的于佳像是有感应般猛的回头,“老窝瓜,你真是找死!”
老窝瓜一个心惊,匕首竟掉落在了地上。
他暗自懊恼,既然被于佳看到了,他索性也不装了。
“林二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哈哈哈哈哈,还不知鹿死谁手呢!”
于佳扬手牵缰绳,转过弯去,老窝瓜欺身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紧紧咬死,谁也不让谁一步。
前面就是河流,又是山崖陡峭处,于佳不减速,反而全速前进。
“老窝瓜,跟上了!”
于佳看样子还在全速前进,老窝瓜心中升起怪异感。
然而此时他再想让身下的马停下来,已是不可能。
于佳眼前已是满眼的枯枝,她夹紧马腹猛的停下,由于惯性太大,小白直接跪倒在地,于佳往前冲了下去。
老窝瓜这边则是连人带马一同落下了山崖。
此处就是于佳和武奎打架,两人跌落山崖的地方。
于佳从上面掉下来,停了两次被树枝接住,她松了一口气。
她转头看向老窝瓜,只见他已经掉落在突出的山体外缘,伴随着惨叫声快速落下崖去。
上面已经有线兵来寻,于佳听见动静,大声呼救。
过了好大一会儿,于佳才被线兵给救起,刚上去就被六子按在地上。
他拽着于佳的衣领就要扬起拳头砸向于佳,被后面的武奎给拦住。
“林二柱,你就是故意的,死的怎么不是你?”
于佳浑身颤抖,像是被吓极了,一个劲儿的重复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的马受了惊吓,我拦不住它!”
说着于佳半跪在地上竟哭了出来,“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你就是故意的!”六子双手被线兵反剪在身后,向于佳的方向挣扎。
“我打死你个黄毛小子,你赔老窝瓜命来!”
两人被带往校尉营帐。
林功勋眼皮直跳,“说说吧,今日怎么回事儿?”
“校尉,马失控了,我没有控制住马,就掉下了悬崖!”于佳哆哆嗦嗦的说道。
“马怎会突然失控?”林功勋此时已经能坐起,只不过不能长时间端坐。
“这...”于佳咬紧嘴唇,似乎有些犹豫,她小心翼翼的瞥向六子。
六子本就在气头上,看于佳这般姿态,火“噌”的一下就窜了起来。
“你看我做什么?”
林功勋猛拍一下桌子,“这就是你对待上级的态度?”
六子登时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
“校尉,今日我和老窝瓜切磋马术,武奎和六子是裁判。”
“刚出发不久,老窝瓜就要拿出匕首惊伤我的马,幸好我及时察觉。”
“小白虽未受伤,可到底还是受惊了,它就不受我控制,直直朝山崖冲去。”
“老窝瓜的马没有受惊,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停马!”
于佳的说辞和线兵来报的情况并无二致,林功勋看向了六子。
“你说你们火长是故意伤老窝瓜性命的?”
林功勋说话的时候面带不善,语言中仿佛带着尖刀。
“我,我!”
林功勋不耐烦的打断他,“你可看到他对老窝瓜下手了?”
“小的没有!”六子拱手,身子查不可微的抖了起来。
林功勋复又朝一旁的武奎问道:“你可看见了?”
武奎拱手:“回校尉,小的并未看见亦或察觉有何不妥!”
“没有看见就敢污蔑长官?来人,六子目无长官,仗打五军棍!”
六子被拉出去,武奎走后营帐中死一般的寂静,于佳就保持低头姿势。
直到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的棉靴,林功勋夹杂着冷意的声音于她头顶飘来。
“林二柱,你胆子挺肥,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