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琛听了孟冠麟的奉承,貌似还很受用,点了点头,然后潇洒地一甩头,示意孟冠麟带路。
是的,我们最终的目的地是要去孟静怡的房间。
我罗盘的指针嗖嗖转着,最后指向往上的楼梯。
“好冷呀,”孟冠麟忍不住说道,“怎么这么冷,我是不是感冒了?”
他浑身还打着哆嗦,往上爬楼梯,腿还打着哆嗦,“我怎么浑身疼?脑袋也疼,没劲儿!”
即使嘴里不住地喊着冷,还浑身疼,他仍然坚持往上爬。
只是完全没了平日里高岭之花的气质,变得很狼狈。
顺着楼梯往上走,越往上走气温越低,别说我跟孟冠麟了,就连顾以琛都开始皱紧了眉头。
二楼黑色的鬼气弥漫了一地,一共六个房间,每个房间里,貌似都在向外渗透。
孟冠麟带着我们走到了走廊尽头,他拧住了南向房间的门把手。
“吱!”的一声,门开了。
整间屋子的黑色鬼气扑面而来。
我连忙用袖子捂住自己的口鼻,玛德,都怪我太大意,我本来应该戴口罩的,口罩就在挎兜里,可是现在来不及了。
顾以琛连忙把我拽到了他身后,他挡到了我前面。
“桀桀桀,这个小娘们不错,小娘们……”孟冠麟没进门,反而转回身,张开手臂,冲我猥琐地叫嚷。
“要娘们?就凭你?”
“啪!”顾以琛抬手,一个大耳刮子抽过去,“你不配!”
孟冠麟被抽的转了个圈,踉跄着往后退。
可顾以琛没容他反应过来,直接追上去,左右开弓,往孟冠麟脸上招呼,“要娘们!要娘们!我让你清醒清醒!”
孟冠麟挣扎着,想要站稳。
顾以琛大长腿一抬,一脚踹过去,“让你要娘们!”
一团巨大的黑气猛地从孟冠麟身上抽离出来,渐渐形成一个大圆球,中间有一个血淋淋的大嘴。
这形象,我看到好多次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瞬间觉得温和顾以琛仿佛掉进了巨大的陷阱里。
我该怎么办?
面对这样的厉鬼,我简直就是他们嘴里的美味了。
我连忙从挎包里掏出塑料透明桌布顶在头上,然后我就蹲到了墙边。
我不能打,但是我不能拖后腿。
我又拿出桃木剑,红绳,符纸,都攥在手里。
我没有玫瑰姐和小马哥他们的联系方式,但是我知道天意旅馆的前台固定电话。
我拨通了天意旅馆的前台固定电话,让小马哥他们来人帮顾以琛收鬼,这边出现了大嘴厉鬼,我又把详细地址说了一下。
我挂了电话,才发现,孟冠麟鼻青脸肿哆哆嗦嗦地,正往我的方向爬。
眼看就要伸手来拽我头顶的塑料透明桌布。
我不知道他到底想来干什么,是又被附身了,还是怎么的?
怎么都站不起来了?
都用上爬的了?还鼻青脸肿的。
但这楼道里都鬼气浓重,顾以琛还在另一边跟大嘴厉鬼缠斗,我得先保护好自己。
我直接从挎包里掏出一张透明塑料桌布,一把红绳,一张驱鬼符,扔给孟冠麟,“顶在头上,装蘑菇!”
孟冠麟立刻明白了,一把抓住塑料桌布,两只手抻着,一抖,“哗啦!”就把塑料桌布盖到了自己头顶。
然后就一手攥红绳,一手攥符纸。
乖乖地蹲到了我的旁边。
我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对了,真棒!”
孟冠麟苦笑着点了点头,蹲在旁边跟我一起装蘑菇。
下一秒,玫瑰姐跟小马哥都赶到了,玫瑰姐拿出她的仙女棒,小马哥抽出他的绣春刀,以顾以琛为圆心,大杀四方。
很快,我们所在的二楼鬼气渐渐消散了,整个楼道都变得明亮。
顾以琛玫瑰姐他们把六个房间挨个收拾干净了之后,走到了我跟孟冠人面前。
小马哥冲我竖起大拇指,“老板娘,我给你点赞!”
玫瑰姐也冲我点了下头,就匆匆跟着顾以琛下楼了。
眼前发生的所有这一切,都让孟冠麟目瞪口呆。
反倒是我心里有了底,就冷静下来,拿出手机开始梳理思路了。
等顾以琛他们下了楼,又过了好几分钟,孟冠麟才缓过神儿,扭过头冲着我,几次都欲言又止。
我其实早就知道他想跟我说话,但是我现在并不像跟他解释太多,毕竟没有顾以琛跟玫瑰姐在,我怕自己说的太多了。
毕竟对于普通人而言,知道的越少越幸福。
我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旁边的孟冠麟抬眸看着我。
终于,他忍不住了,“沫沫,你快告诉我,刚才我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冠麟哥,你要相信科学,你的头脑是清醒的,要相信你眼睛看到的一切。”我神色淡淡。
他继续问道,“有句话怎么说的,亲眼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的,而且我今天看到的这些场面,简直颠覆了我的三观。”
他手轻轻摊开,目光看向手掌里的黄色的避鬼符,“而且,我原来一直以为这些玩意都是骗人的。”
我突然笑了,“冠麟哥,现在还有验证真伪的机会,你现在可以去楼下试试。”
我朝楼下努了努嘴,示意他现在就可以下楼去试试。
“我不去,我又不傻,我就在这儿,跟你一起装蘑菇,”说罢,孟冠麟直接把避鬼符攥的死死的。
可能是紧张害怕,孟冠麟并没有像我一样放松地刷手机,而是紧张巴巴地看来看去。
我心里想笑,可是又觉得不能笑。
毕竟孟冠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还被顾以琛拳打脚踢地揍了一顿,揍得鼻青脸肿,只为了逼出他身体里的那只厉鬼。
我笑着摇了摇头。
孟冠麟问我,“沫沫,怎么了?”
我扭头刚想解释,就看到拾阶而上的顾以琛。
他竟然喘着粗气,像是跑上来的,看到我的一瞬,他眼里有化不开的复杂情绪:“沫沫。”
“以琛哥,安全了吗?”我问他,但是并没有贸然掀开头顶的塑料桌布。
“嗯,可以掀开桌布了。”他冲我点了点头。
“哈哈,我偏不,”我开玩笑似的逗他。
“为什么?”他皱眉。
就连旁边的孟冠麟也不理解我这番操作,怀疑地看着我,可老孟的身体更诚实,不但没揭开头顶的塑料桌布,反倒是往我身边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