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笑得咬牙切齿,一双手握拳,更是把关节捏的咯咯作响,她算是明白了,子仲衍之所以在子启的封地故意挑事儿,就是要让她和子启打上一架,为的是要证实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战斗力。
而眼前,余凡的傲慢,让四季那是把这段时间憋了一肚子的火,彻底发泄了出来。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四季的拳头就狠狠的打在了余凡的太阳穴上。
“没想到,大贞人当真是身手不凡呀,既然是你先动的手,若是你输了,我可是不会顾及你的身份,你是肯定走不了。”
一言不合就动了手,叔齐和伯夷那是同时傻了眼,虽然平日里余凡对他们那根本就没有恭敬可言,甚至还凭借自己掌握国库以及手握兵权,那是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中。
但很明显,一个时常嗜酒贪杯的男人,战斗力肯定比不了一个满腔邪火的女人。
接二连三被四季给撂倒在地,子仲衍那是感觉全身一阵阵的发紧。
“内服尹,你是否能让大贞人停手?”
刚刚还一副想要跟四季一较高下的伯夷,此刻是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凑近了子仲衍,低低的恳求,就是怕四季把余凡给打死。
“我说余凡,你若是认输,贸易我会做,钱和珍玩宝物我也会相应的留下,但你若是真被我们的大贞人打到爬不起来,睢书的残本我会拿走,但好处你们可就全都没有了。”
“不过是个女人,我会认输!”
“还嘴硬是吧!”
四季的愤怒值又升了一格,趁着余凡踉跄不稳的那一刻,超级漂亮的一个过肩摔,余凡直接被撂倒在地,那是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余凡,你这个不懂事的孩子,还不赶紧给我住手。”
孤竹国王在叔齐的陪同下急匆匆的赶来,看到余凡被撂倒,四季就举着拳头半跪在他的身上,一声的呵斥,四季就站了起来。
“还请您见谅,刚刚,实在是小女子没能忍住,您这位二公子的当面羞辱,所以才下了狠手。”
四季的表情冷艳,目光凌厉,这让伯夷赶紧把余凡给扶起来,没说一句话就把他给扶走了。
“大贞人莫要生气,实在是我教子无方,才让你受了屈辱。”
“无妨,反正我也把气出了,只要您不追究,我也会为我的冲动向您道歉。”
四季的不爽那是所有人都看的出来的,好在子仲衍的态度更为谦和,又有叔齐在一旁解围,这才让事态没有变的更加严重。
在这之后,经过子仲衍给出最大的诚意,且也将帝辛的意思表达出来之后,贸易上的互惠互利,最终让子仲衍成功拿到了第三块睢书的残本。
为了表达歉意,孤竹国王还特意邀请他和四季住了一天,并且设宴款待。
席间,最喜欢四季个性的人莫过于伯夷,见到这二人相谈甚欢的样子,就在子仲衍身边的叔齐笑着开了口。
“没想到商王身边竟然有这般文武双全的女子?”
“四季是前任大宗族长的女儿,又是在那之后被少师带在身边抚养长大,她该是这般与众不同。”
“她的确是我所见过的女子之中,最为特别的那个,尤其是她腰间带着的那枚替灵俑,似是与她有着某种极为密切的联系。”
叔齐的这番话,让子仲衍明显是有些困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他就看向了四季。
“此话怎讲?”
“大贞人鬻熊离开朝歌的大宗神庙,曾经到过我孤竹国,这块睢书的残本也是他那时留在我这里的,他特别提及一件事,先祖开天河被称为英主,却是终其半生为情所困,倾其所有只为寻回挚爱,却是给后世子孙留下无限祸患,若是其神灵回归,必将找寻他曾经的挚爱,修复他所犯下的错误,是吉是凶,取决于他们是否能再次心意相通,为大义而舍弃个人情感。”
叔齐的这番话说完,子仲衍那是彻底蒙了,过了好半天,他才半信半疑的开了口。
“请恕我直言,这番话当真是鬻熊告诉你的,还是你在讲述那枚替灵俑背后的传说?”
“她身上的黑猫就是最好的证据,因为,先祖为夺神权,攻破了古老祝融巫师家族的城邑,得到全部睢书之后,就是用一只黑猫献祭于他的王后,而他的王后原本就是大祭司,是完善归藏易的第一人,我当时听到这番话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半信半疑,但今日见到四季,我才真正相信。”
“这个消息与我而言的确是过于震撼,我想问的是,既然鬻熊来过你这里,他是否还留下了其他的线索。”
说四季是先祖武丁的王后妇好转世这种事,子仲衍绝对是持半信半疑的态度,他此刻更加关心的是鬻熊的下落。
“他的确留下了线索,还告诉我,除非他所说的女子出现,不然就不能向任何人提及此事,敢问内服尹,商王为何要让你寻找归藏易,是否与其梦境有关?”
子仲衍傻了,他完全不相信鬻熊竟然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回想起那时帝辛跟他提及的梦,让子仲衍不过是迟疑了片刻,叔齐就笑着开了口。
“先祖东征,商王也要东征,在沿途有一个叫杞的方国,那里还有第四块睢书的残本,而庸地所在的山顶最东面,就是当年祝融巫师家族的起源地巫山,那里不仅仅是有最后一块睢书的残本,若是王与四季前往那里,还能证实我所说的话,就是鬻熊希望我传递的话,至于你是否认为我是别有用心,就要看你的判断了。”
“我与鬻熊学习也不是一天两天,他对于这天地万物的规律,远比我知晓的要多,这也是我一定要找齐睢书残本,以及归藏易的初衷,你说的话,我会记在心里。”
子仲衍回答的圆滑,这让叔齐只是再次看向了四季。
“如此特别的女子,替王者分忧,却不争后位,的确是让人为之着迷,但若是她始终是这般个性,与大邑商而言,是好还是不好,我是当真不敢揣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