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吧。”我猛地起身,眼前突然一黑。
顾以琛蹭的瞬移到我身边,扶住我,“沫沫,你怎么了?可别吓唬我呀。”
“你没事吧,怎么好好的要分手?”
我扶了下额头,在他的搀扶下,斜靠到沙发上,“我就是生气。”
“生气你明明跟景小玲已经复合了,还要吊着我不撒手,男人呐,不,男鬼更渣。”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自己说,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怎么还不同意分手?你非得脚踏两条船吗?”
顾以琛停了我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就因为这个?”
我深呼了一口气,“这还不够吗?”
他点了点头。
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我就知道。
他对景氏的事情这么上心,就是为了跟景小玲能复合。
“那,你走吧。”我指了指纸扎店的门口。
顾以琛欲言又止,转了身迈出去两步,又转回来,“我要是说没有呢,你信不信?”
我淡淡一笑,“当然是不信。景小玲肯定是遇到麻烦事了,要不然也不会跟我抢你。”
顾以琛走回来两步,俯身在一旁压低声音问我,“沫沫,别再无理取闹,我和景小玲十几年没见了,早就已经没什么了。”
我噗嗤地笑出了声,“好好好,随你怎么说。但是,现在你走吧。”
我狠下心撵他走,不光是因为景小玲,还有外婆的事,他明明本领那么大,怎么就喊不回来外婆的魂魄。
所以,只能是他在骗我。
顾以琛神色疲惫,现在又被我说的一青一红的。
他想要拉住我的手,却被我躲开。
“别碰我,我嫌你脏。”
他可能想不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是啊,前几天的我被他洗了脑,才会同意嫁给他个死了十年的老鬼。
现在我想通了,直接分手,我要找个活人,哪怕是穷的,总比死的好。
顾以琛不死心,竟然不顾还是在门店里,紧紧攥住了我的手腕。
我一根根地掰开他的手指,“我已经宣布跟你分手了,请你自重。”
我侧头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色,“你也不想我现在直接自杀吧,那样你在这世上的通行证就没了。”
果然,这句话最有用。
顾以琛一下子就松开手,甚至还倒退了几步,跟我刻意的保持距离。
看,他怕我。
我弯唇一笑,这时候竟然觉得自己死了也是解脱。
然后,顾以琛直接在我面前慢慢消失了。
他离开了,我不但没有如释重负,反而觉得怅然若失,眼泪不争气地啪嗒啪嗒开始往下掉。
哭了许久,眼都肿了,也没见有顾客上门,微信群里,今天也奇怪的异常静悄悄。
我擦了擦眼泪,关了店门。
进卫生间洗完澡,一进卧室,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我坐在床上,拿着手机发呆。
一个人影笼罩住我,随即又挪坐到我身旁。
微凉冷冽的薰衣草沐浴露的味道,我侧头,就看到熟悉的身影。
我掩盖住惊喜,嗔怪他,“顾以琛,你怎么又回来了?”
按理说,男人的自尊心不是都很重,刚才我那么说他,他理应抹不开面子,直接走人了。
顾以琛盯着我,眸子犹如星光般耀眼深邃,“我就没走。我又没跟她复合,没有脚踏两条船,我为什么要走?”
我淡然一笑,是啊,顾以琛向来腹黑脸皮厚。
但是……
我心里隐隐发酸,但很快被我掩盖住。
“沫沫,你当是能接受我,是因为什么?”
他直勾勾盯着我,我却哑声了。
一开始,我不仅仅是为了寻找外婆的魂魄,才答应他的。还有另外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顾以琛是我年少时心里的光。
可后来,我发现我喜欢跟他在一起,不用努力就能收钱,那些钱能给我外婆续命。
即使也怀疑过自己是否忘记了初衷,可钱是实实在在的。
可在黑暗中走的救了,我开始怀疑我们到底有没有未来。
一个花季少女跟一个死了十年的冷酷鬼差,真的能长久地相处下去?
这条路,是不是应该及早回头。
顾以琛双手扶住我的肩膀,认真地看着我,“沫沫,我现在说的而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你说,”我让他说,我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我不想做泼妇,因为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能用手段把他劝走,和平分手。
“第一,我跟景小玲没有复合,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我跟她复合了?”
既然他这样说,我忍不住替他出主意,“那你让他,做2+1吗?”
他错愕良久,“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就能说出这种馊主意?”
“那这样吧,我还年轻,可再当几年你的通行证,”我看了看他,“我们继续合作赚钱,我也不干涉你跟景小玲之间的事情,你搬出去住,我们还是好的合作伙伴。”
顾以琛被我这一番话气笑了,但还是耐着性子问我,“你到底是怎么就认为我跟景小玲复合了?”
“我做梦梦到了不行啊?你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她也含情脉脉地看着你。你们还有说有笑的,我能不生气吗?”我气汹汹地说出了自己生气的原因。
顾以琛一听这话,直接大手一伸,把我搂进了怀里,“原来是这样,你相信我,那只是你的一个梦。我现在挣的钱都在你那里,所以,我的心在你身上。你明白吗?”
“是吗?”我不懂,男人的钱给谁,心就在谁身上吗?
我看着他的眼,想从他的墨眸里探寻出一丝说谎的成分,可是没有。
“是的。”顾以琛这次眼皮都没抬,径自说道。
我清了清嗓子,直接问他,“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那是你以前没跟过男人,当然没人告诉你。”
“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我话音刚落,顾以琛一记冷眼盯过来。
盯的我冷汗直冒,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他看了我好半晌,他才又缓缓开口,怎么,你就那么着急把我送给景小玲?做梦都想?”
此刻的他已经松开手,就这么盯着我。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