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大周战败,拓跋争很是得意。
他将此次的战绩传给拓跋宏,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晚间,灯火辉煌,北漠大营中处处洋溢着欢声笑语。
“我看着大周气数已尽,什么人到咱们眼前不都是败的命?”
“就是,亏我还听说南蛮子在她手中一败涂地,这不扯淡吗?”
“你不知道好大喜功的人,喜欢在这等虚名上下功夫吗?”
“嘘......”
另一人捂着他的嘴,“你说这话是不想要命了吗?”
说话之人后知后觉的惊骇起来。
若是传到拓跋争耳朵里,这位公子哥不要了他的命才怪!
“好大喜功”的拓跋争可没这功夫管这个。
他温玉在怀,好不快活。
对于他来说,此刻功成名就,他日扬名立万指日可待!
北漠袭击大周的战事传到了林功勋处。
方大山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林功勋的脸色,不敢开口说话。
林功勋则是没事人一般,布置着训练计划。
“大山,明日你通知应天,让他们上午不用训练,下午跟随我出征。”
“是!”
方大山惯性行礼,后知后觉间才品过味来。
“都尉,您说出征?”
林功勋不耐烦的将镇纸扔了过来,方大山一个眼疾手快稳稳的接住。
他默默擦了把冷汗,好险!
“怎么着,这几日狗狗祟祟不说,现在耳朵也不好使了?”
“没,没......”
方大山将镇纸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
“小的听到了,这就去传讯!”
方大山走出营帐,发觉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打湿。
自从林二柱走后,林功勋更加阴晴不定起来。
他从来没有觉得林功勋这般难伺候过。
整日里不是钻研兵书,就是亲自下场训练。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魔怔了。
“哎,二柱啊二柱,你这是将都尉的魂给勾走了!”
这次的征战,林功勋并没有向李延昭汇报。
此次渝南军营全军作战,直捣木石赫的老巢。
大周士兵来势汹汹,木石赫不敢轻敌。
“大人,这林二柱走了之后,林功勋像是疯了一般。”
“近日以来,就跟疯狗似的,死咬着咱们不放!”
木石赫眼神放在远处,“你不懂!”
“林二柱是被李延昭赶走的,林功勋有怒难言,不得在咱们身上找回场子?”
“被赶走?”
阿斌摸着屁股上的伤口,还有些疼。
他龇牙咧嘴的继续问道:“这林二柱不是投奔了李延盛吗?”
“怎么会是被李延昭赶走的?”
木石赫冷笑一声,“功高盖主,到底不是什么好事。”
“她还算机灵的,若是慢半步,恐怕性命难保!”
到底是在木石赫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阿斌一下子便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可是,这不单单是林二柱一人的处境!
如今木扎陵与木烟真成婚,得到阿燕那的鼎力相助,现在在南蛮是只手遮天。
若是他对木石赫产生了猜忌,那可真是灭顶之灾。
木石赫对木扎陵忠心耿耿,断然不会背叛他。
这样想来,阿斌倒是有些羡慕林二柱。
最起码她有投靠之人。
木石赫呢,在木扎陵手下待不下去了,又该何去何从。
“大人,以后我们该如何是好?”
木石赫残然一笑,“那就去追风吧!”
阿斌挠了挠头,这个他就不懂了!
什么追风?
那是喝西北风吧?
林功勋将士兵全数发往芥子城,准备与木石赫决一死战。
李延昭得知消息的时候,两军人马已经打了个热火朝天。
他将手中的密信扔到地上,犹不解气,便将桌上的笔墨纸砚扫落在地。
“反了,反了!”
“一个两个都反了!”
李昶赶紧将东西收拾利索,放在了桌上,退至一旁。
李延昭烦躁的在营帐中走来走去。
“这林功勋胆大包天,竟然私下带兵攻打南蛮!”
“我说近些时日怎么这么安分,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阿昶,你去传令,让林功勋立即收兵!”
李昶得令,立即出发。
待李昶走后,李延昭觉得怒火中烧。
烧光了他的思绪,也烧光了他的理智!
阿妍被李延昭从军医营扯出来的时候,她无疑是心惊的。
她努力的挣扎着李延昭的桎梏,“王爷,您放手!”
李延昭置若罔闻,他拉着阿妍继续往前走。
看着阿妍可怜兮兮的跟在李延昭的身后,无人敢上前阻拦。
好不容易回到了营帐,李延昭一把将阿妍扔到榻上。
阿妍挣扎起身,便被李延昭一把推了下去。
“王爷,您干什么?”
李延昭一脸狰狞,怒吼道。
“怎么?你也要反抗本王?”
“连你也想离开本王不成?”
李延昭的眼眶通红,分明已经丧失了理智。
阿妍不敢激怒他,缓缓的说道。
“王爷,阿妍不敢!”
“不敢?”
李延昭自顾自的扯着腰带,“本王看你巴不得离开!”
“你离开了能去哪?”
“是不是想找你的好姐妹林二柱?”
“那个忘恩负义之人,就值得你这么惦记?”
这都是哪跟哪?
阿妍越听越糊涂,“王爷,阿妍没这么想过!”
她越是反驳,李延昭胸中的怒气越盛。
直到阿妍被李延昭重新桎梏,阿妍便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她一开始就不应该反抗的,还能让自己少吃些苦头。
等李昶从芥子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间。
他刚要进营帐,就被王小波阻拦。
李昶一脸不解,“怎么?我要找王爷复命!”
王小波摇了摇头,“你现在进去,小心王爷要了你的小命!”
见李昶还是满脸诧异,王小波无奈的开了口。
“阿妍在营帐中。”
李昶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他连连后退,心中觉得不可思议。
“王爷,王爷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人了?”
在他的印象中,王爷重礼守礼,什么时候干出这事来?
虽说他平日里看阿妍不顺眼,可她是林二柱的姐妹。
爱屋及乌,李昶自是对她起了怜惜之心。
本来这么个身世凄惨的孤女,能攀上李延昭这棵大树算是祖上积德。
可是,人家姑娘不愿意啊!
就像是林二柱那般倔强的性格,若是强迫她,她非要灭天灭地不可。
这不是强按牛头饮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