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瑾看着花显和宫女消失在殿门外,总觉哪里不对劲。
按理来说,翟虎宴请皇子、公主、郡主很正常。花显虽是三品武将,毕竟不是皇子,却也被邀赴宴。既然翟虎能请花显,为何不请其他朝臣?这很奇怪。
还有,花瑛不喜欢参加酒宴,不来也罢,赵晴儿身为公主为何也不露面?叶知瑾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却又没抓住。
叶知瑾站起身,准备去看看花显。
“潞安郡主,你这是要去哪儿?”翟虎忽然叫住叶知瑾。
叶知瑾停住脚,朝翟虎微微一笑,“殿内有些闷,出去透透气。”说完朝翟虎欠了欠身,朝殿外走去。
叶知瑾来到殿外,看看四下无人,小声道:“裴衡,去看看花显在哪里。”
一阵微风掠过耳畔,叶知瑾理了理鬓发。
“姑娘,我们去哪儿?”冬儿问。
“先等等。”叶知瑾道。
过了约一盏茶功夫,裴衡回来禀报,“小姐,事情不妙,花世子好像中了催情药,我已经把他点晕,藏在草从里。”
催情药?叶知瑾一愣。她一直觉得不对,果然翟虎请花显赴宴别有用心。
“他怎么中的催情药?”叶知瑾问。
“我追上花世子,发现他脸红得厉害,走路也摇摇晃晃,便点晕了他。想来药应该下在他之前喝的酒里。”
“走,带我去看看。”
裴衡带着叶知瑾来到不远处一片草从。裴衡拨开草,叶知瑾见花显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泛着潮红。
“小姐,现在怎么办,不能一直把世子藏在这里。”裴衡问。
叶知瑾尚未作答,忽听不远处小道上传来人声,叶知瑾转过头,见翟虎和翟燕正领着一众人朝这边走来。
果然如此,叶知瑾看了眼一旁大门紧闭的偏殿,心中冷笑。
一群人越走越近,叶知瑾看了眼身前不远处的池塘,脸上浮起一丝狡黠。
“把他扔到池塘里去。”叶知瑾吩咐道。
“啊!”裴衡张大嘴,一脸惊讶。
“快,催情药见了水就没用了。”叶知瑾催促道。
“是。”裴衡一把提起花显,纵身跃身到池塘边,一只手解开花显穴道,另一只手一扬,将花显扔了出去。随即一闪身,将自己隐在暗处。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巨大的落水声引得一众人向这边走来。
“啊!”水中发出一声惊叫,花显的头刚露出水面,随即又沉了下去。
“咕咚,咕咚,”花显连灌几口水,这才站直身子,原来水只到他胸口。
花显面露慌乱,四下张望,见叶知瑾正站在岸边笑眯眯着着他,大怒,“叶知瑾!你……”
“花世子,有什么话上来再说。”叶知瑾打断花显接下来的话。
花显趟着水走到岸边,伸手攀住池塘边沿上了岸。全身湿透的人刚想开口责问叶知瑾,就见叶知瑾朝他使了个眼色,花显立即收声,因为他也看见一群人正朝他走来。
一行人已经来到池塘边,翟虎看着全身湿淋淋的花显,面露好奇问道:“花世子,潞安郡主,你们怎么在这儿?”
不待花显说话,叶知瑾抢先开口,“我出来随意走走,刚到这里,恰巧看见花世子失足落水,对吗?花世子?”叶知瑾看着花显微笑道。
“是。”花显闷声道,一脸心不甘情不愿。
他知道是叶知瑾让人将他扔进池塘,但瞧叶知瑾模样,此事好像另有隐情,他也只能配合着点头。
“花世子,你不是要更衣吗?现在衣裳也湿了,快去吧。”叶知瑾又劝道。
花显一脸茫然看着叶知瑾。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叶知瑾让人扔他进池塘,明显是阻止他去更衣,怎么现在又催他去?叶知瑾到底在做什么?
虽然不明白,花显还是选择相信叶知瑾,站起身道:“我这就去。”说完全身滴着水朝不远处偏殿走去。
翟燕有些不淡定,勉强笑了笑,“花世子,这间偏殿不太干净,我让人带你去另一间吧。”
花显瞪起眼,“明明是你的人带我来这儿,怎么又说不干净?”转头四下看看,“对了,那带我来的宫女呢?人去哪儿了?”
叶知瑾站在一旁,笑意浅浅看热闹。她就想看翟燕怎么应付花显。
翟燕语结,半天答不上话,花显有些不耐烦,“我身上湿透了,要更衣。”说完便离开众人,自顾自朝那偏殿走去。
花显来到偏殿门前,伸出手,正准备推紧闭殿门。
“吱呀”一声,殿门忽然从里打开,赵晴儿低着头,脚步慌乱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你在里面?”花显一愣,在场的人也都愣了。
“我……我有些不舒服,来这里休息一下。”赵晴儿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
“晴儿公主,你不是没来赴宴吗?怎么又来这里休息?”问话的是叶知瑾。
“我……我来了,来得早,你……你们那时还没到。”赵晴儿前言不搭后语,愈发慌乱。
赵若瑜此时已经明白赵晴儿想做什么,气得眼圈发红。赵晴儿为了嫁给花显,竟如此不知廉耻,竟然还勾结北越人。
赵若瑜气不过,想斥责赵晴儿,被叶知瑾拉住衣袖。赵若瑜转过头,见叶知瑾朝她微微摇了摇头。赵若瑜这才作罢,紧紧攥住叶知瑾的手。
花显好像还没明白,对赵晴儿道:“麻烦公主让让,我要进去更衣。”
“哦,好。”赵晴儿忙让开路,花显正要进殿,一名太监忽然慌慌张张从小道跑来,太监边跑边喊,“大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殿下!”
花显一只脚已经跨进殿内,听见喊声又扭头看向那跑来的太监。
太监已跑到赵玉贤身前,脸色惨白,上气不接下气道:“殿下,殿下,快,快去正阳宫,皇后娘娘,她……她去了。”
“你说什么?!”赵玉贤和赵天和齐齐变了脸色,周围人也都大吃一惊。皇后去了?真的假的?皇后虽中了毒,但翁同已经压制住毒性,怎么说去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