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一十一章 雨姬(八)(1 / 1)阎四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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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供奉仙螯的大殿,丁晚来说出自己对比的结果,例出两个可能。

要么仙螯岭的传说是假的,根本没有什么成仙的螳螂,要么就是供奉的玉螯早就被人调换了,现在殿中供奉的玉螯是假的。

丁晚来之所以能判断出这些,得益于他家有钱,从小他就对玉石玩意儿相当的了解,因此,能一眼看出,供奉的玉螯跟他手上这对玉螯是出自同一块玉石,其纹理和成色,可谓完全相同。

江夙夙先前会让他去看,也是相信他的见识和判断。

“查过那玉雕师的师父吗?”

丁晚来知道江夙夙在想什么。

“在县衙的时候看过一眼资料,里面记载,他师父几年前就死了,他算是师父领进门后,自学成材。”

江夙夙听了停下脚步。

“他师父怎么死的?”

丁晚来望着江夙夙回答。

“雨姬杀人……。”

现在这个案子是越来越复杂。

雨姬并没有杀人,这就证明玉雕师师父的死有蹊跷,加上供奉的假玉螯和如今这对新做的玉螯,使得真相如同雾里看花。

还有,今日客栈死的那个人,据目击的人说,他只是被打了一拳,打出了鼻血而以,他自己就倒到地上,磕得一头的血,没气儿了。

思来想去,丁晚来想不通,决定去县衙看看,这时,县衙里的仵作正好在验尸,丁晚来带了江夙夙进去,在边上盯着。

等仵作验完后,丁晚来询问。

“有何发现?”

仵作半弯着身子,拱手回话。

“回大人,死者怪异。”

听到怪异二字,丁晚来本能的看了一眼江夙夙,而后才继续追问仵作。

“有何怪异?”

仵作抬眼,望向丁晚来回答。

“死者的头颅脆如薄瓷。”

说着,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大人请过来看。”

在仵作的演示下,丁晚来看到,仵作仅用一根细如香柱的小铁签轻敲,那死者头上的骨头就凹了一块下去。

江夙夙不懂忌讳,伸手去摸,眼睛一亮。

“碎了,碎成三块。”

丁晚来忙看向仵作。

“所以,他的死因并非是被人打了一拳,而是倒到地上,自己撞碎了头骨丧命?”

仵作望着丁晚来。

“正是,打人者一拳打的是他的面部,打在了鼻子,引起鼻出血,其真正的死因,是他因流血而头晕,自己摔到地上,导致了头破流血而死。”

丁晚来听了,深吸了口气,这倒也是个好结果,不然,那个打人的人就太冤枉,对方虽是有错,但并没使多大力气,更没想杀人,其罪不至死。

“什么情况下,会导致人的头颅如此脆弱?”

仵作被问后,直起腰来,以自己从业几十年的经验回答。

“闻所未闻。”

听是如此,丁晚来知道留下仵作也无大用,便让仵作退下,留他跟江夙夙在这验尸房中。

仵作走后,江夙夙仔细的把尸体又看了一遍,她尝试了一下,轻轻一弯,便能将死者的手指弯断,由此得出一个结果。

这死者不只是头颅异常脆弱,全身上下皆是如此。

这件事令江夙夙有感而发。

“是天生这样吗?怎么跟个瓷器似的。”

丁晚来觉得这个好查。

“查查,一问便知。”

人活几十年,哪儿能不与人交集,总有人会知道死者的事情。

丁晚来离开验尸房后,去县令那儿调了死者的资料,查到了死者亦是仙螯岭的人,只是一直生活在偏僻处,少与人来往,虽无家人,但有一个相交甚深的朋友。

拿到死者朋友的住址后,丁晚来带着江夙夙跟袁娘前往,于一片田边的土房见到了死者的朋友。

在死者朋友的口中,丁晚来他们知道,死者在年幼时曾有奇遇,那时死者患病,药石无灵,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死者的爹娘带了他去仙螯殿求仙螯保佑。

没想,仙螯真的显灵,当天夜里,就给死者托了个梦,说死者的肉身不经用,已经彻底损坏,要想继续活下去,就只能给死者换一具肉身,说完,那螳螂化身的仙人就走出死者的家,于死者家门前抓了些土,捏了个与死者大小一般的泥人,然后祭出神火,将其烧成瓷人,让死者钻了进去。

第二天,死者醒来,一身的病便不药而愈,从此,死者对仙螯深信不疑。

只是,换了肉身以后,死者生前虽再没生病,但其身体特别脆弱,经不起磕碰,所以,他爹娘才带着他住到了没有人烟的地方,尽量与人少来往。

说完,死者的朋友望向丁晚来。

“这些都是他说的,我也不知真假,但他身体极为脆弱是真的,我曾不小心推了他一下,结果他摔下去就骨折了,在家休养了好几个月,因为此事,我对他还一直很愧疚。”

丁晚来点头,没有说话。

江夙夙一直观察着死者朋友的表情,离开那里以后,她告诉丁晚来。

“这人一副老实相,没说谎。”

丁晚来看向江夙夙笑。

“你也懂看面相?”

江夙夙摇头。

“不懂,但我看他的眼睛,他没有闪躲,直觉告诉我,他没说谎。”

袁娘听了,想起流萤说过的话。

“我相信夙夙,流萤姐姐说过,夙夙有双特别的眼睛,没什么能骗得过她。”

丁晚来点头,他当然相信江夙夙。

只是,没想到,这一桩案子扯开来,竟是一团乱麻。

让他想不明白,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找出真相。

江夙夙也在想这个问题。

“可惜师父没来,要是他来了,能让他把两个死者的魂拘来问一问,一问便什么都清楚。”

丁晚来听了,看向她。

“你以前也这么做,所以能破案?”

江夙夙轻轻摇头。

“没有,以前师父很少帮我,连是他在阴司地府的事都瞒着我,他教我,人要自立更生。”

丁晚来是以好奇。

“那你以前怎么查案?”

江夙夙看着丁晚来,回答了三个字。

“盯、守,审。”

丁晚来尝试理解她所说。

“盯着可疑的人?守着有可能是别人目标的东西?暴力逼问?”

江夙夙点头。

“所以,我喜欢抓连环案的凶手,这种人最好抓,除非他能忍住不犯案,只要犯案,一定会落在我手里。”

说着,江夙夙看向自己握紧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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