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亚摩斯的心脏被无限放大了,他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发现好像整艘船都成了自己的身体,只是不能像身体一样自如控制罢了。
他虽然眼睛直视着海面,大脑里却能反馈给他瞭望台上的景象、船舱的景象、船长室的景象。
几十米内,他什么都能‘看’得到。
哪怕闭上眼睛,他也能感知到船舱的楼梯上有一名大胡子水手走过,瞭望台上的瞭望手在偷懒抽烟。
沉浸在这奇妙感觉里没多久,亚摩斯的身子都激动得有些颤抖,他喃喃道:“不行,这里太嘈杂。”
亚摩斯转身急匆匆走向自己的房间,路上水手跟他打招呼他也顾不得回应。
回到房间里他将门关好,自己坐在床上,闭上眼,用双手捂住耳朵,迅速让自己平静下来,更加全神贯注地感受这神奇的恶魔果实能力。
当进入状态后,精神力也达到了最高的状态。亚摩斯的感知散布了整艘货轮,货轮上的一切事物他都可以看到,而他试着收缩了一下感知范围,缩小到只感知他的房间时,他能感知到桌子上那本航海日记里每页写得是什么字,墨迹重不重。
他继续对果实能力进行实验,不再范围性感知,而是尝试直线向单一方向感知,最先他的脑海里先出现了厨房的景象,厨师们在做饭,菜刀有些生锈,大概要换新的了。距离再度放远,超出了货轮,还在朝前探寻,他的脑海里又出现了波光粼粼的海面,最终距离在六七十米左右。
花了几分钟做完多项实验,亚摩斯睁开了眼睛,轻轻呼出一口气,脸上难以掩饰喜悦之色。
这个能力就目前基础开发来看还不错,自己现在是可以感知整艘船的范围,精准度可以到厨房菜刀上有几个豁口,甚至连自己桌子上合住的航海日记里面的内容都能感知出来。
真的如他之前感觉的形容一样,自己所感知的范围都成了自己的身体。
亚摩斯站起了身,打算出门再做做其他实验,不过刚起来他就眼前一黑,栽到在地。
“啊……嘶……”亚摩斯捂着发痛的脑袋,在地上缓了几分钟才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已经没了出去的打算,而是虚弱地躺在了床上。
亚摩斯刚刚进行了各种感知实验,试过了精度的极限,单向距离的极限,范围的极限。这样无节制的疯狂实验,榨干了他的精神力。
因此导致了虚弱。
亚摩斯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躺在床上休息恢复精神力。
中午到了饭点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水手将亚摩斯的午餐带了过来。洛克施瑞福名下的圣瓦尔船舶航运公司已经准备转到亚摩斯名下进行洗白了,所以在水手们眼中,亚摩斯也就是他们不久后的老板。午餐自然享用的是最高的配置,有新鲜的水果蔬菜,这在大海上是最稀缺的资源。
水手将餐盘放在桌子上后退去,亚摩斯揉了揉有些刺痛的太阳穴,将饭吃了个干净。
吃完饭没等精神彻底恢复他又开始了对果实能力的试验,不过这次他注意了消耗程度,没有做超出极限的东西。
接下来的几天航行里,亚摩斯都专注于果实的了解,经过无数次的试验后,他对果实的各方面都有了个了解,只有彻底了解才能针对果实的能力进行细致的开发。
一五一六年二月七日上午,货轮抵达了不夜城,亚摩斯也趁这几天大致掌握了能力,关于能力的分析也在笔记本上记了不少。
在码头迎接他的是多拉特。
船只刚靠岸的时候,还在船舱里待着的亚摩斯就知道了。他出了船舱,登陆码头,朝多拉特走去。
“你可算是回来了。”多拉特见到亚摩斯,叹道。
亚摩斯笑了一声:“怎么?出什么问题了?”
“问题倒是没出,只不过我们这么多人想掩人耳目很难啊,说不准一个疏漏被支部海军知道,又会惹来不小的麻烦。”多拉特说罢,招呼了一名手下去负责货轮搬运物资。
亚摩斯和多拉特边聊天边向营地走去:“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和德雷克训练的怎么样?”
“不错,当教官的滋味确实很好。”多拉特一提到这个就打开了话匣子,“最开始呢我和德雷克两个人要组织一千五百号人,有点手足无措,好在克服了苦难,完成了整编,目前在进行常规的训练,培养他们的战斗力……”
听多拉特说了一路,亚摩斯颇为满意,这些人交给多拉特和德雷克他是可以放心的。
一路上他也见到了训练的队伍,目前虽然没有统一进行着装,但是一支支队伍正在进行越野训练,看上去还是蛮规整的。另外武器多拉特和德雷克商议之后也是没有这么急着就发下去,一是这些人的忠诚度还不够高,万一发生军变那可够他们头疼的,二是现在基础的训练还没完成,想轮到训练武器起码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亚摩斯在路上也没有问多拉特为什么另外两人没来接他,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营地里的景象。
倒是刚进去后多拉特主动说起了这个事:“洛克施瑞福和德雷克正在玩二十一点,正玩到关键时刻全顾不得来接你了。”
“是吗?”亚摩斯点了点头,打开了房门。
营地临时修建的房间里,洛克施瑞福和德雷克坐在长桌的两端,双方手里各持着一张牌,显然是一场刚开局的游戏。
两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乍一看还挺像那么回事。
洛克施瑞福一进入赌博状态整个人兴奋得身子发抖,亚摩斯是不知道德雷克怎么就跟这个彻头彻尾的赌徒玩起了卡牌,德雷克看上去真的不像会对这种赌博感兴趣。
他饶有兴趣的没有打搅两人,而是站在桌子的中间位置,和多拉特一起围观这次赌局。
“红桃A。”洛克施瑞福亮出牌,他伸出白嫩的手将卡牌推到了桌子中央。
德雷克默不作声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卡牌,也放到了桌子中间,他的牌是梅花6。
两人继续抽牌,各自手里拿了一张新的卡牌,但都没有亮出来,反倒是事先进行了无意义的眼神交流。
亚摩斯直接向洛克施瑞福扬起了下巴:“黑桃K,你赢了。”
洛克施瑞福看了亚摩斯一眼,又看向自己的牌,露出惊讶的模样:“我天,你怎么知道?”
亚摩斯又看向德雷克:“方片3。”
德雷克看了眼牌后也露出了和洛克施瑞福同样的表情。
“可以啊小子,这是几日不见这是跟赌神去苦学了几招吗?”洛克施瑞福调侃道,说罢他开始把一边一摞卡牌拿到手里,打算重新洗牌,开始下局游戏。
“方片7。”亚摩斯道。
洛克施瑞福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亚摩斯的意思,将那摞卡牌的第一张翻开,果然是方片7。
“黑桃4,方片A,方片8,红桃Q,梅花K……”亚摩斯将后续卡牌的点数一一说了出来。
洛克施瑞福一张一张翻开,全部和亚摩斯所说的一模一样。这时他瞪大了眼睛,更加惊奇了:“你这真是摇身一变成赌神了?”
“你的内裤起码三天没洗过了,左边衣兜儿的烟盒里还有七支烟,烟是洛克牌子的,右边衣兜里有……四万零二百贝里的钞票,附加一张过期了的绿叶夜总会入场券。”亚摩斯说完这些,又活动了一下脖子,看向身后紧闭着的门,“大概十秒后会有两名你邮轮上的服务生端着盘子过来,盘子上有四瓶因比特酒,十二块白色糕点。”
房间里寂静了十秒,十秒后敲门声响起,多拉特去开门。
两名服务生走了进来,向四人问好,然后到桌子前放下了带来的十二块白色糕点,四瓶因比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