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佳赶到骑兵营的时候,发现应天也在。
不过还是趴在榻上,正一脸怒气的训斥他们。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真是反了天了?”
“怎么着,趁着我有伤,就惹是生非呗!”
“瘪犊子玩意儿,早晚把你们给煽了!”
应天话音刚落,于佳就走进营帐。
两人四目相对,忽然,应天满脸涨红。
他这张破嘴,说什么,错什么!
在场的人都知道林二柱“那处”受了伤。
平日里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起这样的字眼,这可倒好,全被人听了去。
于佳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层含义,她只是觉得应天说话有些粗俗。
“什么煽不煽的,没这么严重!”
她坐在应天身边,才发现面前跪着的十来个人鼻青脸肿下的面色各异。
“怎么了这是?”
她说的话,有什么不对?
还是说应天说的话有什么不对。
于佳见了几个眼熟的小兵,也就是当初给阿城使绊子的几人。
他们不约而同的朝于佳的裤裆看去。
于佳也看向自己的裤裆,恍然大悟。
随后,她便一脸怒气,“你们校尉说的是,就得把你们煽了!”
众人又是一阵尴尬。
见气氛实在是有些异常,于佳只得转移话题。
“你们这些小子又在闹什么?”
武奎没有在这,也就是说这次的冲突跟他没有直接关系。
“都尉,您有所不知。”
一个年龄大点的小兵拱手说道。
“这几人老是对咱们教头阴阳怪气,还死不承认。”
“咱们教头又是......又是赏罚分明之人,就连带咱们一块受罚。”
“咱们实在是遭不住啊,就提醒他们一定要谨言慎行!”
“胡说!”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喊道。
“王麻子,你含血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们喊的?”
王麻子也不甘示弱,到底是多吃了几年盐,大声反驳。
“张大孬,你喊什么喊?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们喊的!”
张大孬愣了一下,“什么?”
这又是什么歪理?
“说不出来了吧!”王麻子一脸得意。
“就是你们喊的!你们以下犯上还连累我们,我们不打你们打谁?”
“行了行了!吵吵的脑瓜子嗡嗡的!”应天实在是心烦。
“营中禁止打架斗殴,你们谁也跑不掉,各罚五军棍!”
十几人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于佳对这个处理结果比较满意,也就不发表什么意见。
正在愣神间,张大孬站起身来,“都尉,咱们不服!”
“哦?”于佳眯起眼睛,“你不服什么?”
“不服校尉对你的惩罚,还是不服军法?”
任何一个帽子扣下来,张大孬都担不起。
“都尉,咱们不服教头为何这般处理矛盾。”
“有人当面阴阳他,他找不出正主,就要惩罚咱们!”
一旁的王麻子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张大孬。
“张大孬,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转来转去,又转到了是谁在阴阳教头的事上来。
张大孬不理会王麻子,“都尉,你要为咱们做主。”
“做什么主?我倒是觉得武奎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
于佳施施然道:“找不出人来,可不就是全体受罚?”
“甚至,以后要是再有人唧唧歪歪的,我也要罚你们!”
“私下议论长官都能定罪,何况是当面说?”
“都尉!”张大孬满眼不可置信。
“怎么着?你有意见?有意见保留!”于佳站起身来。
她看着张大孬,就想起了阿城的脸。
“张大孬,你要记得,这里是骑兵营。”
“骑兵营我说了算!”
于佳顿了顿,看向其余人。
“若是你们有意见,那就建军功,往上爬。”
“等你们职位高过我了,我需要向你们行礼了,你们再给我提意见!”
说完,就向应天点了下头,走出了营帐。
营帐外,狗剩一直在等着于佳。
“都尉,咱们回去吧!”
于佳应了一声,翻身上马。
身后的营帐已经响起了动静,不多时就有人被拉了出来。
于佳和狗剩两人刚走出骑兵营,就听见了狼哭鬼嚎声、棍棒声、还有那咒骂声。
狗剩看了眼身后,一片惨状,不忍直视。
“都尉,他们私下里会不会再找武奎报复?”
于佳摇摇头,仰脸感受着这夜晚的凉风。
“借给他们胆子,他们也不敢再去招惹武奎。”
“今日我话都说到那份上了,他们若是想动手,只能上战场使阴招。”
正如于佳所说,骑兵营在武奎的“带领”下,还真的就安稳了下来。
有了阿城的前车之鉴,于佳心中还是不敢懈怠。
时日一长,武奎见于佳来回跑,整日里灰扑扑的有些不忍。
“我说林二柱,哦不,都尉,您就放心吧!”
“我这本事您还信不过?”
于佳有些无语,手又痒痒起来。
“我这不是怕那几个刺头再找你麻烦吗?”
“什么?”武奎不可置信。
“他们还想找我的麻烦?”
“你当爷爷是泥做的?”
于佳一阵无语,“你是不是欠揍?”
“你说什么?”武奎站起身来,一脚将凳子踢开。
“都尉,你是不是想练练?”
于佳捋起袖子,“练练就练练!”
随后,营帐中便响起了“叮铃哐当”的打斗声。
站在营帐外的狗剩习以为常,见有小兵好奇的探头探脑,他扳着脸呵斥。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小兵急忙散去,随即猜测了起来。
“这都尉会不会是同情咱们的悲惨境遇,想要让教头对咱们好点?”
“然后教头就不愿意了,跟都尉大打出手?”
骑兵营中很少有先锋营的人进来,即使进来了也是当小头目,或者是在于佳进先锋营之前。
不知情的人以为于佳真的和武奎起了冲突。
别人不知道,应天是知道的。
“以后都尉再来,别让他们两人独处。”
“你们麻利点,见势头不对,赶紧将桌椅板凳,还有那些茶壶茶盏易碎品都收起来。”
“这年头的军需多难要,你们是不知道。”
应天想起这个就头疼。
“都尉和武奎练完手之后,拍拍屁股就走,可苦了我了!”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