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天两夜,帝辛就没有离开四季的房间。
这天深夜,四季迷迷糊糊的醒来,费力的睁开了双眼。
龙帝看到后,蹭的一下就跳到了四季的身上,一张放大的猫脸,让四季想要抬手却是根本使不上力气。
“龙帝你给我下去,我喘不上气来了。”
只这一句话,四季还没从龙帝吓唬自己的状态中挣脱,又一张突然出现的俊脸,直接与她咫尺相对。
是帝辛!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瞬间感觉到帝辛额头的冰凉,让四季知道自己这是还活着以后。
“你不要想着占我便宜!”
这略略嫌弃的声音,让帝辛抬起了头,一双眼睛写满了各种不爽。
“我要不是怕你自己把自己作死了,再让少师因此与我离心,你以为我会愿意占你便宜呀!”
嘴上的不依不饶,四季却是看到了他眼下的乌青,身前衣襟上的药渍,甚至是他边吐槽,还边扭动着僵硬身体的样子,让四季那是努力做出了一个我用你管的表情。
“我就是单纯的不想让胥余针对我而已,你的脸可真大。”
“我可是在这里照顾了你三天三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便宜我是站定了。”
看到帝辛再次靠近,四季是实在没有力气躲。
“龙帝救命呀!”
“喵呜!!!!”
龙帝没有上前,这一次,他像是个吃瓜群众一样,躲到了床脚,一边用舌头舔着自己的爪子,一边看戏。
没想到龙帝竟然当叛徒,四季以为帝辛要对自己做什么,谁知道他只是用厚实的手掌轻轻按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
“你这不是把脑子给烧坏了吧,你以为我想要对你做什么?”
“算我自作多情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下一次要是想作死,能不能痛快一点儿,比如直接给自己手臂上划个伤口什么的,把自己泡水里算怎么回事?”
知道这肯定是垚枢泄的密,四季努力想要坐起来,结果根本使不上力气。
“我这不是想要让自己病的轻一点吗?我又不是你,自虐我可下不去手,要不下次你帮我!”
“行呀,只不过,我不确定会在哪里下手,保不齐为了惩罚你这个自作聪明的笨蛋,我会在这里狠狠的划上一刀,然后亲自每天给你换药,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帝辛边说,边用手指戳在了四季的胸口。
“把你的手给我拿开,你戳哪里呀!”
“你戳了我两次,我才戳你一次,扯平了!”
没想到帝辛竟然是个这么记仇的男人,拼劲了全力坐了起来,想要还手,却是一阵眩晕让四季一头栽在了帝辛的怀里。
“有本事你等我病好了!”
“我等着你收拾我,四季,下一次能不能听话,不许再自作主张,你这几日吓死我了。”
这突如其来温柔的责备,让四季愣住了,自己是栽在了帝辛的怀中,却是他并没有抬手抱住自己,用头顶住了他的胸口,想要借力坐直,再次剧烈的咳嗽,让帝辛赶紧扶住她,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你还是省省力气吧,饿不饿,我让人给你把粥端进来?”
“我这几天吃东西了吗?”
“没有,但每天我都会按时喂你喝药,你喝了吐吐了喝,可能是多喝了些,我觉得,你应该不会饿死。”
好家伙,帝辛这是有多大的耐心呀,怕自己饿死,就每天给自己灌个水饱!
肚子里发出的咕噜声,让四季有些尴尬,帝辛轻轻把她扶到床头靠着,背后还给她垫了垫子。
侍女端着粥走进来,帝辛把它放在了床头。
“陪着你这几天,我都快累死了,手没力气,你自己能吃吧!”
饿是真饿,没力气抬不起手来那也绝对不是装的,看着帝辛这促狭且挑衅的一张脸,四季只是哼了一声。
“我自己能吃!”
负气的声音,让帝辛突然笑出了声,抬脚走到床边,端起粥碗坐下,用勺子盛了一勺粥,帮她吹凉了,就递到了四季的嘴边。
“我这不是怕你又觉得我别有用心嘛,来吧,我喂你!”
看着眼前的勺子,四季是没想到,帝辛看着像是个猛男,心还挺细的。
“谢谢!”
吃了些东西,四季总算是恢复了些许体力,看到帝辛想要帮她擦嘴,赶紧别过了脸。
“我自己来就行!”
“你确定你可以?”
“你说你这几日就一直在这里照顾我,你都不用工作的嘛?朝中那些反对你改革的家伙都服了吗?”
岔开了话题,帝辛只是靠在床尾,轻叹了一口气。
“我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你吗?”
“如果你不怕我谋朝篡位,我是无所谓!就怕你小心眼儿!”
四季的表情带着鄙视,帝辛也实在看不出来她有别的心思,索性笑了笑。
“如今内服朝臣围聚在我身边的不多,我想要东征,那是需要钱的,可是,如果连自己身边都没有衷心可用的人才,那只会让我举步维艰,也会让商王朝日益呈现衰败之态。”
“你是打算建立你自己的核心管理团队?让那些只会安于享乐,吃饭拿钱不干正事儿的家伙走人?”
“你还真是深知我心呀,我是有这个想法,毕竟,若是不加强我手中的王权,那些自以为手握权力,财富的王室宗族贵胄,就不会对我臣服,反而会想要联合起来对抗我。”
帝辛想要励精图治的决心是强烈的,但他内心的担忧也是真的,他无法预见未来,却有着对未来强烈的憧憬。
“贸然改革,在你自身实力不济的时候,或许会引起内乱甚至是分裂,但你自己也说了,若是守旧,那就只能看着商王朝日趋衰落,最终无力回天,但你若是心意已定,又有万全的准备,哪怕你身边有一两个执行力强,且忠心于你的人才,变一变,也不是不可以!”
四季的这番话,让帝辛微微皱起了眉头,微迷着双眼,没有开口,而是用一种实在看不懂四季的眼神,紧盯她。
“怎么了?难道你觉得我说的有什么错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