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萝卜更是切成厚片后下水煮熟,用纱布挤压掉完全的水分后又用油炒过,没有半分萝卜的青气,反而吃起来清爽可口,与羊肉的浓香融合到一处去之后,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更是补气养身,在这冬日里头吃起来尤为合适。
韭菜鸡蛋粉条豆腐馅的素饺子,冬日温室里养育的韭菜,长得不如春夏季时那般的茁壮,却因为生长的缓慢,韭菜的辛香味十足,晾干一定水分后和煎熟的鸡蛋,煎的两面金黄的豆腐以及浆好的粉条一并混合搅拌,清香十足,百吃不厌。
藕丁猪肉馅,用的是果园那边送来的白莲藕,带着些许泥最是容易存放不会坏,用的时候去皮洗净,剁得碎碎的,和肥瘦相间的猪肉馅儿一并拌匀,更是打了足够的猪骨汤进去,形成十足的水馅儿。
吃起来时,肉馅儿鲜嫩多汁,藕丁保留着其独有的脆爽口感,为寻常的猪肉馅饺子增添了几分新鲜感,美味异常……
但不拘什么样的饺子,在薄皮包裹下,又在锅中的水中一点一点变得成熟,从锅底漂浮在水面之上,皆是变得喷香可口,诱人十足。
直接干捞出来,沥水盛入盘中开吃,偶尔蘸上一点香醋,待完全吃饱了之后,喝上一小碗煮饺子的面汤,真正原汤化原食,舒坦无比。
又或者连饺子带汤的盛上一碗,加上些许料汁调味,佐以辣椒油、香菜末等,酸辣可口的吃上一碗,亦是酣畅淋漓,十分过瘾。
无论是哪种吃法,捧着碗的人皆是吃的津津有味,甚至也有人一碗吃的不过瘾,赶紧一样来上一碗,各自尝一尝滋味。
胃口大一些的,则是每一样馅料的饺子都来上一些,而这每一种饺子都用两种吃法尝上一尝,方才觉得过瘾。
晌午的饺子吃的不够过瘾,夏明月的馅料做的也多,干脆到了晚上时,又做了许多锅贴出来,配上醇厚无比,滋味香浓的油炸豆腐块菠菜汤,再好好满足一下味蕾。
而后的几日,天儿依旧阴沉,一尺来厚的雪仍旧存在。
哪怕是天气实在寒冷,许多人担忧还会下雪,亦担忧太阳出来雪融化之时会让院子变得泥泞,开始冒着严寒将院子里的雪清扫干净。
或是将雪尽数都堆在院中的树根底下,顺便给树保暖,或是干脆用平板车将雪尽数拉了出去,扔到山墙根儿处,任由其慢慢融化。
夏明月却是将地上厚厚的雪收集了起来,尽数倒入大缸之中,而后将准备好的雪梨尽数埋到了装满雪的缸中,又用雪将梨尽数覆盖。
银巧见状十分不解,“娘子把梨放到雪里面,不就冻了么?”
若是她记得不错的话,苹果,柿子,梨这样的东西,最是害怕冻的,若是冻坏了便不好吃,需得放到阴凉但也有一定温度之处。
“就是要吃冻梨呢。”夏明月笑眯眯道。
冻梨?
银巧越发不解。
梨冻了,那还能吃么?
难不成,娘子喜欢吃些冰的,所以要将梨冻起来吃?
可娘子做了许多梨罐头,若是要冻成冰来吃的话,不如将梨罐头尽数冻了起来,冰凉爽甜,才更好吃吧。
银巧不解,但看夏明月瞅着那装满了雪和梨的大缸满怀期待,自己也变得开始期待起来。
说不准,是稀罕吃法呢。
毕竟夏娘子做出来的吃食,就没有不好吃的不是?
于是,银巧眼中的期盼比夏明月的还要多了一些,甚至积极帮夏明月做后续的事情。
雪梨在雪中冻了整整一夜之后,夏明月和银巧一并将梨从雪中拿了出来,充分解冻后,再次埋入雪中,再次冷冻。
如此反复了几次,缸中的雪也换了几次,原本表皮金黄的雪梨,也因为持续冷冻的原因,彻底变黑。
而此时,原本阴沉了好几日的天儿,露出了太阳。
太阳光芒万丈,很快将整个大地照得暖洋洋的一片,刺目的积雪也在温度上升中渐渐消融。
水滴地从房檐、树枝上落下,滴滴答答,形成一个一个的冰柱,挂在瓦片的边缘或者树枝上头,晶莹剔透,在日头底下闪闪发光。
偶尔有冰柱落下,成为孩童们手中的“大宝剑”,拿着嬉笑玩闹,不亦乐乎。
还有一些嘴馋的,只觉得这冰凉的冰柱像极了夏日里面不可多得的解暑冰棍,只张口舔上一舔,甚至往口中咬上一块,咬的咯嘣咯嘣响。
这边,夏明月将冻得硬邦邦的冻梨尽数拿了出来,准备开吃。
银巧一听到“开吃”二字,顿时来了兴趣,迫不及待地拿起冻梨放在嘴边,张口便咬。
此时的冻梨坚硬无比,冰冷的气息更是很快包裹了牙齿,险些让牙当场牺牲。
这让银巧不得不“知难退牙”,无奈向夏明月求助,“娘子,这冻梨也没法吃啊。”
“有法吃。”夏明月忍俊不禁,将银巧手中的梨拿了过来,跟旁的梨一起放在盆中,“不过还得等等才能吃。”
等一等?
银巧诧异,却也只见夏明月将梨放入盆中之后,直接打了水缸中的凉水倒入盆中,直到水尽数淹没了冻梨为止。
缸中的水本就足够凉,在冻梨的冷冻之下,盆中的水很快结出了一层薄冰,夏明月也不着急,待过一段时间后,便去换一换水,捏一捏冻梨的手感。
直到盆中的冻梨尽数彻底化冻,捏着时如同冰沙一般时,便捞了出来,晾干最后的水分。
“快尝尝吧。”夏明月将原本属于银巧的冻梨还给了她,又分给其他人每人一个。
软软的冻梨捏着十分有趣,吃的时候用牙齿在表皮上开一个洞,或大口地咬食果肉,或是吸吮冻梨的汁水,皆是清凉甘甜。
尤其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头,素日穿的厚,到了屋中又喜欢以炭火取暖,就连饭食也喜欢吃有姜有辣椒,热气腾腾的,这人难免容易上火,内里发燥。
吃上这冰凉的冻梨,只觉得这冰凉从口到胃再到全身,无一处不是舒坦熨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