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刀虽破烂可也能闪出几许寒光,更能行那杀人放火的恶人勾当……
屠老大带着手下将小茶棚围住,十几个小山匪竟也弄出了百战精兵的架势,一个个抬头挺胸,双手举刀,横于胸前,带足了派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甚子朝廷官兵那。
屠老大心中惦记着那百两银子,这着实不是什么小数目,要细细打算才是,浑浑噩噩的过活半辈子的屠老大现在也是厌倦了这朝不保夕的猪猡般的日子,要是能得了这百两银子,他日改头换面,换个地界,做个小买卖,哪怕开个窑子,那下半辈子也能过得快活,哪用得着在这与这些没脸没皮的鼠辈过活,别说屠老大虽说也是个劫道山匪可着实还有些见识。
终究心中打定了主意,屠老大面露笑意,满脸肥肉都挤出了褶子,颇有些算命的所说的福气面相,转头瞧瞧那些臭鱼烂虾般的手下,屠老大吐了口唾沫朝茶棚喊到:“里面的听着,咱是这里的山大王,即是走了咱的路那要是识相的,乖乖把身上值钱的家伙什交出来,也省的咱再见血。”虽说已经打定不留活口,可这些场面话还是要说的,不能坏了行当。
自见有人包围了茶棚颜小妞便抓住腰间剑柄,话本读的多了,瞧见来人模样颜小妞自是认得出是劫道匪徒,嫉恶如仇的颜小妞这就要抽剑出去为民除害,可颜小妞刚刚站起身来便顿觉身子一软,又重重的坐了回去,腰间佩剑也是甩飞出去。
屠老大瞧得仔细,见颜小妞这般模样,也是笑道:“,没想到是有功夫在身的人物,我就说嘛,喝了咱这加了蒙汗药的好茶怎会有人安然无恙。”
屠老大收起手上柴刀,笑眯眯的走进茶棚,身后几人也是有样学样把手上兵器收了起来,随着屠老大跟了进去。
屠老大先是把桌上的包袱拿了过来,驱散周边想要查看的汉子,也不打开包袱看看在手上掂了掂便单手提着,接着便又伸手要取下颜小妞的面纱。
虽然颜小妞心中厌恶的狠,可身子终究不听使唤,这几日刚刚练出的气机在体内乱窜可怎的也动不了,只能恶狠狠的看着这群山匪。
屠老大这些年见过太多这般目光,有中年汉子、有黄花闺女、有垂垂老人,起初屠老大还是畏惧的很,凡是有人这般瞧他,他都要割下那人的一只耳朵壮壮胆子,可这些年来却是渐渐习惯了,没在意这噬人的目光,伸手一扯,却是被那红肿面庞给吓了一跳:“妈的,原本瞧见这小妞的玲珑身子,还以为是文秀才骗咱,没想到竟真是个丑婆娘,真是污了咱的眼。”
身后跟着的几人起哄说:“老大别嫌弃啊,这般好身段的也算得上是人间极品了,晚上熄了灯,蒙上被子也是极好的。”
“去你娘的,我都瞧见了这丑货恶鬼般的面皮,到了晚上还干得了?都他娘给我滚。”
骂完话,屠老大又是瞧了瞧早就瘫倒在坐上的柳白:“这小子倒是生的白净,是个当面首的好材料,若是卖给城里的富婆怕也是能换个几十两银子,可惜,爷们不能留你了。”
说完,屠老大抬头找寻老半天不来接待自己的茶棚老板,却瞧见那老伙也是趴在柜上不动弹:“你他娘的,还不快滚过来?”
原本被他稍一吓唬便屁滚尿流的茶棚老板却是半天没个声响,屠老大心中突兀连忙前去查看,命令其他人小心隐藏,可一起跟来的山匪已是在山洞里呆了半天了,那愿意再去山上受罪,在茶棚里寻一阴凉处,就地一趴便权当是隐蔽了,屠老大心中愤恨,暗道:果真是群见识短浅的泼皮,活该早死的货色。
屠老大几步上前,去探茶棚老板鼻息,皱皱眉头又摇晃了一下茶棚老板身子:“奇怪也没死怎的就是不醒。”
一个没抢到好地方,趴在烈日下的匪徒站起身笑眯眯的走过来说:“老大有甚子好奇怪的,许是这老头年纪大了糊涂了,自己喝错了加了料的茶水吧?”
屠老大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吓得那汉子连忙回去趴下,再也不敢言语。
茶棚老板最是机灵,这些年了屠老大的手下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可唯有这茶棚老头是从头跟到尾的人,哪怕当年争山头也没见到这老不死的掉一根寒毛,这般老狐狸成精的人怎会喝错茶?
屠老大怎地也想不明白……
“莫要想了,他就是自己喝错了茶水。”
屠老大刚想回骂,可一听这声音,却是闭上嘴巴,又抽出腰间柴刀,猛回头。
只见之前趴在桌上的小白脸竟是站起身来,屠老大惊慌问到:“你是谁?”
听到屠老大说话,趴地上插科打诨的无赖汉子们也是赶紧爬起来,抽出刀对着柳白。
柳没理会四周带刀匪徒,伸伸懒腰对一旁还不能动弹的颜小妞摇摇手指说:“颜小姐,这算是咱救你一命了吧?可莫要忘了咱的赌约啊!”嬉皮笑脸瞧得颜小妞牙痒痒,不说颜小妞看的难受,屠老大几人更是难受的紧,劫了这些年的道头次瞧见这般怪事,还有人装晕等着被劫的?
屠老大提了提手中刀,越发阴狠的瞧着柳白,这般时候已是没了退路,鱼死网破已是定局:“弟兄们莫管这小子在这装神弄鬼的,一起上砍死他,到时候这一百两银子咱平分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话一点不错,原本还畏缩不前的汉子们一听便把刀紧握几分上前几步,可终究没人是傻子,哪怕心中贪婪可这些人依旧怕死的厉害,虽说围住了柳白可就是没人刚上前去挥第一刀。
屠老大瞧见了也是明白,仔细打量柳白,最后看向了柳白佩剑“木头的,木头的,哪有高手带个木剑?”心中自言自语几番,安定心神,屠老大咬咬牙率先出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