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妞先走可是步子不快,几步便被身后快跑的柳白赶上,柳白面带贱笑似是有赔罪之意,可颜小妞却是不理睬头一扭,气呼呼的快走在几步赶到前头,大概是不想与柳白这般贱人同流合污吧。
柳白与颜小妞就这般一前一后的进了酒楼,像极了闹别扭的新婚人儿,时候明明已是不早路上店家都已关门上板,可酒楼店家却还是守在大堂上等着柳白二人回来,毕竟在老板眼里柳白二人是被张图这等大人物请去的江湖高手,远远不是他这种小商人得罪的起的。
柳白二人刚入屋店老板便脸上带笑上前,笑的卑贱,颇似乞讨的乞丐,甚是为人不齿“公子,小姐回来了,可是要用些饭食咱这就让厨子准备。”
颜小妞心中有气,可却从不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发泄,这是教养,摇摇头回到:“多些老板好意,不劳烦了,天色不早要歇息了。”
老板脸色微变以为是自己惹得大人物心有不快,便也不敢多说连忙从身后取出一钱袋,鼓鼓囊囊想来是不少:“二位昨日里小二收错了两位的店钱,多有不是,现在如数奉还还望莫怪。”又是那卑微到极点的笑,瞧得可怜。
颜小妞到底也只是刚走了几日江湖的新手顶了天也只是瞧了几天周半仙的无耻典籍,远算不得有谋略,懂江湖,瞧着钱袋怔怔:“不对啊,那店钱明码标价绝无算错可能,店家怕不是记错了吧?”
店家老板听了以为颜小妞是嫌钱少连忙点点头说:“许是咱记错了。”
说完却又从柜上取出一袋银子……
最后还是在柳白提点之下颜小妞才知晓了自己现在于店家眼里的身份,可天性良善的颜小妞终究还是没收下两袋横财,甚至还怕贪财到极点柳白收下,硬是拽着柳白一起回到二楼,只留得店老板在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惴惴不安……
月色不显,有乌云遮挡,沈不义先出了佛阁,孤身一人走在路上正巧遇到了往回赶的张图。
张图没那些野心,对几位哥哥都很是尊敬,瞧见沈不义便先开口说道:“三哥回去了。”
沈不义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张图也已是习惯了笑着回点几下脑袋便要离开。
可沈不义瞧着张图那半截晃荡的铁锁链又是叫住张图,开口问到:“你那锁链到底是那两人里的谁给斩断的?”
张图听见停住脚步细细回想,可最后还是摇头苦笑道:“三哥你也知道我天赋最差,功夫最弱,远不及二哥三哥天赋异禀,着实是瞧不出。”
沈不义听见不以为意的说:“是吗,可那小妞功夫并非多么高绝,与你也就算的旗鼓相当而已,所用兵刃也非神兵,而那叫柳白的对吃喝嫖赌倒是精通可站似柳,坐如泥全无练武的架势,都不像有能耐斩断这百炼寒铁的……”
瞧见三哥又想的入迷,张图只好打断到:“三哥想那作甚,这两人没几日便要走了,你也知道的出了这右东洲再无回来可能,即是这辈子都瞧不见了那铁锁链是谁斩断的还有什么所谓?”
听到劝慰沈不义也是摇头笑笑:“也是,倒是我钻牛角尖了。”
挥挥手与张图道别,又孤身一人继续朝家走去。
张图也是挥手告别,待沈不义远去才回身,摸摸半截锁链不知为何心里惶恐不安……
章鹤不似沈不义一般孤单,出了佛阁便有数人等候,皆是膀大腰圆的汉子,不说功夫如何,单单是这身膘肉也是当刀剑的好手。
“老大可是警告了沈老三那个混账?”为首的一个最为壮硕的汉子开口问到。
这几日沈不义总是借故生事非,夺了诸多原属于章鹤的铺子,搞的杀堂里怨声载道若不是有章鹤震着怕是早就要造反了。
虽说对老大庞博畏惧的紧可章鹤对于手下还是颇具威严的听见手下在此胡言,立刻沉声骂道:“少打听这些,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否则休怪我将你们剥皮抽筋,剁碎了喂狗。”
呵斥完手下,章鹤回头看看四周,没发现甚子眼线便晃着壮硕的身子扛着鬼头刀走在前头,心里止不住的思量:老大庞博已是对沈不义心生不满想来已是知晓沈不义这几日吞并杀堂产业的事宜,张图又胸无大志,功夫不高想来也是没了威胁。
想到此处章鹤笑的开怀,这可算得上是真真的好事了,任他沈不义诸多算计也是翻不起什么大浪了,只待他明日斩下那混账小子的项上人头向老大表以忠心,这临海城便是他章鹤的囊中之物了,只可惜老大不让他今晚去宰了那个小鬼,还说什么今日里是拜佛日不易杀生。章鹤对此嗤之以鼻,认为这是老大在给沈不义悔改的机会,可又无可奈何让他心里骂娘。
身后跟着的护卫见章鹤一阵仰头大笑,一阵低头咒骂,也不敢多问这几日章鹤变得厉害完全不顾甚子兄弟情义,哪怕是为他挡过刀的也是一个不慎便会落个皮开肉绽的下场,护卫相视一眼齐齐落后一个身位……
柳白已经回来自己屋子闷闷不乐的躺在床上,没办法,被颜小妞连退带打的警告一番还说什么不许他去楼下找老板要钱。让柳白觉得自己尊严受了极大的侮辱。
他柳白是那样的人吗?就那两个钱袋顶天了也就十两银子,还不够他一壶酒呐,哪怕掉在地上他都不惜的搭理。
颜小妞在房里却是睡不着觉,刚以为自己成了一个高手,便被人狠狠的大了一耳光那一刀太快,太狠,她脑中千百招式皆是无法破解,披衣起身朱红的袍子越显得颜小妞娇媚,于包裹中取出那三尺剑,低头轻语“蛰吗?”
布条落地,寒光阵阵。
幽城里万般森罗皆是不见,只留得破败的房屋座座,那还见得往日繁华,白衣白袍的杀神也是不见只剩下一座无人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