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四十五章 棺婴(五)(1 / 1)阎四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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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围炉,炉子里烧着忽明忽暗的炭火,炉子上头煮着茶,流萤给几人倒好茶后,坐到了一边。

江夙夙见丁晚来跟步暝二人不作声,也没有催他们,反是刘锦雁开始担心。

“案涉皇宫,事情不小,不好查,怎么说?没有皇上允许,谁敢进皇宫里去查?”

此时,乔衡已经从江夙夙他们嘴里知道了车夫被杀的真相。

“我爷爷应该能帮上忙,但是,我说不动他。”

丁晚来抱着双臂,忧着事情。

“我娘能进皇宫,可这个事不好开口。”

步暝想了又想,提议道。

“要不然,先探探口风?”

听了这句,丁晚来轻轻点头。

几人在亭子里坐至深夜,各自回房。

等天光渐亮,树上的雪有些刺眼时,丁晚来跟乔衡才分别回家。

乔衡本记着丁晚来所教的旁敲侧击,谁知道竟被乔子夜一眼看穿,受了好一顿教训,乔子夜严令他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少管,哪怕当个纨绔子弟都好,至少能保命。

丁晚来这边,情况也不好,涉及皇宫,连他娘都劝他,知轻重而保太平。

这看似死局的案子,几天后才有转机,只因皇帝最喜欢的妃子离奇死亡,皇帝震怒,授命大理寺把案子查清,案子因此落到丁晚来手上。

丁晚来身受皇命,进入皇宫,一翻查寻后,终得到一个线索,宫中有个不受宠的妃子半年前曾流产,快足月的孩子,生下来便没了呼吸,所受打击太大,那个妃子已经变成疯子。

丁晚来猜测,那个疯了的妃子恐怕就是鬼婴这一世的生母,至于其中隐情,还需调查。

而皇帝让他查的这桩死案,则有诸多怪异的地方,经丁晚来调查,皇帝很是宠爱的这个余妃,进宫数年,未有身孕,却恩宠不减,且这余妃就是铸骨师那案子中所提到的妹妹,也就是说,当街被铸骨师杀死的那个女人是余妃的姐姐。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姐妹二人相继遇害,应该是没有什么关联,毕竟余妃的姐姐是自己求死,这一点,鬼医丹南已经证实。

那么这个余妃怎么会死?

丁晚来勘察了现场,事情最怪异的是,服侍余妃的两个丫鬟在案发当晚皆莫名睡得深沉,一点儿没听到动静,雪地里,也没留下其他人来过的足迹,余妃则是以站着的姿势在净手盆里,用一盆子水把自己给淹死,直到清晨被人发现时,尸体仍是站着的姿势。

因此,宫里流言纷纷,皆说是皇宫闹鬼,为此,还有一个宫女和两个小太监掉了脑袋。

这样的案子,听得江夙夙心痒难耐,想进到皇宫一探究竟,但皇宫不是她这种平民百姓说进就进的地方,连丁晚来也没办法带她进去。

思来想去,只有地狱雀陪她走这一遭,为保万无一失,丁晚来画了个大概的地图给她,教她识了一遍又一遍,等她能准确说出他所指的是何处时,他才放心让她出门。

进到皇宫,亲自看了案发现场,江夙夙得出一个结论,没有妖鬼作祟,杀死余妃的应该是人。

站在江夙夙身边,望着漫天的雪,地狱雀并不担心有人会突然到这里来,不仅是因她有六道不见之力,更因皇宫传闻这里闹鬼后,夜里根本没人有胆子前来。

“夙夙,你怎么确定是人?”

江夙夙扭头看向地狱雀。

“是人就会留下痕迹,不管对方有多聪明。”

听江夙夙这样讲,地狱雀靠得离她近了一些。

“你是看出什么了?”

江夙夙摇头。

“先不是眼睛看到,是我闻到了,这屋子里还有残留的迷药味道,余妃跟两个宫女应该都是被迷晕的,而凶手就是趁着她们被迷晕的时候,进了房间,把余妃按着淹死在了水盆里,凶手应该是很恨这个余妃,所以,才会害怕余妃不死,一直按着余妃,直到她的身体僵硬。”

听了这些,地狱雀好像弄明白了一点。

“这样一来,就能解释,为什么余妃的尸体被人发现的时候,是站着的姿势。”

江夙夙点头。

地狱雀好奇心起。

“但没发现有外人来过的迹象,这又作何解释?若凶手早早离开,还可以说是雪掩盖了他的脚印,可你说,他一直按着余妃,直到余妃僵硬,也就是说,他离开的时间,与余妃尸体被人发现的时间,相距不久。”

江夙夙听了地狱雀的疑问,拉着地狱雀蹲下,用手一指。

“雀姐姐,你看。”

地狱雀顺着江夙夙手指的方向一看,院门外与院内的雪竟有区别,院外之雪比院内高出一些。

“这……。”

江夙夙蹲在地上,眼视前方,抱着自己的双膝。

“这个凶手的武功不低,大大方方的来,杀完人后不慌不忙的折树枝扫雪,掩盖了自己来过的痕迹。”

地狱雀蹲在江夙夙旁边,看向她。

“这外头的痕迹说得通了,那屋内的怎么说?连是丁晚来亲自来看过,也没有发现可疑的脚印。”

江夙夙望着雪,笑着解释。

“这个很简单,那凶手迷晕宫女后,换上了宫女的鞋,这样一来,自然没有外人的足迹。”

地狱雀不解。

“男人怎么穿得下女人的鞋?”

江夙夙扭头,对地狱雀眨了下眼。

“所以说,凶手不一定是男人。”

地狱雀听了,陪江夙夙在余妃的宫门口坐了好一阵,等雪小了,才带着江夙夙从皇宫离开。

丁晚来在斋宅里坐立不安的等回江夙夙,从她口中得知凶手是人,而且还是个女人,他有些傻眼。

江夙夙拿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

“有这么意外吗?怎么傻了?”

步暝笑着端起茶杯。

“他宁愿你说杀余妃的人是妖怪,因为,如果是人杀的,还是女人杀的,那皇帝里值得怀疑的人就多了去了,毕竟余妃深受皇上宠爱,羡慕她的,嫉妒她的,没有上千,也是上百。”

江夙夙听了,叉着腰笑。

“看把你给愁的,至于吗?谁杀的余妃,兴许她本人知道,实在不行,我去求师父,他去阴司一问不就知道了。”

丁晚来起身,看向江夙夙。

“不。”

听到丁晚来拒绝,其他人都以为是丁晚来抹不开面子,直到丁晚来说,事事依赖,便会一生依赖,倘有一日,无法依赖,怕不能释怀。

这句话,江夙夙没大听懂,嘟囔了一句。

“说得跟我师父会死似的,你孙子的孙子都投胎了,我师父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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