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刘红梅呆怔的模样,于佳满意的收回目光。
见于佳这番模样,刘红梅便气不打一处来。
且不论她现在的官做的有多大,长幼有序,在这个家永远得叫她一声大嫂。
思及此,刘红梅便如那吹起的气球,膨胀起来。
“柳娘,我是你大嫂,正所谓长嫂如母,你怎能与我这般说话?”
“长嫂如母?”
于佳比刘红梅高了半头,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站在刘红梅面前。
“父母安在,林家岂能由你做主?”
“再说了,你有长嫂的样子吗?”
不理会刘红梅急的跳脚的表情,于佳继续说道。
“我花钱买东西,你管得着吗?”
真是个闲不住的搅屎棍子!
“爹娘,你们看呐,这柳娘得了势便嚣张起来。”
“她居然不认我这个大嫂!”
林母十分头疼,她是知道刘红梅的脾性。
但凡不如她的意,便要胡搅蛮缠下去。
“柳娘刚回来,你消停会,让她赶紧去歇息歇息。”
刘红梅却不干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边哭还边喊着。
“这日子没法过了......”
“林家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外姓人!”于佳掏着耳朵,幽幽的接过话来。
“看来是想赶我走!”
“大嫂,你是不是想说这些?”
“每次撒泼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你也不嫌烦的慌!”
林父有些狐疑,这柳娘怎知大郎家的每次都说这些话?
还不等他往深处思考,便看到于佳一把扯起了地上的刘红梅。
于佳手上是带了些手劲的,她拿出对待敌军的态度来,恶狠狠的看着刘红梅。
“大嫂,我现在敬你是我大嫂,你才是我大嫂。”
“否则,我就要让你知道,我在战场上是怎么对待敌军的!”
看到刘红梅眼中熟悉的恐惧感,于佳心中痛快极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快升官吗?”
刘红梅木然的摇头。
于佳扯起唇角,唇边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刘红梅便抖成了筛子。
于佳的声音不大,屋中除了两个忙着跟西瓜奋斗的小儿,其余人听的一清二楚。
“那是因为我够狠!”
“对待敌军出手狠,对待对手,我更狠!”
话毕,于佳觉得她说的太笼统,怕刘红梅想象不到那个残忍的场面,便继续补充道。
“我会将敌军活着剥皮点天灯,会将对手剁去四肢塞进坛子里当泡菜!”
“你怕了吗?”
刘红梅呜咽着,身子逐渐软了下来。
于佳看着她裤子上的湿渍,掀起的用手扇着风。
林母惊慌失措的大喊,“哎呦,大郎?大郎?赶紧把你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媳妇拉走!”
林大郎正在院外挑水,听见林母的喊声,知道刘红梅又闯祸了,便赶紧扔下扁担跑了进来。
只是这次的情况出乎他的意料。
以往刘红梅每次都像斗胜的公鸡一般,占尽上风。
今日,她却是满脸恐惧的瘫在地上,任凭林母和张兰花拉扯着。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娘,这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
林父猛拍了把桌子,又怕像于佳那样把桌子拍散架,又看了眼桌子。
“还不是你这糟心婆娘干的好事儿?”
“人家柳娘好心好意给了两个孩子见面礼,她还要来鸡蛋里挑骨头。”
“如今这般,传出去不让人家看笑话?”
“大郎,这几日田里你别再去了,就留在家里看着你婆娘吧!”
林父此番话,正合于佳的心意。
若是刘红梅不出门,她也就没有机会出去胡说八道。
林大郎将刘红梅抱了出去,屋内几个人面面相觑。
两个小儿吃饱了西瓜,就自顾自的出去玩。
于佳有些尴尬。
“那个,我方才是吓大嫂的,实际上我没有这么凶残!”
说完还“嘿嘿”干笑两声。
“柳娘,你一个女子能在战场上活下来已是幸事。”
“咱们是一家人,怎会嫌弃你?”
张兰花一脸真诚,鉴于林二郎提前对她做的“科普”,她对这个小妹兼弟媳很有好感。
“谢谢二嫂!”
于佳紧咬嘴唇,好像穿越以来的日子加起来也没有在林家的情绪波动大。
林母拉起于佳的手,“连日里奔波劳累,你赶紧洗洗休息吧。”
于佳今日却是极少的失眠了。
黑暗中,她睁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房顶,唉声叹气。
家人们都很好,为何娶了这么一个媳妇儿?
可是,她又觉得无能为力。
这全看林大郎的态度。
于佳并不打算在这待多久,翌日便叫了狗剩来。
“狗剩,你准备信鸽,将此信传给流萤!”
狗剩拿着信便出了门。
是时候行动了!
在林家,能低调就低调,小心为上。
吃完早饭于佳就将心中的打算说了出来。
林大郎和林二郎没有意见。
毕竟是年轻人,接受事情的速度比较快。
只是林父林母这边就犯了难。
“你说让咱们现在就走?”
林父吸了口旱烟,咳嗽了两声。
于佳耐心的解释着。
“爹,我实在是不放心你们在这,早走早杜绝后患!”
“可是,咱们地里的庄稼怎么办?”
林母想起地里青翠葱葱的玉米田,便一脸不舍。
虽说距离惨案发生还有段时日,于佳可不能保证因为什么事再将此事提前了。
“娘,那点东西能有咱们的性命重要?”
于佳徐徐图之,“人活着,总归是有希望的!”
“柳娘,你给大哥交个实底,你是不是在外面犯什么事,得罪什么人了?”
林大郎皱起眉毛,似乎真的在想这种可能。
“怎么可能?大哥,你想到哪去了?”
于佳哭笑不得,“你若是不相信,我可是有皇上圣旨和令牌的!”
几人放下心来,暗自松了口气。
“丫头,爹也不是不愿意走,只是实在是舍不得咱们家。”
林父放在烟袋,慢慢环视着屋子。
“这三间屋子还是我和你娘一点一点盖起来的。”
“东厢房和西厢房才盖了没几年。”
“你让爹怎么舍得下这些,去往别处?”
“人哪,这辈子就讲求个落叶归根,爹想着这辈子还真离不开这个地方了!”
于佳心中“咯噔”一声,她急忙拉住了林父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