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九十七章 典梦商人(四)(1 / 1)阎四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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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坊管事出来与步暝相见,尽管此时赌坊中已经有人认出,步暝跟黄山是前几天在这里住过的赌客,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此一时,彼一时,这时的步暝身份不同。

赌坊管事放低姿态,对步暝很是客气。

“大人无需动怒,可否提示一下,我们可是有哪里得罪了大人的地方?”

黄山低下头笑,心想,得罪得可厉害了,设赌局陷阱,榨光步暝身上的钱,这是得罪得够狠。

步暝心里虽也这么想,但不能这样说,毕竟,他是来办正事的,不是为了私仇。

“没什么得罪的,我现在在办一桩案子,希望你们配合。”

听到是这个原因,赌坊管事笑得更真了些,姿态也更低。

“既是办案,大人希望我们怎么配合?直说就是,我等一定竭尽全力配合大人。”

步暝听到这句,收起六扇门的令牌,看向赌坊管事。

“前段时间,你们这儿来了个姓薛的赌客,他的家当都输给了你们,现在他死了,我必须查清他的身份,好找出凶手,所以,我现在要看他的所有东西。”

听是命案,赌坊管事扭头看向旁边的人。

“赶紧去核对,归拢一下,大人要看的东西,要一样不少。”

那人点头,跑着去办。

等了没多久,步暝便见那人出来对赌坊管事点头,赌坊管事见后,带着步暝跟黄山往楼上走,这下,赌坊下头才恢复热闹。

在这鸣沙镇,赌坊跟客栈是为数不多的两层楼建筑,二楼最外面是客房,顺着走廊走到尽头,才是赌坊自己人所待的地方,而库房就在最里间。

步暝一进库房,即见库房已快被堆满,那些东西皆是被整理好后装箱,唯有一包东西散在一个箱子上头,步暝一眼就知道一定是赌坊管事让人找出来的,他连忙上前查看,果然,如他猜想,姓薛的死者其身份凭证也在其中。

赌坊管事上前微笑。

“大人若需要,这些东西都可以带走。”

说完这句,赌坊管事从袖中掏出了五百两银票放在了那堆东西上头。

步暝瞥了一眼,知道赌坊管事是何意,见惯不怪,在以往办案的时候,他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有些人喜欢用钱消灾,有些官员也吃这一套,但他步暝例外。

“把钱收起来吧,其他的东西,我也不会带走,我只要他的身份凭证。”

说完,步暝将死者的身份凭证收好,扭头对赌坊管事笑了笑。

赌坊管事把步暝跟黄山送到了门口,看到步暝他们离开后,他身边的人小声。

“这朝廷的鹰犬要钱还好说,这不要钱,怕是要命,不好打发。”

赌坊管事扭头一笑。

“管他的,人不是我们杀的,又不是要我们的命。”

那人听了点头,又忍不住问。

“这鹰犬在我们这里栽过,会不会办完了事,想不通,转过身来,找我们寻仇?”

赌坊管事想了想,望向步暝远去的背影摇头。

“大概率不会,如果他真是这样的人,刚才我放银票的时候,他会假装看不见,让我把银票加到他满意为止。”

说完这句,赌坊管事转身,回到赌坊。

赌坊生意经营的就是一种人性,抓住了人性里的贪,只要把人性把握得好,赌坊的生意就会经久不衰。

只要人不灭,这一点,自古难绝。

拿到死者的身份凭证,步暝去了县衙,让县令发公文与死者所属的当地衙门索要信息。

做完这件事,步暝跟黄山回到了客栈去等。

客栈里的人都被县衙的人监视着,不得离开,见步暝跟黄山又回来,便更紧张了一些。

客栈掌柜忍不住想跟步暝打听,这封客栈得封多久,他担心,封得太久,会影响生意,趁着步暝还耐烦,他还跟步暝大倒苦水,说他经营客栈是有多不容易。

步暝实在被他缠得没办法。

“不要着急,总要抓到凶手,你这里才经营得下去。”

步暝的言下之意是,要是抓不到凶手,你这客栈还能不能营业,有点悬。

由是六扇门在民间某些地方的名声不太好,客栈掌柜也不敢招惹步暝,听了步暝的话,只好怏怏离去。

客栈里的住客不想被关着,都想走,可谁也走不了,更不敢来问,只怕自己一问,太过显眼,反被当成杀人凶手。

黄山特意以妖力隐去身形,在客栈中探查了一翻,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客栈中的一名胡人男子竟是女子假扮,也不知为何,那女子每天繁复的把自己乔装成男人。

听了黄山的疑惑,步暝端着茶杯笑。

“能为何?女子在外,多有不便,自是男儿身份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黄山听后,觉得有道理,有心情坐下喝茶。

“唉,没想到,找个景隐,找出这些事情。”

步暝喝完茶,放下茶杯。

“这些事,也不是我们找出来的,即便我们不来,也会有事发生,有人不知道,是因为他们不出门,所以没遇上而以。”

黄山端着茶杯,吹了吹茶杯里的细小茶叶。

“难怪以前民间戏言,天子居庙堂,百姓多流离,确实是,不出门,能看见什么,不过就是个瞎子。”

听到这话,步暝咳了一声。

“这样的话,别乱讲,尤其是在长安,谁都吃不消大不敬的罪名。”

黄山看向步暝,点了点头,他也不想给步暝他们惹麻烦。

在客栈待了三天,黄山将客栈里的人差不多摸透,这时,县衙那边有了消息,派人来把死者的信息交给了步暝。

步暝展开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死者,薛舍,年二十六,家中双亲早年因病去逝,无直亲,成天游手好闲,不做什么正经营生,前些年为了活命,卖了家中仅剩的两亩薄田,曾娶有一妻,因不堪其打骂逃走,薛舍寻找未果,没有再娶,当地官府描述薛舍其人,用了一句话,叫,穷有时,富有时。

步暝看完,竟有些没看懂。

“什么意思?”

黄山在旁看完信,坐回凳子。

“这穷有时,富有时,大概说的是乍富乍穷,也能理解,如果他本就爱赌,赌桌上时有输赢。”

步暝把信放到桌子上,细细的想。

“不对,乍富乍穷一次,还好说,这县令用的话却是,穷有时,富有时,你不想想,如果他从头到尾是个赌鬼,当他输了个精光,输得连地都没了,他哪儿来再次去赌的赌本?”

黄山把头凑向步暝。

“难道那典梦商人在别的地方还设有分号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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