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佳说的不无道理,扰乱了他们的视线,突袭的话就有了胜算。
突然,于佳的眼神狠厉起来,“上峰,咱们渝南军营以往的模式都是只守不攻对吗?”
林功勋转头看向于佳,“说说看你的想法!”
应天已经猜到了,满脸的兴奋,不过他并没有出声。
于佳见两个男人齐刷刷的看着她,甚至应天还是满是殷切之意,她忽然笑了。
“这么紧张做甚?”
“咱们是军人,有血性的军人,难道你们不想?”
于佳扬起声音,“是的,你们猜的没错,我想主动出击!”
此刻的于佳在应天眼中就像那寺庙中供奉的佛像一般,闪闪发光又不刺眼!
“都尉......”
他喊出声来,就看向了林功勋。
“上峰,您怎么看?”
怎么看?
林功勋颔首肯定了于佳的意见,应天惊叫出声。
“上峰,您的意思是能主动出击?”
林功勋随后的话语就像是冷水泼在了应天的身上,冷彻心扉。
“我赞同林二柱的观点,不过还得请示王爷,咱们不可轻举妄动!”
应天心中的火花被瞬间浇灭,他无精打采的看着于佳。
“都尉,咱们又打不成了!”
于佳失笑,“慌什么,上峰不是说了要去请示王爷吗?”
“没准王爷他老人家就同意了!”
话虽如此,在场的三人都知道希望渺茫。
果然,林功勋将骑兵营的发现呈报给李延昭之后,李延昭只让他们盯好这些游民。
看林功勋带有意犹未尽之色,李延昭开口问道。
“怎么,你还有其他想法?”
“王爷,属下说一个可能,咱们有没有主动进击的可能?”
林功勋话毕便退至一侧,他知道肯定不可能的。
李延昭轻声叹气,“功勋,你也知道大周的情况!”
大周地域辽阔,北邻北漠,南邻南蛮,西邻波斯,东邻回鹘。
在国土面积上,大周当属第一。
可是,地域再辽阔,民生经济却是差强人意。
李国立上位之前,国内动荡不安,各个皇子、藩王常年征战,早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而南蛮贸易发达,与各国有经济往来,首先经济上就占尽优势。
他们人口众多,而土地面积极小。
这也是他们常年对大周引起骚乱的原因。
北漠王庭以畜牧业为生,虽然居无定所,可他们的牲畜能与各国进行贸易。
尤其是北漠战马天下闻名,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投入资本少,收获却颇丰。
波斯更不用说,他们的水上贸易发达,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层出不穷。
虽然也是小国,经济实力却不容小觑。
不过他们是大周的附属国,没有多大威胁。
回鹘常年内乱,依附于南蛮。
这么一分析,大周真是危险重重。
休养生息了多年,依旧没有回到当初的巅峰时期。
这些年他们只守不攻已经耗费了巨大的精力,哪还有可能主动发兵?
林功勋将李延昭的回复转达给了于佳,于佳心中愤懑不已。
可是她又无可奈何。
她不是上位者,不明白上位者的难处。
只能接受事实!
于佳安排应天,一定要盯好边境,若是发现异动,随时禀报。
这么一来,于佳也就没有心思再去应付金彭安。
她直接让狗剩把包裹给金彭安送了过去。
这下,金彭安算是看清了于佳的意图。
看着包裹中的笔墨纸砚,金彭安摇头失笑,“真是个机敏的丫头!”
“将主意打在了我的头上!”
说归说,他还是挺喜欢这些玩意儿的。
试问,哪个文人不喜欢文房四宝?
哪个写话本子的不喜欢看话本子?
于佳躺在被窝,手里捧着一本话本子读的津津有味。
时而怒目圆瞪,时而唉声叹气,最严重的时候还跟着话本子中的人物垂泪连连。
“都尉,您就别看了,晚间看书容易花眼!”
狗剩又将油灯往于佳身旁挪了挪。
于佳正看到兴头上,怎可放弃?
“哎呦,马上,马上!”
话虽如此,她还是抱着书本不撒手!
狗剩连连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便朝于佳说道。
“都尉,咱们今日怎么没看到长海儿?”
于佳眼都没抬,“许是跑到哪个营帐跟人唠嗑了吧!”
狗剩仔细想了想,又摇头。
“不对,以往这个时候,长海儿肯定会回到营帐。”
“现在他还没有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下倒引起了于佳的注意。
以往长海儿喜欢偷偷往山林中跑,而现在边境动乱,万一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今日你最后见长海儿是什么时候?”
狗剩回想着两人在营帐中的情景。
“他今日说要上山去摘什么酸果,可好吃了,想让你尝尝!”
坏了!
于佳扔下书本,坐了起来。
“通知步兵营一旅一队,让他们去山上找人!”
看见于佳这般紧张的神情,狗剩早就按捺不住。
“我这就去!”
他边走边嘟囔,“我都说了不让你去,你非要去,整天就知道乱跑,给都尉添乱!”
于佳心中亦是十分忐忑,但愿长海儿没事。
长海儿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房间内。
他摸着酸痛的脖颈,打量着四周。
房间内布置十分温馨,各种古玩随处可见。
只是这精致中透露出一丝古怪,好像是女子的闺房。
长海儿捻起花瓶上的白珠,一个不小心便将花瓶打倒在地。
“我的个亲娘哎!”
花瓶应声而裂,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这花瓶很贵吧,是谁的,不会让我赔吧?”
房间外脚步纷杂,听着像是很多人应声而来。
长海儿一边嘟囔,一边找藏身之处。
“完了,完了,完了,这可如何是好?”
还没等他找到藏身之地,门就从外面打开。
“你醒了?”
一道熟悉的低沉声音响起,长海儿呆愣在原地,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脖子疼不疼?是他们下手太重了!”
长海儿僵硬的转头看向来人,不得不喊出那个如梦魇般的名字。
“木石赫!!!”
只见来人正是木石赫,他满脸笑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长海儿。
“是我,咱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