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走后,老夫人这才问叶敏才:“最近在朝堂如何?”
叶敏才轻轻摇了摇头,“和以前差不多,皇上最近一直卧病在床,不理朝事,朝中诸事由二皇子决策。”
“二皇子就没给你安排些差事?”老夫人试探着问。
“二皇子为人正直,处理朝事循规蹈矩,又怎会对儿子有所不同。”叶敏才无奈道。
老夫人脸上皱纹又加深了几分,靠回椅背问道:“那你今后有何打算?难道就这么一直下去?还有,耀先如今去不了好学堂,总不能一直呆在府里吧?”
提起叶耀先,叶敏才糟糕的心情又添几分烦躁。他之前已经找过几家书院,无奈没有一家愿意收叶耀先。他好说歹说,别人却只是摇头,连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儿子准备先给她请个西席。”叶敏才闷声说道。
“西席?!”
“现在那些好书院没人愿意收耀先进去读书,如果让她去那些不入流的书院,还不如请个好西席来府里教导。”叶敏才补充道。
老夫人觉得叶敏才说得有理,便点了点头,“那就依你的意思。”
想了想,又有些不甘心,看向叶敏才,试探着道,“听闻崇光书院吴山长对知瑾不错,你要不要去……”
“母亲!”叶敏才开口打断老夫人,“知瑾对我们如何,您又不是不知道,先不说她根本不会帮我们,只袁娘一事,儿子又如何开的了口?”
老夫人叹了口气,“那就按你自己的意思办吧。但你别忘了,二皇子曾给知瑾送过画,这其中门道,你可要好好想想。”
叶敏才点点头,“儿子知道了。”
“对了,彭安最近如何?”老夫人换了话题,无论怎样,她还是很关心小儿子。
“母亲不必担心,彭安一切都好。”
九月初八,皇宫金銮殿。
明日便是重阳,今日早朝群臣十分意外,无它,消失已久的成王赵渐石回来了。
赵渐石堂而皇之站在殿内,朝臣们面面相觑。赵渐石抗旨合亲被皇帝罚去北尧关守城,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赵渐石回来了,北越使者却匆匆离开,合亲一事就这样没了下文,而且皇帝好像也没有再追究赵渐石抗旨一事,所有人都大惑不解。
散了朝,花显叫住赵渐石道:“明日九月初九,二哥要不要来国公府共度重阳?”
“不去。”赵渐石冷着脸道。
“成王府就你和姨母二人,实在太冷清,要不你和姨母一起来国公府如何?”花显追问。
“不去。”赵渐石又重复了一遍,说完甩开花显,大步朝御书房走去。
“唉……”花显站在原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才跟着其他朝臣朝宫外走去。
赵渐石来到御书房,赵康看赵渐石进来,开口问道:“打探的如何?”
赵渐石表情略显凝重,“这次去北尧关的确发现了些问题。”
“是何问题?”赵康站起身,绕过龙案,走到赵渐石身前站定。
“去北尧关之前,我已派人去北越那里打探。回来的人禀报报,翟北山近来一直在频繁调动兵马。原本驻守北界的十五万大军已奉命向南,而囤于东面的十万人马也已进了高昌城。”
赵康微微拧眉,“你的意思是翟北山会对大康用兵?”
赵渐石微微摇头,“现在还不好说,但我们最好提前做好准备。”
“你有何打算?”赵康问。
“北尧关紧邻戈壁,城墙多年一直受风沙侵袭,早已破败。因北尧关多年无战事,士兵难免懈怠,一旦北越此时来攻城,我怕那里的二十万守军很难守住。”
“哼!翟北山到底想干什么?他难道还想占了我大康不成?”赵康怒道。
“如果翟北山来攻北尧关,我想他的兵力不会少于四十万。虽说北尧关是后建的城池,是大康北面第一道屏障,即便丢了,后面还有代州城可守,但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们会十分被动。”
赵康背着手在御书房内踱了几步,停下脚问:“你打算怎么做?”
赵渐石略一沉吟,道:“我想从虹州、青州各调五万兵马去北尧关驻守。另外,长佑军剿灭中南军后,现在已增加到十五万人。他们现在还没有回平州,我想让他们暂时留在京城,如果北尧关有变,他们也来得及前往增援。”
赵康想了想,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办,朕即刻拟旨。”
“皇上,还有一件事……”赵渐石道。
“说。”
“我一直在想,翟虎从未来过大康,他为何知道你中毒?而且他还十分清楚皇上你中的是何毒药。即便翟虎能打听到你中毒,他的解药又从何而来?”
“你想说什么?”赵康眸光一凛。
“我想说,或许当年黎王谋反,事情并没那么简单。”赵渐石面无表情道。
赵康一愣,“你是说……”
“嗯……”,赵渐石微微点头,“北越有解药,毒药当然也来自他们那里。黎王当年起兵谋反,北越或许也参与其中。”
听到黎王的名字,赵康攥了攥拳头,“毒药的事先放一放,翁同正在想办法分离出解药,眼下还是北尧关的事要紧。”
“是,皇上。”
赵渐石今天出现在朝堂,叶知瑾并不知道,她今天意外收到了两张请柬。一张是二皇子府派人送来的,另一张是成王府余太妃的,他们都邀请她明日过府,一起共度重阳。
叶知瑾看着手中两张请柬,心里犯愁。余太妃待她好,她不能拒绝,但她也不想得罪赵玉贤,到底该赴谁的邀约呢?
冬儿见叶知瑾坐在桌前,一手拿着请柬,另一只手拄着下巴发愁,便凑到叶知瑾眼前道:“姑娘,还是去成王府吧。”
“为什么?”叶知瑾鼓着腮帮子问。
“反正姑娘也不会留在府里过重阳,两个地方随便去哪个都行。不过现在王爷不在京城,余太妃一个人孤孤单单,姑娘还是去陪余太妃吧。”
叶知瑾木然地点点头,她觉得冬儿说得有些道理,“那二皇子府那里怎么办?”叶知瑾又问。
冬儿挠了挠脸,“姑娘就说身子不适,不能赴约。”
“唉……”叶知瑾叹了声,“这理由太敷衍,人家一听就是在婉拒,我现在麻烦缠身,不想再得罪赵玉贤。”
冬儿苦了脸,她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