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尚实在是不知道姬昌这是怎么了?这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自然是知道凡事不能着急,为了能打探到更多的消息,他选择悄然潜伏在羑里。
伯邑考自从搬出了大宗神庙,原本是与姬发住在一起,却是费仲认为如此不是一件好事,于是就特别给他安排了一处居所,不同于姬发的待遇,伯邑考是可以随时前往羑里去看望姬昌。
原本伯邑考以为,自己的父亲在帝辛东征回来以后,该是会想办法回到周方,但如同是吕尚的不解那般,伯邑考也发现姬昌的心思似乎已经不在回家上,而是就专注于他的易卦推演。
而就在他最后一次前往羑里时,远远看到了吕尚的身影,伯邑考这一次没敢去看望姬昌,而是在暗中观察了些许就回到了朝歌。
才踏入内室想要休息一下,没想到姬发来了。
“大哥,你这是去了哪里呀?”
上下打量了姬发一番,发现他此次跟随帝辛东征回来,整个人的气质相较之前那是完全不一样。
“我刚刚从羑里回来。”
“你去看父亲了,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嘱咐你如何让咱们脱困回到周方?”
东征是胜利了,虽然姬发作为百分百的人质,且他的境遇那是远比姬昌和伯邑考凶险万分,却是他在经历了此次战役,尤其是他就跟在帝辛的队伍里,对于商军军队的实力,以及帝辛的指挥能力,那都是让他刮目相看。
或许,曾经那个总是脑子慢半拍的姬发,终于有了质的蜕变。
“我没有见到父亲,只是因为我见到了吕尚,你是知道我从一开始就厌恶这个人。”
“我是不知道你为何会厌恶他,我觉得他的确是头脑聪颖,智谋过人,如果这样的人用在我周方......”
“姬发,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伯邑考打断了姬发的话,这就让姬发那是直接皱起了眉头。
“我说大哥,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与父亲不过就是被留在这里半年多,我是听咱们的人说起,父亲一门心思的研究什么易卦,根本就不关心周方土地上的一切,而你,原本该是头脑聪颖性格直率之人,除了有点儿心软以外,怎么你也跟父亲一样,像是变了一个人呢?”
“你只是知道东征取得胜利后,帝辛荣耀加持,你又怎知他在筹备东征以前做了多少的准备?凡事若是只看表面而不看背后,你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父亲相提并论。”
对于伯邑考的褒贬,姬发此刻多少显得有些嗤之以鼻。
“就算帝辛再勇猛,再智谋过人,若是没有忠臣良将辅佐在其左右,你以为他能有今日的荣耀?”
“那你认为吕尚是忠臣良将吗?”
“他自然是,你是不知道,这一次东征,这太师还想要在背后下黑手,却是那微侯再一次从中作梗,若是没有吕尚,怕是太师这会儿脑袋都要搬家了。”
姬发此刻根本就没有意会到伯邑考内心的忧虑,不过是表达一下,他一直以来对吕尚的钦佩之情。
“我还是那句话,凡事不可流于表面。”
“我说大哥,你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是可以助力我周方的可用之人,怎么到你的嘴里就变成无耻的小人了?”
“还行,你还能猜到我心中所想之一二,好,既然你追根究底,我问你个问题,倘若这吕尚当真是如你所说所想那般,他身处大邑商,且最初王者普天之下招募人才,他为何没能进入朝堂,反而是成为太师身边的一条走狗呢?”
伯邑考本不想当着姬发的面儿把话挑明,却是被逼无奈说出来的话,姬发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绕着他转了一圈之后,再次站在了他的面前。
“我记得你该是住在大宗神庙内,却是为何商王凯旋,你就被迫离开了那里,而且你这性格变了这么多,我说大哥,你不会是与那四季日久生情,对她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情愫了吧。”
姬发的一番话,明显是让伯邑考愣了一下,而也就是这略略迟疑的态度,终是惹来姬发的嘲讽。
“原来真的是这样呀,我可是听说这四季独得商王的宠爱,却是不争后位,如今更是大权在握,就连商王也都对她言听计从,大哥,你本该是头脑最为清明之人,你明明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善用魅惑之术的女子,你却是也深陷其中?”
“你给我闭嘴,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爷爷当年死在了殷都,如今父亲与你我又险些走了爷爷当年的老路,大哥,你是在这朝歌城里平安度日,保不齐还有意想不到的风花雪月,但我可是在战场之上出生入死,但凡我懦弱一点儿,我与我周方的八千六师军就会曝尸荒野,如今,你竟然向着我们的仇人说话,大哥,你让我觉得不齿。”
这是伯邑考第一次见到姬发愤怒,只是他口中所说出来的话,那是着实让自己是心火难消。
一时没忍住,抬起手就打了姬发一个耳光。
“你可真是放肆,我身为周方的太子,父亲的长子,与你不分彼此只是因为我们是兄弟,但你如此不明事理,竟然对我出言不逊。”
“你打我?伯邑考我告诉你,若是让我得到机会,我是一定会说服父亲将吕尚带回我周方。”
眼见这一巴掌根本没能打醒姬发,反而是让他更加看不清形式,以及这背后的凶险,伯邑考不禁冷冷笑出了声。
“就算终有一日,我周方可以夺了这大邑商的天下,你是否想过,我们加注在他们身上的一切,最终会不会回到我们子孙的身上?姬发,我不反对在绝对的对立面上,使用手段与心机,因为那时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但若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借机制造对立,就算你得到了一切,午夜梦回之时,你的心也无法获得真正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