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见扬起唇角微笑点头:“多谢。”
江太医转头留神看了雪见一下,嘱咐道:“娘娘,这个火盆不能在考了,出去晒晒太阳吧?”
雪见抬起眼皮看向江太医,却见到江太医低头提起药箱准备要走。
“好。”
“微臣过几日再来看诊,娘娘多活动身子,养好体质就能抵抗寒症了。”
“好。”
雪见等到江太医走了之后,当即吩咐了人准备了热水沐浴。
雪见感受着温暖的水包裹着自己,只一抬眼就能看到侍奉在周边安静站立着的宫女们。
而在屏风之后的架子上挂着她等会要更换的衣裳。
这样的日子不够好吗?
雪见问自己,再低头看着手中飘动的花瓣,既然谁都关心她,那她又何必去关心别人了?
任倩玉本来是想要以她为武器去对抗怀有身孕的任郁欢的,可是如今却痛下狠手,自然是觉得她的独宠太过了,威胁到了她了。
陛下既然开始去到翊坤宫中,任倩玉或许就觉得她开始碍事起来。
呵呵!
说到底,她到哪里都是工具,而她如今最恨的反而不是任倩玉。
陛下这般利用她,只想过任郁欢将要面临的危险,却不想这种危险落到她雪见的身上会如何。
雪见起身,立马就有两个宫女上前来,给她披上薄纱。
“陛下今夜去哪里说了吗?”
侍奉的宫女当即上前说道:“陛下今日已经说过,要来看完娘娘。”
雪见嗯了一声:“帮我打扮吧。”
沈衍之来到淑芳阁之中,进殿内就闻到一股淡幽幽的香味,说是花香似乎又太浓,说是熏香,似乎又太自然。
沈衍之好奇走入殿中,就发现身着薄衫,神情暧昧的雪见,在殿中跳舞。
自从大殿之上展露身段之后,雪见一直都没有机会再跳舞。
沈衍之见状,随身坐下,平静着脸看她跳舞。
雪见绕到沈衍之身边,环绕着她跳舞,抛媚眼,无所不用其极。
那单薄的青衫就像是一层朦胧的云雾笼罩着她的玉体,若隐若现,曼妙多姿。
可是沈衍之却越看越心烦,身子等到雪见坐在他怀中之后,还及其冷淡问道:“看样子贵人的身子是没问题了?”
雪见听得,眼波转动:“臣妾病了多日,饶了陛下的好兴致,今儿好些了,特此舞蹈想陛下赔罪。”
说着就在沈衍之怀中扭动,拿手抚摸上沈衍之的胸膛。
沈衍之神情毫无波动,见雪见的手一把抓住丢开:“我看你的身子冰凉得很,还穿这样单薄,恐怕对身子不好,还是上床好生休养吧。”
说着将雪见抱起安置在床上。
雪见大胆环抱住沈衍之的脖颈,将温热的气息吐在沈衍之的耳边:“陛下,别走······”
沈衍之拉过被子来给雪见盖住,柔声说道:“朕明日吩咐江太医来看你,你好生休养。”
说完沈衍之便离开了淑芳阁。
雪见拿手触碰自己的身子,就觉得仿佛寒冰触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样的身子什么男人愿意碰啊?
雪见愤怒地掀开被子,跳下床去,将房间中的东西往地上乱摔。
她完了。
然而既然她完了,也不能就这样让所有人随心。
平静了情绪之后,雪见爬山了床,安稳睡下,这是自从成为薛贵人之后,她睡的最好的一晚。
江太医听命前来帮雪见查看,看完之后还是那些话,不过神情温和了不少。
可是雪见已经觉得自己不在乎了。
“江太医,你和任郁欢的关系很好吗?”
江太医听得这话,立马死死盯住了雪见,在她眼中寻找着蛛丝马迹。
雪见呵呵笑了。
“江太医你反应也太大了,我只是有一次碰到你们在一起说话,你急什么?”
江太医收敛情绪,当即说道:“是吗?恐怕是贵妃娘娘有什么吩咐吧?”
雪见嗯了一声,温柔如水说道:“多谢江太医,来人,送江太医出去。”
江太医看了一眼雪见,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然而又说不出她哪里不对。
雪见笑得很温柔,双眸之中也是笑意满满,可是就是让看到这个笑容的人感觉瘆得慌。
雪见昨日已经尽全力勾引陛下了,还是失败了,如今她的两个男人都记挂在了任郁欢心头。
而且任倩玉又指望着任郁欢肚子中的孩子。
任郁欢,你虽然没有得罪我,然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来人,安排下去吧。”
“是,娘娘,一切都准备好了,马上启动!”
雪见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江太医走出淑芳阁,心中感觉乱麻一眼,心乱不已。
于是第二日又主动去探望了雪见,只是雪见根本不见,宫中的人只是拦着说道:“贵人听从了江太医你的吩咐,已经去御花园中散步去了。”
江太医却不信,照看雪见身边的贴身宫女分明就还在殿中。
薛贵人是信任他的,江太医心中能够感觉。
若不是这样的话,那样的药也不敢给他看。
可是为何她忽然不见了呢?
江太医回到太医署之中,整个太医署如今都是他主管,大小事情都堆在案上等待他去照看。
江太医看着堆积的公文手续,只能放下担忧,先处理眼前的事情。
在翻找桌上资料的时候,江太医又翻到了脉象诊断的记录。
他忽然想起当时所察觉的这个脉象诊断书被人翻动过的事情。
当即起身找到身边跟着的学徒,拉着他进到一个没人的房内。
“师傅,你怎么了?”
“这个诊断书你还记得吗?当时我说好像有人翻动过?”
学徒常年煎药背药方,记忆力很好,连一年前的煎药过的药方都还能记得,大家都笑着称呼他为好记性。
学徒听见问了,当即说道:“记得啊,师傅你当时还很疑惑了几日呢!”
江太医点点头:“你还记得我回来那天的事情吗?当日谁来过御药房,谁来找过我,在我的书桌前面逗留过的又有哪些人?”
学徒听说,拿手敲了敲额头,低着头想了想。
“御药房每日都很多人来往的,不过巧了,我记得当日只有一个宫人来找过师傅你,当时我正在忙着煎药,走出来就看到那人在你书桌前站着。”
“很好,记得是哪一宫的人吗?”
学徒放下手笑着说道:“师傅这个可难不住我老记性,不就是薛贵人殿中的和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