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 地狱雀(二)(1 / 1)阎四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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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片刻功夫,好好的庭院,被江夙夙和书鬼毁得彻底,亭倒树断,连一汪池水都被打得全部溅出,像是刚下过雨,湿了整个亭院。

江夙夙的身上被书鬼割出不少伤,书鬼则被她打得鼻青脸肿,两人相隔一丈,气喘吁吁,看着对方。

流萤见状,上前劝。

“好了,夙夙,别打了,你这一身的伤,赶紧让先生给你看看。”

江夙夙死盯着书鬼,用手背一擦鼻尖上的汗。

“不需要,都是小伤,它自己会好。”

书鬼摸着自己那比馒头还肿的脸,指向江夙夙,他现在万分后悔当初给过她一耳光。

“江夙夙,够了啊,我数着呢,你还了我三十七个耳光!”

江夙夙歪着头想,记不起来,具体是不是打了这个数。

“流萤姐姐,是他说的这么多吗?”

流萤没认真数,但为了平息江夙夙跟书鬼的战火,她只能点头。

听到自己还了书鬼三十七个耳光,江夙夙心里舒服很多,不想跟书鬼打了,笑嘻嘻的往自己房间走近。

书鬼捂着脸,着实很痛,一瘸一拐,也往他自己房里走。

流萤见他们终于不打了,叹了一声,抬手间,将他们打毁的庭院恢复如初。

丁晚来望着流萤,心想着,这宅子以后最不能少的人怕就是她,因为江夙夙总会将一切砸得破破烂烂,流萤正好能收拾局面,替她缝缝补补。

想到这点,丁晚来皱了下眉头,想着千万别提醒她们,只有让江夙夙不停闯祸,他才好榨干她身上的钱。

江夙夙回到房间,听完地狱雀的遭遇,答应得爽快,二话不说。

鬼医丹南想笑。

“你不怪它刚才想叼走你的眼睛吗?”

江夙夙摇头。

“一双眼睛而以,没有了,师父会再给我长一双出来。”

听到这句话,地狱雀落地,跳着进入房间,望向鬼医丹南,心想着,江夙夙是不知道她的眼睛有多珍贵吗?

江夙夙确实不知道这一点,要是她知道自己的眼睛是何种稀罕,她可能当场把地狱雀烤了,或者煮熟了凉拌。

第二天一早,出门前,丁晚来问了书鬼一声,在酒楼时,为什么书鬼会攻击江夙夙和流萤她们?

书鬼给出的回答是,他真正想杀的只是江夙夙,是流萤发现后,替江夙夙挡了下来。

这让丁晚来更是不解,问书鬼是跟江夙夙有仇吗?

书鬼的答案是否定,他与江夙夙无仇无怨,只是在见到她以后,觉得怕得很,十分害怕那种,就像是一个要杀你的人,站在你的面前,你在极度的恐惧下,会想先杀了对方,这种冲动很明显。

丁晚来听懂了,但是没弄明白。

书鬼自己也不明白。

流萤受丁晚来所托,跟他去了趟大理寺,躲在暗中,等丁晚来判了那两个青楼女子死刑后,在处决时,用障眼法把那两个青楼女子救了下来。

这是丁晚来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两个青楼女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了人,事实不容争辩,虽真相非她们所愿,却不能跟别人说明,那就只能用这个办法结束事件,留条生路给她们,要她们从此以后隐姓埋名,过新的人生。

回家时,他用马车顺便把两个青楼女子带出城,叮嘱完后,放了她们,并给了她们一些银钱。

一路上,流萤都在打量他。

在她看来,丁晚来虽生于富贵,却没有不仁,为官也不像有的官那样是非不分,他做事有自己的原则,禀持良善。

如此一想,她觉得丁晚来也算是配得上江夙夙的人,低头一笑,心中暗暗决定,不把丁晚来的计谋戳穿。

回到庭院,丁晚来就开始跟江夙夙算钱,江夙夙帮他抓鬼,他答应给她赏银五百两,江夙夙打破酒楼的墙,外加八张梨花木桌子,共计白银一千七百三十两。

江夙夙听得瞪大双眼,没想到自己帮他的忙,不挣钱不说,还要倒贴六百三十两!

丁晚来笑着把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欠我这么多,你打算怎么还?除了给我生儿子以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书鬼听不下去,走到丁晚来面前。

“她才多大?现在让她给你生儿子,是不是早了一点儿?”

丁晚来没想到流萤没来捣乱,反是这个书鬼不识趣,于是站起身来跟他理论。

“哪里小?我朝十六岁便可成婚。”

书鬼本是读书人,有股不服的劲,挺直了身板。

“那是正常人,你看她的样子,她像正常人?虽然她力大无比,但她只长了身体,她的脑子现在也就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而以!”

丁晚来看着书鬼笑,准备来个祸水东引。

“所以,你觉得她是个傻子?觉得她智力有问题?”

这么直白,江夙夙听得有反应,起身看向书鬼。

“你说我是傻子?!”

书鬼说了个我字,就想起江夙夙的个性,于是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他告诫自己,不能与傻子较劲,尤其是江夙夙这种只长力气,不长脑子的傻子,他惹不起。

作好心理疏通,他微笑着睁开眼,向她看去。

“我怎么可能说你是傻子?你根本不是傻子,我为何要说你是傻子?”

三句话,把江夙夙绕晕,她不再想这个问题。

转身往外走,心里只郁闷,她想不明白,做个好事,怎么还能做得把自己亏死?

倒欠丁晚来六百多两银子,她该怎么去还他,她什么时候才能赚到那么多银子。

想着这些,她出了院子一直往西,找到一棵两腰宽的大树,狠狠的给了大树两拳。

大树倒下后,她向前两步,算着长度,又给倒下的大树再来了两拳,将其打断,然后将快有她人高的大木桩立好,双手将树的年轮撕开。

把树桩撕成两半后,她又撕了两回,将这木头撕成一块毛刺不平的木板。

她这么做,倒不是为了发泄,而是师父要她徒手做一块牌匾,还要她在上面写字,说是做好了,要挂宅子外面,辟邪镇宅。

她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真的能镇宅,但师父怎么说的,她就怎么办。

把木牌放到地面后,她挠着头想了半天,该写什么才好?

想好后,才蹲下身,用手指一笔、一笔的在木牌上把自己想写的字扣出来,手指都扣出了血,她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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