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五章 杀王,身陷囹圄(下)(1 / 1)早当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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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武性情刚烈,不肯陪我这老婆子龟缩府中,不肯如我这老婆子一样苟且偷生。若是生在太祖之时,他的成就或许不在八大开国将军之下。”

鲁老太太坐在庄承全的炕边道:“只可惜,他未逢乱世,偏又处在我庄家家道中落之时。以至于要陪着我老婆子低三下四,偏我还想要他学我一样苟且偷生。”

说到此处,鲁老太太双目中已然含泪。

这泪水,倒未必因为庄承武而落。或许,她自责未能完成好老国公在世时将庄家交予她手中的重托。

“承武祖父临死时将承武的父亲交到我的手里,而我未能照顾好承武的父亲,亲身送走了承武父亲的尸体……承武的几个兄长先后继任庄家国公爵位,却又先后各自丧命。我庄鲁氏,一人送走庄家三代五名嫡系。”

她自嘲打大笑:“这是何等的殊荣?庄家历代中,我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若今日承双亡于负阳王府,承武命丧负阳王府,他日我九泉之下,以何面目去见庄老太公?”

她说到此处,冯姨娘和陈姨娘却只能呜呜哭泣。

“承武寿元将近,承文无缘子嗣……庄家如今后继者,便是你庄承全一人了。”

老太太将目光忽然望向庄承全道:“你智慧不如你大姐,天资不如你五哥,只能依靠勤奋,或许可以追赶一二。”

床上的庄承全落泪点头时又听老太太道:“以往我想着镇守京城,保持庄家八大世家位置不变。而今看来,这京城已经成了一座泥潭。它先后耗死我庄家三代人,现下又要将我庄家最后一丝血脉耗尽。”

老太太看向冯姨娘道:“这京城不是个善地……,你听我的,今日一早便带着承全走吧。”

冯姨娘一惊道:“老太太,您要我去哪里?”

“去哪儿都好,离得京城远远地……去个别人认不得你们的去处,好好督促承全,要他不要忘记庄家过往的荣耀。或许百年之后,他纵然不能光宗耀祖,也会生下可以光我庄家门楣的子孙来。”

老太太语气笃定,显然早已有此打算了。

“那,那国公爵位呢?”冯姨娘有些想不开。

若真的一走了之,不但庄家的荣华富贵尽皆没有,而世代相传的爵位也会消失。

这一走,她和庄承全便成了平头寡民,甚至连抛头露面的机会都没有。

“今日承武往负阳王府一行,便得罪了大燕皇室两代皇帝……其实他今日纵是不往负阳王府,京城也再没我庄家的容身之所。”

老太太道:“承武暗里传授承全的功法,看来他早就看透了庄家再京城中的局势。他或许如我一样,早有了赴死之心,所以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承全身上。”

老太太说罢,庄承全的双目里热泪盈眶而出。

他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冷酷无情的五哥竟然会有这许多的心思。

“老祖宗,我要回负阳王府,我要回负阳王府帮五哥。”

庄承全想要起身,却被冯姨娘厉声喝止道:“老太太和承武视你为庄家希望,你不思努力进取,岂能逞匹夫之勇?”

她已经想通了,荣华富贵和功名利禄远不如儿子的性命重要。况且庄老五‘临走’前传授给自己儿子一个劳什子王者级功法。有此功法,自家儿子再不济也能达到大宗师的境界。

一个大宗师,在大燕帝国里哪里不能去?

“若我们走了,老太太您呢?”冯姨娘望向了鲁老太太。

鲁老太太呵呵一笑道:“谁都走得,唯有我却走不得……我是庄家唯一的一个大宗师,是庄家覆灭前的必死之人。”

“我不能走,我要去负阳王府,去给承武收尸;不能走,我要带着承武的尸体,在明日的大朝会上去见太子……我要问太子,为何杀我孙儿……”

她话音刚落,门外忽然有人冲了进来喊道:“老太太,负阳王府传消息出来了。”

……

“不用兵器,你不是我的对手!”

刀光不断在黑夜中划破庭院,整个偏殿所在不时响起阵阵雷鸣。

此刻的负阳王府偏殿所在,亭台楼阁早已残破不堪。

庄承武和负阳王的战斗,波及的场面险些没将整个偏殿打的坍塌。

“你躲,你躲,你再躲,你能躲到哪里?”

一边说话,负阳王一边提着方天画戟横砍竖劈。

只见他的刀光之下,庄承武不断倒退。伴随着庄承武的倒退,其脚下的地砖纷纷弹射而起朝着负阳王飞射而去。

在地砖阻挡负阳王追击之时,负阳王又不断用方天画戟格挡或是破断地砖。

这一路走来,两人如同掘地兽一样将整个偏殿所在的地皮狠狠的扒了一个遍。

负阳王越打越怒,他心下一狠,将整个方天画戟灌注玄气狠狠一劈。

这一劈之下,巨大的玄气冲击前方的路障。不单将前面的地面劈出一个深坑,甚而将整个偏殿都拦腰斩断。

看着偌大的房屋如此破败,庄承武飞身而起一跃落在了偏殿的房屋之上。

负阳王提起方天画戟一跃而起,身影直追庄承武在房顶之上前行。

琉璃瓦不断‘啪啪啪’的碎裂,两人越打越快,以至于房屋下看戏的保定和绿裳女子目不暇接。

却听得一声大喝,房顶上的战斗顿时一静。

绿裳女子和保定抬眼望去,只见负阳王的方天画戟已经劈进了庄承武的左肩。却在将要卸下庄承武整个肩膀时,庄承武的右手抓住了方天画戟的戟杆。

“先废了你的胳膊,在斩了你的头颅。”

负阳王杀的兴起,不断催动玄气想要将方天画戟压进庄承武肩膀更深处。

却见庄承武拿着戟杆的右手一发力,整个方天画戟脱手从负阳王的手中甩飞。

方天画戟高高抛起,负阳王连忙从房顶上一跃而起。

就在他将要重新抓回方天画戟之时,却见房顶上的庄承武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腕喝道:“先被断头的人是你!”

只见庄承武右手用力一拉,负阳王的身体瞬间被扯回了琉璃瓦上。

“找死!”

负阳王一拳朝着庄承武的脑袋上砸去。

‘砰’的一声响,巨大的拳头直接砸中了庄承武的额头,将庄承武整个人从房顶之上掀飞向了三丈深的地面。

‘嗤’

就在庄承武的身体从房顶坠落的片刻时间,只见庄承武的右手中不知何时抓起了一片破碎的琉璃瓦。

琉璃瓦的断口处锋利无比,化作一道寒光抹过了负阳王的喉咙。

一道血线从负阳王的喉咙喷射而出。他瞪大着眼睛摸着喉咙,望向了跌下房顶的庄承武。

而房顶下的庄承武躺在破砖烂瓦之中,一样无力的看着房顶上傲然而立的负阳王。

“我……不服。我要和你,再战……”

他话没说完,喉咙处喷出更长的血注。

伴随着负阳王躺倒在了房顶,王府偏殿处响起了保定的悲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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