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的,”顾以琛直接把绿瓶尖叫递到我手上,“先喝一口,再出发。”
可他突如其来的体贴,让我有点儿犯嘀咕,“以琛哥,景氏的事儿,先这么搁置着吗?”
“嗯。”顾以琛用一个字回答了我。
我说,“可是,你不用去见景小玲吗?”
顾以琛微微俯身与我平视,“我为什么要去见她?再说了,我去见她,你不生气吗?”
我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顾以琛像是察觉了我的情绪,“抱抱我。”
我,“你求我,我就抱抱你。”
顾以琛弯唇,“好,求你抱抱我。”
我听他的话,依偎进他怀里,有种踏实的感觉。
“以琛哥,如果去景氏的时候,我再看到你跟景小玲站在一起,我很生气,我非常生气,心里就过不去那个坎,怎么办?”我委屈巴巴地问。这话一问出来,我自己眼眶都热了。
他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脊背,抚慰我,“那你只要记住,我跟她之前的感情,早在十年前就结束了。我跟你是夫妻,我有你在身边,再出去找别的女人,在我自己心里也说不过去。”
我顿了一下,从他怀里离开,“真的吗?”
他轻点了下头,“真的。咱们先出发吧,我还有一个处理方法,让你缓解。”
“是什么?”我追问。
“你专心骑电三轮,我写在微信上,一会儿写好发给你。”他笑了一下,“安全第一。当然咱们也不能让人家等太久。”
随即,他就真的在跟我的微信聊天界面打字。
我也不好再缠着他追问,骑着电三轮出发了。
福寿阁纸扎店离着肿瘤医院不远。
二十多分钟后,我就把电三轮开进了肿瘤医院的大门。
我直接把电三轮拐进了大楼旁边的车棚子处,停下。
其实,我早就看到顾以琛把微信发送给我了,但是为了安全,我愣是生生地忍了一路,都没看。
现在,我要先看一下“以琛哥,我先看一下你发给我的微信,等我一下。”我心里开始扑通扑通地跳。
也不知道,顾以琛会给我想出什么样的解决办法。
那上面写着:
如果你现在气到不行,感觉有些什么事儿过不去了,有一个小方法可以暂时缓解一下。
就是你特别委屈,特别难受,特别想哭,
被气得不行,被气得手发抖那种状态,那就要做几组深呼吸。
但是做的这几组深呼吸是有顺序的。
西南北西东西南,一定要按照这个顺序,冲每一个方向,深呼吸三次。
一般来说,你做完这几组深呼吸之后,气就消了一半了。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要记住那句话,我们已经是夫妻。
而且,你还小,还是希望你慢慢锻炼自己的心性吧。
而且人生是来体验的,你可以慢慢体验我对你的真心。
还有如果上面的几组深呼吸还是不能让你缓解情绪,那还有一种缓解焦虑的,调整心理状态的方法。
如果你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最近很焦虑,还有一个小方法。
就是找出一套得体的衣服,然后用手把衣服洗干净,一定是要手洗啊。
洗干净之后,把衣服晒干。
最好是暴晒过阳光之后,然后把衣服装进一个密封的袋子里面,里面再放上很多侧柏叶,和一些花瓣进去,用来熏香,当然这是古代的办法。
你可以用现代的办法,就是喷点儿香水进去也可以的。
最重要的是,你要放一张绿色的纸,上面写上你的名字和你的出生日期。
然后将这张纸叠成一个三角形,装进那个袋子里。
然后把衣服放到家里正东方的高处。
把衣服熏上一天之后,你再穿上这件衣服。
然后你出门啊或者说聚会啊,见朋友,工作什么的都可以。
这张绿色的纸呢,随身携带一个星期,
反正心情不好焦虑的时候,要多出去走走。
多见见阳光,多见见朋友,尽快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回来。
无论这种办法是古人的智慧也好,还是我们的心理作用也好,我们都去承认,也没必要反驳,可以去试试。
当然还有一种办法,是解救恋爱脑的。
解救你陷进去那种思维方式,出不来的行为。
以前就是找一个茶盏或者茶杯,然后在上面刻上一个醒字,旁边刻一个肉字。
现在找一个茶杯就可以。
晚上呢,倒一杯热水,早上起来把它喝掉,一直持续到你能走出来那种想法为止。
“我目前想到的暂时就是这些,那个病人在几楼?”顾以琛捏了捏我的手,柔声道。
我看了顾以琛一眼,回他,“这么多知识点,我记不住。”
“等下回去慢慢看,先上去把那个病人的事情尽快处理完,咱们也好快点回去。”顾以琛着急了。
我看的脑袋嗡嗡作响,甚至眼前开始出现转圈的问号了。
明明看上去挺简单的方法,但就是记不住。
我瞬间就觉得自己没有往这方面发展的天分了,不如开学之后,踏踏实实地读书,还是干自己的专业比较顺手。
我抹了抹脸。
抽出之下,我看向还在等着我起身的顾以琛,顺嘴秃噜了一句,“花瓣跟香水,还有香薰,我都没有哇。”
顾以琛那双真正勾过魂摄过魄的眼睛,此时正在看着我。
我的心再次怦怦直跳。
他说出那句让我惊喜的话,声音低沉好听。
“完事儿就去买。”
我利落地调下电三轮。
既然他又出钱给我买东西,我实在没理由拒绝上楼干活挣钱。
鬼差老公跟我出来干活挣钱,还要倒贴给我买香水。
这人世间去哪里找这种好事?
“对了,”顾以琛再开口,“我让你带的东西,都带了吗?医院里乱七八糟的气场多,有任何问题,立刻躲到我身后,我护着你。”
我连忙点头,“嗯嗯嗯。”
“那上去吧,”顾以琛开口,“她跟你说了是在几楼,在哪个病房了吧?”
我锁了电三轮,应了一声,“嗯。”
顾以琛走在前面,他见我没跟上去,突然停步,回头看我,“沫沫。”
“来了。”我的心微微忐忑,不知道楼上病房里等着我们的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