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进报告厅和这个叫汤期时的哥们打照面之前,都没注意到八人已经凑齐了。
一进报告厅,落座后,他就忙着帮老大占靠近岳晗位置的座,让陶芝淇搭理自己都费了一番周折,都没来得及关心举横幅的都有谁。
几个平时走得近的,像许墨凡,陈绝,周煜鹏,汪旭,他不用想就能报得上来,但剩下的都有谁,他真没太在意。
想不到许墨凡闷声干大事,找到了最后一个主力军成员,而且还没和他说。
不过司马昭章大概能猜到,许墨凡是怎么把这个叫汤期时的哥们拉到他们的横幅队伍中来的了。
估计是和汤期时在练球的时候,许墨凡无意中提到了八人小队没凑齐,还差一个人的事,汤期时一询问,知道队伍里有自己,然后不加掩饰地流露出了对自己的追捧,才恰好被许墨凡抓到了可以“招商”的机会。
司马昭章都能想象到,许墨凡是多么地会投其所好,得知汤期时是他大司马的头号铁粉后,是怎么抛出正中对方下怀的邀约的。
“八人小队,百无禁忌,不限身份,不限性别,当然,也不限班级!还在等什么?心动不如行动!”
“想和传闻中的大司马近距离贴贴吗?想饱览大司马观赛场上奋笔疾书的豪迈英姿吗?想到就要做到!”
不用说,汤期时多半在听到“不限班级”这几个字时就想赶紧报名了。
听到汤期时说自己是隔壁班派来支援他的代表,其实还有很多人在觊觎横幅主力军的位置,司马昭章觉得汤期时没有说谎。
因为在许墨凡没有放宽人员条件时,这个差事仅限班内自愿报名。
他们班的男生,有的本身就是入围歌手决赛的选手,没参赛的大多都被班长委派,负责在现场分发应援手牌、荧光棒等等,所以再听说举横幅也缺人,又是自愿报名以后,才会兴致不高,导致很多人错失这次机会。
如果没有其他杂事堆积,他们未必对举横幅不感兴趣。
不说冲他司马昭章,怎么样也会给老大一个面子。
所以说当报名条件不限班级以后,会吸引到其他班的人,他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没想到,隔壁班男生居然一致看好自己组建的这支横幅之队。
虽说隔壁班派来的这个代表汤期时是因为他来的,但司马昭章也没那么拎不清,这么快就被冲昏头脑。
汤期时是因为崇拜他才来的可以证实,但就算他是被隔壁班派来的代表,他会来的原因也不能和他们班所有人划等号。
他知道,没有多少人会和汤期时一样,会因为横幅队是他组建的,队伍里有他而来,更大的可能性是因为他们以为穆一鸣也在举横幅的成员之中。
虽然在他把位置让给老大之后,老大现在是在横幅主力军的头部位置,也算是举横幅的一员,但其实,老大因为早就知道球赛的日期和歌手决赛撞了,可能临时会被安排任务,并没有把自己的名字也放在举横幅人选中。
仅仅只是以为老大也在其中,就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想要加入横幅队伍的隔壁班男生,他们会羡慕汤期时得到这个机会,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老大的原因。
但汤期时在解释他被他们班的男生羡慕的原因时,却说是因为举横幅的人里有他和老大,还把他放在前面,是因为自带滤镜吧。
司马昭章觉得自己还是头一次这么有存在感,而且还是在和老大相提并论的情况下。
想到他之前在自己的名字前套上的那么长一堆前缀,其中还提到了押注的事,司马昭章有些好奇:“你好像也在关注押注?本场决赛局,你押了谁?”
说不定,自己还能帮忙参谋一下。
汤期时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没说话,俨然吃瓜的模样。
司马昭章突然就想到这哥们一开始跟自己说的那句话了,好像什么都知道。
他一直在隔空旁观自己和周煜鹏的谈话呢!
他说,不用怀疑,周煜鹏肯定知道了。会这样说,多半他也看出自己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了吧!
难道,他也知道了?
还是说,他早就知道了?刚才是在看乐子?
但司马昭章转念一想,要是他早知道,却没有插入自己和周煜鹏的交谈,戳穿自己的伎俩,还是因为自己是他偶像这层缘故吧。
汤期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通过汤期时的吃瓜神色,司马昭章已经预感到了他的押注对象。
“你该不是押了……”司马昭章遵循直觉问了出来:“岳晗吧?”
“有什么问题吗?”汤期时突然压低声音说:“我给穆哥捧个场。”
每天排队押注的人很多,他在后面都看不清大司马的脸。因为没有隔壁班的人有优势,所以他每次都会算好时间,晚一些去,虽然不用排太长的队了,却仍总是无缘得见大司马,因为大司马不是刚好去厕所了,就是在睡觉不好打扰。
但因为不想影响押注的进行,大司马就算人不在座位上或是睡着了,赛程分析摘记本一定是在摆在桌上的,供各班前来押注的人自行翻阅。
他就是在随意翻阅时,偶然看到了穆一鸣留下的亲笔推荐语,才注意到了无名小选手岳晗。
他和穆一鸣是各自班级的球队主力,但互相之间并没有任何的针锋相对,私底下的关系很好,所以当即决定买定离手,前排吃瓜。
输了,也无伤大雅。
听汤期时这么说,司马昭章用脚趾想也知道,这一定还是拜老大的狂放手迹所赐。
这时,原本坐在他左边的左边的严非桓,忍不住坐起来,说:“七十,你让我躺倒,我配合了。但这都多久了,我还要看比赛呢!”
他左边的于栎原跟着也坐起来,把他和汤期时挡了个结结实实:“七十,说好的一会儿呢?要不我和你换个座?反正也不影响举横幅。”
话音刚落,汤期时就示意右边的严非桓让一下,一边对隔了一个座位的于栎原说:“鱼圆,谢了。”
很快,在严非桓和于栎原的配合下,他悄悄换到了大司马左边的位置上。
司马昭章看这番操作很是娴熟,说:“你和我们班那两位怎么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你说飞环和鱼圆?”汤期时随口说:“打球认识的。”
“鱼圆……”司马昭章还是第一次听到于栎原这么清新脱俗的昵称,他们班的人一般都是叫他“圆子”。
“那他们管你叫啥?不会是,汤圆,吧?”但他很快想了起来:“噢,刚才已经听到了,七十。”
汤期时解释道:“因为我的名字‘期时’和数字‘七十’同音,他们就习惯这么叫了。”
“但是,汤期时,汤期时,念快了不就是汤匙?”司马昭章快速念了两遍这个名字,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以后,就管你叫汤匙了,顺口。”
汤期时看上去对这个绰号很受用:“汤匙?可以啊,你想怎么叫都行。”
这算是,喜得偶像赐名了吧?
“你也是球队主力的话,为什么没和老大他们一起特训?”司马昭章觉得挺奇怪,他怎么一大早就跟着来举横幅了?
“我们不归一个老师管,我们分到的是昨天集训。”汤期时又加了一句:“还好不是今天,不然……”
他的话没说完,但司马昭章已经猜到了,尴尬地笑笑,说:“汤匙,我们,看,看比赛吧。”
他不会再怀疑汤匙是不是路人粉了,种种迹象充分表明,汤匙就是他的头号铁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