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内外所传的流言,四季知道,却是她回来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很少离开大宗神庙,听的也都是根本不重要的部分。
子仲衍不仅仅是事无巨细,把他知道的全部版本都告诉了四季,还把他分析胥余的目的也说了出来,甚至就连今日朝会上,胥余企图让子干深陷漩涡,却是子干耍赖险些气死胥余的一切全部说完之后,四季那是沉了好一会儿。
“没想到,我的一时冲动,竟然直接把把柄递给了胥余,这老家伙真是贼心不死呀。”
“反正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你为什么要杀了那个女人,又为什么还把有苏的首领给杀了。”
“我都说了我是一时冲动,就是死看那个女人不顺眼,而且看不上拿女人换取活命机会的男人,理由充分吗?”
“充分,相当的充分,完全符合你的个性,那你现在想到办法了没有?如果想不到,那我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大概其就得跪地行大礼直呼王后了。”
狠狠瞪了子仲衍一眼,四季就再次抱起了龙帝。
“今晚帮我个忙,让我这位大贞人名副其实一回你看怎么样?”
“喵呜!”
龙帝很明显是愿意帮忙,且还表现的相当的开心,子仲衍看着龙帝这圆滚滚的身体,他的一番调侃,再次惹来了四季的白眼。
“也对呀,大贞人不占卜,不杀人牲,除了把自己的猫养成了球,你也该让龙帝运动运动了,我帮你去找恶来,毕竟你的大直男就怕你吃亏,早早准备好,让你再次吓死太师的筹码。”
当天深夜,恶来早早就让守牢的兵将撤去了一多半,看着四季这身锦衣夜行的黑色打扮,他是找了好半天才找到龙帝。
“你放心,这里我都已经部署好了,那个盐商在我特别的关照下,保证你一吓唬一准儿,另外,王让我问你,那五个散播流言王室宗族的人,你是打算让他们缺哪里呀?”
子仲衍找到了恶来,把四季的计划提前告知,还让恶来一定听四季的指挥。
他的问题问完,四季就转了转眼珠。
“人我都杀了,我还怕什么呢?割了那五个人的舌头,给我留下来,人呢,敲晕了扔到胥余的寝室不是难事吧?”
“难是不难,只是,万一出了纰漏,我是把你供出去呀,还是把王抬出来呀!”
“给我挖坑,你还敢供出我来?我告诉你,成败在此一举,你要是敢出纰漏,你当心我也半夜让龙帝吓死你。”
关押盐商牢房的窗户边,四季看到他已经睡着,把五条烤熟的舌头扔了进去,随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龙帝给塞进了窗栏。
“饿不饿!你饿不饿!”
龙帝肯定是不会说话,但配合四季的声音还是没问题的。
盐商感觉自己的嘴边有肉,饿了两天的他,连眼睛都没睁开就直接把肉放进了嘴里,随后......
“好吃吗?”
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第一眼看到的是龙帝那双金黄色,且还带着瘆人光泽的一对眼睛。
大喊出声,整个人直接躲到了墙角,而龙帝则是又叼起了一条舌头来到了他的近前。
“这是人的舌头,香不香?够不够,还有四条,如果不够,我再帮你多拿些来!”
“先祖饶命,先祖饶命呀!”
四季之所以用龙帝吓唬这家伙,不过是因为,她虽然的确从不占卜,因为垚枢的讲解实在是让她听不懂,但好在大宗神庙内,有关先祖武丁最爱的宠物是一只黑猫的事情,四季不仅仅是认真听了,还记在了心里。
就躲在窗栏外,听着盐商的求饶声,四季这才点了点头,确定垚枢和祖伊当真是没说瞎话,也终于明白,她第一次与胥余对弈时,他为什么看龙帝的眼神不对。
“如果你不想死就实话实说,如果你敢胡言乱语,下一次,我会趁你睡着之时,咬掉你的舌头。”
计划相当成功,龙帝不仅仅是把这盐商给吓得半死,还逼着他把所有的舌头都吃了,看着他皆因惊吓过度直接晕了过去,窗栏他肯定是爬不出去,只能从牢门跑回了四季的身边。
胥余在朝堂之上被子干无赖的态度气的够呛,晚上喝了些酒,却是不知道,子仲衍早早命人偷偷潜入了胥余的府邸,在他的酒里下了点儿迷药。
五个半死不活的人肯定是不能都扔到胥余的房间,恶来和子仲衍配合,找了个身材最弱小的人趁胥余半梦半醒之间,放在了他的床上。
四季抱着龙帝回来的及时,让龙帝就躲在这人的背后,先是用爪子挠了挠胥余,让他转过身,随后只说了一句话。
“先祖显灵了!”
太师府邸炸开了锅,胥余这一次是真的受惊过度。
任谁睡得迷迷糊糊,睁眼看到的是一个头发凌乱,嘴里还在流血,且还发出痛苦呜呜的声音,那都得被吓个半死。
胥余身边的线人赶紧请来了医者,顺便在城中暗中打探才知道,有五位王室宗亲的舌头被割掉,且各个神志不清,他们的身上还都有同一个印记,那就是先祖武丁所使用印章的印记。
此刻帝辛的寝殿内,子仲衍回来,不仅仅把帝辛早就命人复制的印章还给了他,还非常虔诚的朝向王陵区的方向不断叨念。
“请先祖原谅,我们也是不得已为之。”
“行了,别再叨叨了,不然我这心里那也是虚的要命。”
“您坑四季,他知道,大哥拿她当挡箭牌,八成也跑不了,我劝您,要么在事态平息之后躲着点儿她,要么就不怕死的去道谢。”
第二天的朝会,费仲与胶鬲被公然审问,费仲不仅仅是将早就整理好的食盐运输以及税收的原始记档呈上,那名被四季吓得半死的盐商更是直接全招了,称这一切都是子启在暗中部署。
胥余被先祖警告精神崩溃,五名被割掉舌头的王室宗族之人的背后,更是有先祖武丁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