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张照片拍的是房车一角。
除了被破坏了的摄像头,就是酒柜。
看照片的角度,当时司机拍照的时候应该是躺在地上。
“他拍酒柜做什么?”姜早对酒的研究不深。
她甚至都想不起来当时里边有几瓶酒。
柯叙白想了想:“或许凶手和酒有关?”
姜早还没想明白,不过她和柯叙白一样,都觉得这张照片有问题。
可问题在哪儿,现在她还没想到。
“身体怎么样?”柯叙白问:“伤口还疼吗?”
姜早轻笑:“好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的身体素质向来很好。”
柯叙白白了他一眼:“身体再好你也是个人,不是机器,就不能对自己好点儿?”
知道柯叙白是在担心自己,姜早也不跟他反驳,点点头:“知道了,谢谢师兄。”
该说的都说了,可柯叙白并不想现在就走。
于是东拉西扯地又跟姜早聊了几句。
“听说傅老夫人也病倒了?”
姜早‘嗯’了一声,“急火攻心,幸好人就在医院里,抢救的及时,没什么大事儿。”
就在柯叙白还想找下一个话题的时候,‘咔哒’一声,病房门被推开。
郑潇风风火火走进来,摘了帽子和墨镜后才注意到病房里还有别人。
“呦!老柯,你怎么也在?”
柯叙白站了起来:“来看看师妹,倒是你啊,大明星,怎么有时间往医院跑,不怕被狗仔拍到?”
郑潇向来不在乎这些,“拍到就拍到,我闭着眼睛都能猜到他们会造谣我什么,无非就是怀孕生子之类的,老调常谈炒冷饭,一点儿新鲜感都没有,我都看腻了。”
柯叙白:“……”
这可能是整个娱乐圈最不怕被狗仔拍到的明星了。
而且还是本身就黑料一堆的明星。
“那你们聊,我先走了,师妹,改天再来看你。”柯叙白很识相,给两人腾了地方。
傅砚辞的魂魄一路跟着飘到了门口,还想继续跟出去,但可惜,这已经是他能离开姜早身体的最远距离了。
可这不妨碍他用冰冷阴沉的眸光盯着柯叙白的背影。
这个男人看他老婆的眼神绝不清白。
觊觎有夫之妇,人渣!
柯叙白走着走着,突然莫名打了个寒颤。
奇怪,怎么突然间这么冷?
就好像被人在暗中盯着一样,浑身不自在。
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什么都没有。
夜里的医院静悄悄的,仿佛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
向来唯物主义的他也不免觉得有点儿瘆得慌,下意识加快了步伐。
傅砚辞的魂魄跟不出去,只能不甘心地回到了病床旁,却看到郑潇已经上了床,和自家老婆并排躺在同一个被窝里。
“……”
防了男人还有女人。
他忍不住再度想起了郑潇曾跟家中出柜的事儿。
为什么惦记他老婆的人这么多!
什么都不能做的傅砚辞只能飘到窗前,转过去,眼不见为净。
“你最近不是在准备新专辑吗?”姜早生怕郑潇躺的不舒服,又给她腾了腾地方,“太忙的话就不用总往医院跑的,我没事儿的,我婆婆他们每天各种补汤和营养品跟我供着,我没事儿的。”
郑潇的头靠在姜早的肩窝里,抬眸向上一扫:“哦,你现在是有了婆家就不要我了是吧?”
姜早被她这莫名其妙的醋意逗笑了:“干嘛?跟陆离吵架了上我这儿来发泄了?”
郑潇撇撇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没事儿长个那么聪明的脑袋做什么?”
这算是间接承认了。
其实郑潇刚进门姜早就察觉出了不对劲,这是多年闺蜜的直觉,和智商真的没什么关系。
“说吧,因为什么事儿?”姜早把身子侧过去,做好了当树洞的准备。
一提这事儿郑潇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平时劝我戒烟戒酒也就算了,今晚居然还不让我去飙车,我都答应林少非了,不去岂不成了我怕了他?所以就跟他吵了几句。”
姜早对郑潇还是了解的,“不是吵几句吧?你是不是说什么难听过分的话了?”
“不过就是睡了一觉而已,就以为能对我管东管西的了,我家老头子都没管我这么多,他算老几?”
果然是这样。
姜早忍不住问:“你不会还说了‘你是老板他是员工,没资格对你指手画脚’之类的话吧?”
郑潇没否认:“难道我说的不对?”
姜早无奈:“男人也是需要自尊心的。”
“员工不需要,我每个月花五万块不是为了让他给我添堵的,戒烟戒酒还不让我出去嗨,到了夜店连个公关都不让我点,我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郑潇真的是憋了一肚子气,话题开了头就说起来没完,句句都是陆离的不是。
但这也侧面反应了一个事实。
“潇潇,你还记得从进门到现在你提了几次陆离吗?”姜早问。
这个男人已经不知不觉对潇潇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只是潇潇暂时还没反应过来而已。
郑潇:“我在跟你吐槽他的越矩,当然得提他的名字了,妈的,最讨厌这种没有边界感的员工了。”
姜早提醒她:“一般这个时候你已经开始点烟了,可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这个想法。”
郑潇更气了:“你以为我不想?我包里的烟都被他扔了!”
“你没揍他?”
“当然揍了,不过没打脸,省的又有人说我虐待助理。”
姜早忍不住笑。
她可以断定陆离不是那种会站着等挨打的人。
而且那个人应该还挺会打架的。
至于他不还手,到底是因为潇潇是他的老板,还是因为别的,那就得靠时间来验证了。
“所以潇潇,你打算炒了陆离吗?”姜早问。
郑潇发泄了这么半天,气早就消了,“算了,念在他还有个白血病妹妹要养,再给他个机会。”
就知道会这样。
姜早笑了,身体往下一点,和郑潇头挨着头,把被子往上一拉,将两人的身体都盖好。
“其实你把烟酒戒了也挺好的,适量倒是无伤大雅,但你已经过份依赖了,潇潇,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鹿闵,你的日子还长着呢。”
病房里沉寂了好久,直到姜早差点儿以为郑潇睡着了时,她才突然开口。
郑潇:“早早,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鹿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