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无辜的瞅着我。“西西……我手疼。”
他很心机的让护士在他没怎么受伤的那只手打了点滴,然后告诉我自己手疼。
我还得伺候他呗?还给他解裤子呗……
我突然就理解了顾煜晨那句话:你就演吧,谁能演过你啊……
阿星眼眶红红的。“西西……你是我老婆。”
“打住!”我狠了狠心,谁让他是救我受伤呢,医生不让下床,那就只能伺候呗。
拿起护士送来的住院用品,我红着脸拉隐私帘,伸手。“你自己……”
“手疼……”
我咬牙。“厉司琛,你别太过分。”
他无辜的看着我。
我气的像只河豚,帮他……
然后就听见他说。“西西……我又不想尿尿了。”
“……”我能杀人吗?
“西西,你太凶了,它被你吓肿了。”
“……”
“厉司琛!”
……
被我扭着耳朵教育了十分钟,阿星终于委屈巴巴的承认自己错了。
我哼了一声,坐在床边喂他喝汤。“多喝一点好得快。”
“西西……”阿星又不知道想什么坏主意,就看见病房来了个不速之客。
没错……傅铭煜,他阴魂不散的很。
阿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怎么就忘记了病房挨着……傅铭煜也是外伤。
“西西,我伤口好疼,你能不能亲我一下。”我没回头,也没看到傅铭煜,他突然撒娇,我不想搭理。
“西西……好疼。”阿星哽咽的说着,扒拉自己的伤口位置给我看。“西西,缝了七针呢。”
我没办法,只想让他闭嘴,硬着头皮起身慢慢靠近他。
他这会儿手也不疼了,摁着我的脑袋就吻了来。
我就知道他不怀好意。
门口,傅铭煜的身体僵了一下,眼眸暗沉的看着阿星。
阿星的视线和气压也肉眼可见的低沉。
明显,他在挑衅。
察觉到背后有人,我赶紧站直了身子,回头就看到了一脸受伤的傅铭煜。
“西西……”他喊了我的名字。
我蹙眉,看着他。“傅总恢复的挺快啊,现在就能下地跑了?”
他伤的那么重都能下床了,怎么阿星皮外伤还不能下床呢?
傅铭煜似乎有些紧张。“我们能聊聊吗?”
“不能。”我直接拒绝。
傅铭煜也不死心,这些年他也算是了解我,知道威胁更有用。“抱歉林夕,你奶奶病重了,去抢救了……我联系不你,听说你在这里。”
我愣了一下。
奶奶?
林夕的奶奶……
之前因为害怕被奶奶发现我不是林夕,一直没有敢来医院看她。
“奶奶她……”我有些愧疚,老人家年纪大了,我占用了林夕的身体,还是要去看看的。
“在急诊抢救,我带你过去。”他殷勤的说着。
“不需要。”我回头看了阿星一眼。“乖乖打点滴,我马回来。”
阿星眼眸阴戾的看着傅铭煜,想下床陪我。
“医生说你不能下床,听话。”我不许他跟着。
这会儿,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手指握紧,阿星看着傅铭煜。
这下,傅铭煜的眼神更挑衅了。
“不管她是程西还是林夕,我都会把她从你手中抢走。”傅铭煜警告的看着阿星。
他走到门口,再次开口。“厉司琛,我能从你手中抢走一次,就能抢走第二次。”
我走出病房没多久,就听到哗啦的响声,我有些担心想回去看看阿星,傅铭煜就焦急开口。“奶奶的情况很不好,医生已经下病危了,你是她唯一的亲人,需要你签字。”
……
急诊。
奶奶还在抢救,医生中途出来一次,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让我签了字。
我有些心慌,双手合十的祈祷,希望老人家能平安无事。
虽然不是我的奶奶,可毕竟把林夕养了这么大。
何况,我占用了人家孙女的身份。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转到病房观察观察,老人家年纪大了,脑血管堵塞90,现在这个年纪我们也不建议做手术放支架了,平时多关心一些,这次是突然心梗,能抢救过来是老人命大。”
我连忙点头道谢,守在病床旁边。
“西西,奶奶会没事的。”傅铭煜小声安慰我。
我嫌他聒噪。“傅铭煜,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奶奶,你可以走了。”
“西西……”他执着的喊我西西。
“西西,我们好好聊聊行吗?”他声音沙哑,像是要跟我解释。“我不是不爱你……”
我蹙眉,听着恶心,胃里翻江倒海。“滚。”
“我看到你写的日记了……你说我不爱你,你说我总是厌恶你,不信任你……”傅铭煜低头,自顾自的说着,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他好像认定我是程西,就非要强行弥补。
真够贱。
“我爱你……西西,我比任何人都爱你,我只是不相信你会爱我。”傅铭煜声音沙哑,握住我的手腕。“你明明……很抗拒那份联姻,明明不想嫁给我的人是你,明明……早恋喜欢别人的是你,明明……你眼里没有我,我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你会爱我,我以为……”
“你以为程西别有用心?”我冷笑,甩开傅铭煜的手。“傅铭煜,你太自以为是了,程西爱过你就是最悲哀的一件事。”
傅铭煜低着头,像是愧疚到了无力的程度。“我只是……”
他想解释。
可他又无力解释。
“夕夕……暖暖。”奶奶在昏迷中,一直喊着林夕和林暖的名字。
两家孩子是抱错了,也有可能是当年林暖的亲生父母故意换掉的。
但林暖的亲生父母在林夕十几岁的时候就双双去世了,林家没有追究,甚至更加宠爱自己养大的林暖一些,把林夕当没教养的乡下女人,怕林夕给林家丢脸。
林暖毕竟是奶奶血缘的亲孙女,奶奶记挂着也是应该的。
只是,她再记挂着,林暖也不可能会来看她的。
“西西……你十八岁来到我家的时候,受了很重的伤,在医院昏迷了七天,醒来的时候,你好像忘记了很多,你问我:是你救了我?我那时候很自私……我默认了,我承认是我的错。”傅铭煜小声说着。
讲着过去。
“我妈说,你的病情本来就不稳定,但因为失忆,反而忘记了自己有心理疾病这件事,算是因祸得福,可我总觉得……你在伪装,你是为了你爸妈的死,为了傅家的一切,故意伪装。”
傅铭煜根本不管我愿不愿意听,一直在说。
我本来觉得他很烦,听到他说我有病,下意识身体僵了一下,回头看着他。“你什么意思?程西有心理疾病?”
“你忘记了……”他抬头看着我。“你小时候,在孤儿院被人关在了一个黑漆漆的地下室,关了很久……伯父伯母找到你的时候,你在半昏迷状态,之后很多年一直接受心理疏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