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佳接下命令之后,三人又做了部署。
此次去蒙城打探消息并不是让于佳自己去,而是让整个二队一起去。
依照李延昭的说法是蒙城守卫森严,若是于佳自己去,不一定完成任务。
可若是二队四十六人全部进城,怎么着也得成功一个,这就是所谓的广撒网的意思。
再者说,若是这次任务不能完成,势必会让南蛮人提高警惕,到时再加大防守力度,想要打探消息可是比登天还难。
于佳这时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她刚才进来看见陈令的脸色这么难看。
想来自己孤身一人去蒙城队正也不会这么担心,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心里有数的。
这次的行动二队全员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从将军营帐出来之后,陈令的脸色就没有好过。
于佳心中也是悲凉,不过还是安慰起了陈令。
“队正,这次去蒙城说不定会有办法逃出生天呢!”
“嗯!”陈令并没有多说什么。
若是队里的人知道了这次的任务,难免会有人打退堂鼓。
保不齐到时候还会出现逃兵。
回到住所,陈令没有单独召开火长会议,而是将五个火的人都召集了起来。
众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陈令脸色不好看,也不敢主动开口询问。
陈令坐在凳子上,手指攥了又攥,他扫视了一下众人,朗声开口:“诸位兄弟,咱们是大周的士兵,既然来当兵势必要为大周的兴亡尽一份绵薄之力。”
这是领导开会通常用来灌鸡汤的话,众人也不以为意。
随后陈令直接步入正题。
“当下将军对蒙城内的情况一概不知,派过去侦查的线兵一无所获。”
“我们作为先锋营的士兵,是精英中的精英,应当身先士卒!”
这下其余人反应过来了,面面相觑,等着陈令的后话。
他站起身来,将蒙城的地图挂到屏风上,用手示意着蒙城四个入口。
“我们需要从这四个入口进城,进去之后打探了消息在永丰茶楼汇合。”
于佳纳闷,为什么进去之后打探消息之后不立即撤退,还要在永丰茶楼汇合?
是以她出声询问:“队正,我们进去之后为何还要汇合?”
“若是南蛮子发现有所异动,这不就是给了他们机会将咱们一网打尽吗?”
当时开会期间,于佳去找王小波他们,猜测期间李延昭肯定会给陈令下达其他命令。
陈令将地图收起,“进入永丰茶楼之后一部分人将打探的消息带出城,另一部分人还会有其他任务!”
“一火负责从北门进,三火负责从南门进,四火从西门进,五火从东门进。”
“至于二火,现下只余五人,你们就负责分散人手在城门接应!”
于佳这几人算是得了一个比较轻松的活。
晚上除一火下山巡逻,其余人在营帐中讨论起了此事。
“咱们这是要干什么?打探消息不应该是出动少数人去吗?”
“就是,咱们这四十人都进去,这不就是告诉敌人,咱们有眼线混进城内了吗?”
“说什么呢?”
三火火长长的五大三粗的,此时扯着嗓子正在训斥士兵。
“上峰安排的任务,岂是咱们可以质疑的?小心挨板子!”
此话一出,说话的人偃旗息鼓,灰溜溜的上了通铺。
翌日天不亮二队所有人都在营帐外集合,空地上还有各式推车,驴车和衣衫之类的。
进城势必要进行乔装打扮一番,就连在城外接应的于佳也穿上了茶底暗色棉袄,身下穿着玄色厚厚的棉裤,活脱脱一副农夫打扮。
她与圆头在南门接应三火的人,是以和三火的人一起坐驴车前往南城门。
三火有两人扮演从农村去投奔亲戚的爷孙。
老是年龄较大的三火火长杨中所扮,脸上细细的用锅底灰抹匀,又用炭笔划上了皱纹。
饶是于佳从现代穿越过来的,看杨中也是一个身体健壮的老头。
小的就是火里年龄最小的士兵嘎子所扮,不用花大力气装扮,本色出演已经很好了。
只不过可能年龄太小了,身手了得被选入先锋营,实在是没有经历过在敌人眼皮子底下溜达,有些紧张。
一老一少外加于佳和圆头朝城门驶去,临到城门,于佳和圆头提前下车。
一切规划顺利,只是到了跟前了,出了叉子。
两个守城士兵询问细致,按照原先的说法就是一老一少去投奔城里的闺女。
可嘎子由于过于紧张,就说成了要去城里找娘。
守城士兵一看老少两人说辞不一样,就要将两人拉至城中细细询问。
这要是进了城,那还得了,三唬两不唬就得露馅。
于佳一个箭步走上前去,语速听起来又急又快。
“好你个老不死的,可算让我逮着了!”
她一把拽过杨中,往他脸上就开始扇巴掌。
“你不是说你要找你闺女吗?怎的又要去找你大儿子?”
“你大儿子是有出息,在城里做工,挣得银钱也多,你就不稀罕你二儿子了呗!”
周围人一看有热闹可看,纷纷围了上来。
于佳还是不撒手,依旧作势要打杨中。
杨中反应过来立马接话道:“你别听小子瞎说,我就是去找闺女的!”
于佳往他身上“呸”了一声,随后大叫起来。
“军爷,你给咱评评理,我是他二儿媳妇,整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老头子。”
“他可倒好,有了钱一门心思想贴补他大儿子。”
“一大清早跟我说想带着孙子去进城找闺女,幸好我和当家的偷偷跟着,要不是还发现不了!”
似是怕周围群众不相信,于佳夹着嗓子说话,一举一动皆是泼妇骂街的行径。
见圆头站在旁边不知所措,于佳放开杨中,揪着圆头的耳朵。
“你个没出息的,哑巴了?你爹要把咱们的钱拿给你家老大,你还不说句话?”
圆头迅速反应过来,嘴里喊着“疼!”
又朝杨中说道:“爹,你这是何苦呢?”
于佳颇为得意,放开了圆头,手叉腰说道:“幸好我装扮了一番跟着你这个老不死的,要不然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嘎子猛地抓住于佳的裤腿,“哐咚”一声,跪在了地上,“婶子,我和爷爷就是想来看看我爹娘,并没有带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