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跟刘锦雁都知道江夙夙所说的陆大哥是陆不同……
陈婉秀则听得一脸懵。
“陆大哥?”
江夙夙咬着桔子,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想了想后,索性起身。
“伯母,我说的陆大哥,就是陆清的儿子,他没死!还活着!”
人走至客厅外,听到这句的丁旭,疾步进了客厅,抓住江夙夙激动。
“夙夙,跟伯父再说一遍,你说的可是陆不同?我不同侄儿没死?!对吗?”
江夙夙傻眼了,没想到丁旭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她捏着瓣桔子,都不知道该不该往嘴里扔。
流萤见状,起身替江夙夙解围。
“回伯父的话,我义兄当年确实与死无异,后来蒙高人相救,如今活了过来,但因此事离奇,难以跟人解释,因此,一直没对外面的人提起。”
丁旭听了,看向流萤,想起自己似乎见过她,然后想到重点,指着她问。
“你是陆清的义女流萤?”
流萤轻轻点头,福了下身。
因信息量太大,丁旭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他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不同没死?陆清他……居然连我都瞒……。”
转来转去想了半天,丁旭看向自己的夫人。
“不行,夫人,我受不了了,中午不在家里吃饭,我要去找陆清!”
陈婉秀不劝丈夫,得知陆不同没死,她心里也高兴。
“去吧,不同那孩子还活着,这是天大的喜事。”
刘锦雁虽看得出现在的情况够乱的,但她还是想问清楚。
“夙夙,先生怎么想起来把我指给陆大哥?”
江夙夙把桔子扔嘴里嚼了嚼,咽下后,看向刘锦雁。
“陆大哥求了师父,师父就把你指给了陆大哥。”
说完,江夙夙起身,学着陆不同的样子,把陆不同跟鬼医丹南求娶刘锦雁的过程,学了一遍。
刘锦雁的脸听得越来越红,她竟不知道陆不同喜欢她。
流萤把刘锦雁的反应看在眼里,笑着什么也没说。
陈婉秀则笑得嘴都合不拢,心里想着,这下好了,他们三家的孩子都有了着落,她在心中,感谢了一翻神佛。
陈婉玉、陈婉秀因是两姐妹,性子都差不多,陈婉秀喜欢三个孩子,便拉着三个孩子,往自己屋里走,抱出自己最珍贵的首饰,让她们自己挑,挑到不够好的,她还不乐意,非让她们重新挑。
太尉府许久没有这样的欢声笑语,陈婉秀看着眼前,觉得什么都值得,总好过往日里尽听家里那爷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个不休。
丁旭找到陆清后,结结实实的吵了一架,吵得面红耳赤,吵到陆清脑袋疼。
陆清回家与夫人说起此事,气得老命都去了半条。
“你是不知道,他一个人找我吵还不够,还把敬亭给叫来了,知道我儿没死,竟瞒着他们,他们那叫一个不依不饶。”
陆清的夫人听了,看向丈夫笑。
“那最后怎么说?”
陆清看向夫人,无奈至极。
“还能怎么说?他们这个月的酒钱,我全包。”
陆清的夫人掩嘴而笑。
斋宅内,地狱雀飞进院中,化为人形落地,上到二楼,把自己隐去身形后,见到的听到的都告诉了鬼医丹南,得知江夙夙竟然出卖了陆不同,鬼医丹南低头一笑。
陆不同默默的下楼,想找个麻袋把江夙夙一套,捆起来扔江里算了!说好的要保密,结果她的保密,就是搞得斋宅内无人不知,不只是斋宅,连丁家都知道,只怕这事,最后还要传进爹娘的耳朵。
这超出陆不同的预料……
他本想再等等的,等时机成熟。
陆不同有些郁闷,不知不觉走到院中,向树捶出一拳,痛得他皱眉的同时,长安木鬼也叫了一声。
“唉呀,陆大哥,你要打,你去打夙夙啊,是她出卖的你,又不是我!”
陆不同抬头看了眼长安木鬼,捂着头,很是头疼。
“不好意思,我没看,不知道是你,以为打的是凤凰木。”
陆不同说着,竖起耳朵,听到斋宅里头,各个角落都有笑声,他尴尬到耳朵开始发红。
黑龙从院角,上到二楼,走到鬼医丹南门口,抬手布出结界后,看向鬼医丹南笑。
“你还有心思笑别人?夙夙亲了你的事,流萤,楚歌,地狱雀,甚至连袁娘都知道。”
鬼医丹南愣了,双手紧张的按在书案。
“谁说出去的?”
黑龙靠着门扣了扣眉心,觉得好笑。
“自然是她自己,她跟每个人都说要保密,然后就成了她们所有人的秘密,现在是所有人都在装不知道而以。”
鬼医丹南捂住了头,跟楼下院中的陆不同一模一样。
黑龙越想,越发想笑。
“我要是你,我都后悔喜欢她。”
鬼医丹南撑着额头叹气。
“谁说不是呢。”
江夙夙三人在太尉府被留到晚上,吃了晚饭,陈婉秀还不放她们走,只因陈婉秀把步暝跟陆不同的娘都叫来了,几个当娘的,是各看各的儿媳,各生各的欢喜,不知时辰的一直说说笑笑。
月上柳梢,坐着太尉府的马车出城,微醉的江夙夙在马车里打了个哈欠,而后立马变脸,一脸严肃的叫停马车,跳下马车后便朝一个方向疾跑。
刘锦雁跟流萤见了,自去追她,三个人影奔跑在城外的荒道,接至一条河边,见到一位坐在火堆旁的老者。
穿着破破烂烂的老者抬头一看。
江夙夙也一眼看向他。
“铸骨师?”
老者用手里的树枝拨弄火堆,没说话。
江夙夙见状,坐到了火堆旁。
“是知道有人在找你,不敢进城吗?”
当江夙夙问出这句时,刘锦雁跟流萤赶到,见了老者,她二人冷了个寒颤,只因看到老者的怀中抱着一具洗干净的白骨。
见人到齐了,老者终于开口。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江夙夙点向自己的鼻子,看着老者笑。
“该是你出城后,包袱漏了,我闻到了血的味道,这血腥气中,还有一股脂粉香,与我在一个人身上闻到的味道相同。”
听到江夙夙这么说,流萤想起来,江夙夙上午的时候闻过步暝,应该是步暝先前碰过那堆尸肉,身上有气味的残留。
刘锦雁忍不住小声的嘀咕。
“鼻子比我还好使,要不是知道她是人,我都要怀疑她是条狗。”
流萤听到了,想笑,但没敢笑,走到了江夙夙身后,看向老者。
“你为什么要杀人?”
老者抬头看向流萤,笑了笑。
“你在问一个渔夫为什么要撒网?”
相对于流萤的吃嘴上亏,刘锦雁更愿意直接一点。
“既让我们找到了,就跟我们走吧。”
老者听了,笑得阴森,看向刘锦雁。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