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薇站在原地出神,香云眼睛不经意间扫向远处,却看到一个小厮正嬉皮笑脸的跟一个丫鬟说话。
小丫鬟不搭理他,他还蹬鼻子上脸拦着人家的路。
这丫鬟是老夫人院里的,后来给了芸娘配。
她年约十四左右,年纪小胆子也小。
那小厮是程氏房里的人,平常在后院修剪花草,大多时候都喝的醉熏熏的,又是个好/色之徒,府里的丫鬟都几乎被他调/戏过。
因仗着程氏给他撑腰,越发的大胆了。
“这个赵大牛,真是越来越过分了。”香云愤愤的道。
顾兮薇看过去时,二喜已经跑开了,赵大牛正在那哈哈的笑。
似是察觉到有人看他,赵大牛也跑开了。
“夫人,这个赵大牛吃喝飘赌样样俱全,嘴里还经常不干不净,不如找个由头赶走他。”
顾兮薇自然知道赵大牛不是什么好东西,上一世芸娘为了在府里站稳脚跟,知道赵大牛是什么德行,竟给二喜下药讨好他。
二喜被赵大牛糟蹋,一时气不过投井自尽。
此事也被府里压了下来,只给了二喜娘家五两银子了事。
顾兮薇眼里冷意尽显,她示意香云凑近一些,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香云一脸惊诧,随即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
两个时辰后,陆启元带着芸娘回来了。
他买回来了祭祖用的东西,老夫人看了眼很满意。
芸娘的手上多了一副金手镯,还有金耳环。
就连银色发簪,也变成了金子做的。
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云锦的面料,看起来有了正室的风范。
“好好好。”老夫人越看越满意,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由于今日周车劳顿,吃了晚饭以后,老夫人就让众人回房了。
明天,正式祭祖。
陆启元被老夫人留下来,按照规矩,在祖宅他不能跟芸娘同房。
“今天你就忍耐一下,明日再跟芸娘见面。”
“孙儿明白。”陆启元压着满心的欢喜道。
芸娘被二喜扶回了自己的院子,如今她身份不同,身边伺候的人也多了起来。
只是她还是有些不满意,想要在候府站住脚,没有自己的心腹不行。
这时,一道身影进入芸娘的视线。
只见赵大牛捧着一束花,讨好的到了她的跟前儿:“给夫人请安。”
一句夫人,把芸娘喜的心头开了花。
她知道赵大牛,他是后院修剪花草的杂役,平时也干些替主子跑腿的活儿。
他在府里也没个正经的主子,若是把他收到麾下……
芸娘动了心思,让二喜把花接了过来。
二喜拧着眉伸出手去接花,赵大牛趁机在她手上摸了一把。
二喜挣脱后,便红着眼圈儿回了芸娘的身边:“姑娘,他实在无理。”
芸娘看得清清楚楚,却不以为意:“他跟着闹着玩呢,哭什么。”
赵大牛一听,嘿嘿一笑:“夫人说的是,我又没有别的心思。”
“去把花放进屋里去,动不动就哭,真是晦气。”芸娘即将成为主子,这说话的语气也变的盛气凌人起来。
二喜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也不敢再说话拿着花进了屋。
赵大牛像条哈巴狗似的讨好芸娘:“夫人睿智,小的就算是在夫人身边当牛做马也愿意。”
芸娘被他一番话哄的心发怒放:“你知道谁以后是正经的主子就行,只要忠心本夫人,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是是。”赵大牛眼珠子一转:“那小的能不能跟夫人讨个恩典,求夫人把二喜赏了我吧。”
芸娘勾唇一笑:“不过是个丫头,你想要给你便是了,不过等等。”
等她正式过门了,这事再提也不迟。
赵大牛得了芸娘这句话,便认定二喜是他的人了。
连声道谢后,便离开了。
香云把芸娘院里打听到的消息,全都如数说给了顾兮薇。
“这个赵大牛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都三十好几的人,二喜才刚十四,怎么忍心下得去手。”因为都是奴婢,香云感同身受,对二喜的遭遇十分同情。
她红着眼睛看向顾兮薇:“夫人,你救救二喜吧。”
香云与二喜有些交情,她刚随顾兮薇进府时,府里无人搭理她。
只有二喜这个小丫头心思单纯,不仅帮她干活,还时常找她聊天。
香云本想找个机会让顾兮薇把二喜调到她们院里,没想到却被老夫人把二喜给了芸娘。
顾兮薇自然不会见死不救:“放心,我心中有数。”
有她这话,香云心中安定不少。
翌日,老夫人早早的就起了身,各房的人也早早的到场了。
老夫人脸上满是喜色,看了眼屋内的人不由的皱起眉头:“芸娘和顾兮薇怎么都没有到?”
“怕是那小贱/人心里不痛快,故意迟到。”程氏冷哼一声。
陆启元不在乎顾兮薇,只为芸娘打掩护,回道:“怕是芸儿梳妆耽搁了。”
“误了时辰可不好,去催一下。”老夫人道。
陆启元正要去催,便见严妈妈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在老夫人耳边低语道:“不得了了老夫人,奴婢刚才看到顾氏进了东院儿,里面传出的动静儿可不对劲儿。”
老夫人吃了一惊:“你看仔细了?”
“看身段,像她。”
“这个小贱/人若是敢在老身的眼皮子底下行苟且之事,老身一定饶不了她。”老夫人坐不住了,起身就往外走。
陆启元也紧紧跟着,眼里露出兴奋的神色,总算抓到顾兮薇把柄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东院,刚踏入便听到里面传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程氏故作夸张的捂住胸/口:“我的老天爷,这是哪个不要脸的大白天宣银?祖宗的脸都要丢光了。”
“是谁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张氏笑的一脸幸灾乐祸。
老夫人铁青着脸,眼神示意陆启元:“给她留什么脸,破门进去。”
今天,她要让顾兮薇没脸见人。
陆启元抬起脚把门踢开冲了进去:“小贱/人……”
下一秒,声音嘎然而止,他惊恐的瞪着眼睛看着床上两具白/花/花的躯体。
只觉得血全都涌到了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