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矢仓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那个史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敢敲水影闷棍的小姑娘正抱着他的键棒坐在台阶上,举目远眺,目光柔和地望着什么。
“啊,你醒了?”看到矢仓已经苏醒,白鹭从台阶上跳下来,把手里的键棒递给他,表情略带嫌弃,“身为水影出门不带护卫,实力不够还逞强一挑多,明明栽在那人手里一次竟然还敢正面迎敌,真想看看你脑子里装的到底是水还是压根就没长脑子。”
“唔!”听到这些戳心窝子的话,矢仓羞愧得满脸通红,“你,你又是谁?这些和你一个木叶忍者有什么关系?”
“我?我是你那个忠心耿耿被打成叛忍还想着要救你的手下桃地再不斩找来的帮手,”白鹭叉腰,可把她厉害坏了,“过来救因为出门不带脑子导致整个村子跟着遭殃的四代水影大人。”
这下,矢仓的脸直接红到脖子根,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行了行了,不说这些了,虽然等你死后盗墓的打开你的棺材都得纳闷这人脑壳里怎么是空的,事实上也确实是你的错,但我既然接了再不斩的委托,就得让你完好无损地醒过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志村白鹭,来自木叶,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因为刺杀你而沦为叛忍的桃地再不斩,受他所托过来把你带出去。”
矢仓下定了决心,他一定要叮嘱儿子,自己死后要火化!绝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打开他的脑壳!
“刚刚我们已经引起了对你施术的面具男的注意,再回到你的意识世界就等着被他大卸八块吧。要想彻底摆脱他,只有将那个世界连同他留下的意识一同毁掉。虽然只要意识本体没有死亡,重建意识世界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不过这样做的话你会因此在一段时间内极其虚弱,哪怕是最基础的幻术都有可能让你彻底崩溃再也醒不过来,但留下它的话只会后患无穷。因为看你之前的表现,你大概率会往同一个坑里跳下去第三次。”白鹭尽量详细将这件事的利弊呈现在了矢仓面前,要不是她急中生智敲晕矢仓,抢到控制权将他拉到了自己的意识世界,他们两个早就被那个面具男给撕成碎片了。
“可恶,真的只能这样做了吗......”矢仓咬紧了牙,他不能否认,这个小姑娘说话虽然戳心窝子了点但句句在理,要是让他再回去面对那个面具男,按照自己的性格,百分之九十以上会重蹈覆辙。
“下定决心了吗?现在时间很宝贵,再不决定的话可以先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材质的棺材板,我出去以后让再不斩给你准备。”
“我才不要棺材板!我死了以后要火葬!”
“哦,抱歉,那我换个问题,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骨灰坛?”
“喜欢的颜色的话,果然还是象征着水的浅蓝色比较......不是啦!我选择毁掉我的意识世界!”
“明白了,浅蓝色。”白鹭一拍手,没想到水影还挺讲究的。
“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请帮我毁掉我的意识世界!一点都不要剩下!”矢仓觉得自己这张脸都快丢干净了,他为什么要和一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小女孩,还是外村的忍者,讨论自己喜欢什么颜色的骨灰坛?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嘛,”白鹭摊了摊手,身为水影竟然比小白还单纯,难怪会中那个面具男的招,“毁掉意识世界,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为了避免引发外交事故,还是你自己动手吧。只有愿意舍弃之前所有的一切,做好死亡的心理准备以及抱着不再回头的决心才能毁掉它。”
“舍弃之前,所有的一切?”矢仓还是不太明白具体该怎么做。
“很简单,用你最强的忍术,对准自己的脑袋或者心脏来一下就行,只是你本人也会有因为扛不住跟着一起死掉的风险。放宽心,如果你死了你的意识世界也会随之坍塌,那个面具男以后也不会再盯着你了,而且我会告诉再不斩,让他用浅蓝色的坛子来装你的,”说着,白鹭贴心地往后撤退了几步,以免矢仓施术的时候误伤了她,做了个手势,“来,请吧。”
“那不就是自尽吗?!”矢仓总觉得这个小姑娘在骗他,但他没有证据。
“还是有区别的,啊,我个人建议不要对准脑袋。还有就是一定要下死手,不然毁得不彻底还得再来一遍,要是你实在下不去手的话就站在那别动我来帮你。因为我突然想起来,反正在这里也没人知道水影其实是被我干掉的。”
“你,我......我自己来!失败了不过就一死而已,我对雾忍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要是真的死了,就当是用我这条命,向村子赎罪!”
矢仓施展了水镜之术,镜中召唤出的幻象将键棒调转了个方向,键棒包裹着水属性查克拉化成刀尖的形状,狠狠地扎进了矢仓心脏的位置。
在矢仓的意识体倒下的同时,现实世界中,白测了测矢仓的鼻息,惊喜地发现他杂乱的呼吸开始变得平稳了:“再不斩先生,水影大人他,他的情况开始好转了!”
“真的?!”再不斩听到这个好消息,几乎是瞬间冲了过去。
“嗯!看来白鹭已经找到救水影大人的办法了,只是,她似乎遇到了什么困难,水影大人还是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要相信阴阳师大人啦!小白的阴阳师大人可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阴阳师大人!”小白变成了狐形,让白鹭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还贴心地拿两条尾巴给她盖着。阴阳师大人说过,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把被子盖好,否则会着凉导致身体变差的。就像他们,被子都不给水影盖一条,难怪水影看起来那么虚弱。
小白是被止水召唤出来的,他的通灵卷轴止水手里也有,一方面是给小侄女留着以防万一,另一方面是两年前要不是小白,用白鹭的话来说他现在坟头草都得有两米高了,所以白鹭在和小白商量过后把通灵卷轴在止水那留了个备份。
矢仓倒地之后,白鹭回头恋恋不舍地望了望身后:一个白色头发的年轻男人,正手把手地教自己的两个孩子练习刀术,温柔美丽的妻子坐在一旁,给丈夫和孩子抱着因为出汗而脱下的外套。她似乎注意到了有人在盯着自己看,抬头朝那个方向望了望,但什么也没看到。
“妈妈,妈妈!爸爸教我天诛双华斩了哦!等我再长大一些,就能和爸爸还有哥哥一样厉害了!”黑发小女孩握着自己的木头刀,开心地向母亲炫耀。
“不准叫哥哥!叫我兄长大人!”白发小男孩用刀柄在妹妹头上敲了一下,酷酷的小脸上就差左眼写着“高”,右眼写着“傲”。
“呜哇哇哇,妈妈,哥哥他凶我!”
“真是的,小光你不准欺负妹妹,”黑发女子心疼地将衣服放下,把女儿抱了起来,用指肚点了点儿子的额头,“叫哥哥不好吗,非要叫什么兄长大人,小小年纪的看起来比你爸爸还老成。”
“母亲大人,你不要惯着她啦!这是我们源氏本家不可怠慢的传统!”
“是是是,在外人面前要这么叫,但在爸爸妈妈身边就不用在意这些了吧。中午想吃什么?”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放松对自己的要求!想吃母亲大人亲手包的柴鱼饭团。”
“我想喝妈妈做的海带汤!”
白鹭带着矢仓藏到了几人的视野盲区,看到那其乐融融的一幕,她默不作声地擦了擦眼睛,真讨厌,意识世界里风也这么大,吹得眼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