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我不争气地先开了口:“以琛哥,在你心里,景氏的事跟景小玲的事,是同一件事吗?有没有区别?要几份钱?”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沫沫,我们相差十九岁,你现在才读大二,而我早就应该不属于人间。所以,很多事你不懂。”
我没听明白,“我知道,但是我不懂,你可以教我,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怎么会懂?”
我像极了一个求知欲极强,像老师请教的学生。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补充:“你是我老婆,我不会在你还活着的时候,跟别的女人再产生感情。如果你认为景……”
我打断了他的话,认真地看着他:“以琛哥,既然你承认我是你老婆,而且咱们跟景氏在做生意,就不用勉强解释那么多。”
他被我的话惊到了,有点儿慌张:“我没有勉强解释。”
我们对视这一刻,我心里释然了。
男人管是管不住的,更别说,顾以琛是个男鬼差。
不如放手,顺其自然。
就这样,我跟顾以琛都不吭声了,各自玩着自己的手机。
许久,顾以琛才问我,“沫沫,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你看着点吧。”
既然他问我想吃什么,那就让他点,让他花钱。
只要不让我出钱,我能填饱肚子就行。
但我并没因为顾以琛问我吃什么而觉得多开心。
毕竟我们的开始,非常荒诞,甚至连狗血都算不上。
因为互相利益,才决定在一起的两个人,到最后可能也会因为各自的利益而分开。
但好歹,现在我们还有共同的利益。
也许我应该再努力一点儿,再多成长一些,才会跟上他的步伐。
我不是恋爱脑,希望自己将来能与他并肩。
正当我胡思乱想,做白日梦发呆的时候,顾以琛把他的手机举到了我面前,上面是美团外卖的页面。
“宗师傅驴肉火烧,五十一份的大饼卷驴肉,要两份,两碗羊杂汤,够吗?”他在问我吃什么。
所以,他还是很在乎我的感受的,只是性格比较冷。
看到大饼卷驴肉的时候,我心里就没有那么凉了。
因为宗氏驴肉火烧店很近,所以外卖很快就送到了。
吃饭的时候,顾以琛一直把他饼里的肉送到我碗里。
我都欣然接受。
还没等吃完,我就接到了景雪玲的电话,她问我什么时候再去处理景氏大厦里的事情。
我看向顾以琛,顾以琛告诉我,还要再准备两天,他今晚还要去找左宏伟一趟。
我跟景雪玲说了大概两天后。
她也答应了。
挂断她的电话后,我坐在柜台边发呆,放空。
想不通,处理不了这些事,那我干脆就放手,摆烂,反正有顾以琛在呢。
直到顾以琛打断了我。
“沫沫,我还准备好,你别着急。我晚上会给你做个结界再出去。我要先去景氏大厦一趟,然后还要回去处理一些公务,所以可能会回来的晚一些。”
其实他回不回来,我倒是没觉得什么。
他不回来,我还觉得自由呢,随便吧。
但是,我忽然想到一件严重的事情,连忙扭头问他,“以琛哥,你说我外婆会不会被猎鬼的给猎走?”
一想到这个可能,我真的吓坏了,嘴唇都开始哆嗦。
好吧,手机都没心情刷了。
我更难受了,眼眶发酸,看着顾以琛,等着他能给我肯定的好消息。
眼泪还没流出来,下颌就被顾以琛捏住,手也被他拉起。
他就这样望着我,眼尾也发了红,还带着一丝温柔,轻哄我:“沫沫,相信我,你外婆不会被猎走,她那是生魂。”
可他说的那么不确定,要我怎么能相信?
他这么安慰我,我更伤心了,“真的吗?你能确定吗?”
虽然嘴上这么问,可我心里清楚,生魂跟魂魄在猎鬼者眼里有很大区别吗?
恐怕真的没有区别。
可能是见我继续追问,顾以琛舒了一口气。
“调查猎鬼的事,地府从半年前就开始了,而且撒下去了很多人手。有些线索已经有了眉目,现在只等把所有眉目都整理清楚,找到他们最终的大BOSS,然后一起收网。”
“你要相信地府的能力。”
说完,直接给我看了看他手机里某个聊天群的聊天记录。
确实像他说的那样,有了眉目。
可我心里还是难受,不想说话。
直到顾以琛凉凉的吻,细细碎碎地落到了我的脸上、唇上。
“沫沫,再给地府一点儿时间吧,好不好?”
我懂事地“嗯,”了一声,也回应了他一个轻轻的吻。
我明白了。
退一万步讲,即使外婆被猎鬼者给猎走了,地府也在推进设法解决这件事。
这不是顾以琛一个小小的鬼差可以说了算的。
再如果,外婆没有被猎走,当然更好,那就慢慢找,四处打听。
我发呆,完全没注意顾以琛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后。
他从背后温柔地抱住我,下巴放在我的颈窝,放松、亲昵。
“这个世界并不是已我们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全力,听天命。”
我紧紧地回抱住他,我也会尽全力的。
而顾以琛突然把我抱起。
我脚下失了重,连忙用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疑惑地看向他。
然后,就听到了他宠溺的声音,“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
他把我抱到了沙发上,最后坐到了我身边。
我拱进了他怀里。
“以琛哥。”
“嗯?”
“外婆的事,你派出去了几个人寻找线索?”
“很多……几百……”
证实了我的猜想之后,我的情绪终于再也绷不住了。
我主动送上了自己的轻吻。
顾以琛伸出长臂搂紧了我。
我的心也跟着收紧,轻颤了一下。
然后,顾以琛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温柔、缠绵,宣泄着我们最真实的情绪,拉近我们之间心的距离。
结束,我莫名感觉很委屈。
嗔怪他,“为什么你做了这么多,却不跟我讲?”
顾以琛眼里闪过一丝释然,“因为没有调查到有确切证据的线索之前,所有的努力可能都是徒劳的。我不想你跟着白高兴一场,那样会显得我很没用。”
原来是酱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