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让子干听完那是直接瞪了眼睛,抬手就把龙帝从四季的脖子上揪了下来。
“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您也没问我呀,更何况在之后我不是就跟我家大直男干仗来着嘛。”
“借我龙帝用用,另外,这些日子你最好不要出门!”
又是说话说一半,子干就抱着被吵醒,还一脸茫然态的龙帝离开了大宗神庙。
后堂内,此刻垚枢与祖伊捧着龟板,费仲与姗姗来迟的子仲衍就站在他们身边。
“王,根据这占卜的结果来看,此次东征是胜而不吉,所以,根据您原先所规划的路线,以及对于目标的征伐目的,还是需要您多多考虑才是。”
天象异常,又赶上帝辛的确已经确定了二次东征的时间,他此次的目的,不仅仅是要征伐与夷方联盟的诸多小方国,更是要占领其刚刚开发的铜矿资源,垚枢与祖伊担心这天象不吉,起卦占卜所得到的结果,基本是与第一次东征的结果无异。
善意的劝诫,让帝辛看着龟板上的占卜结果,以及子启与子宗分别送来,此次攻打夷方附近的地形图,以及周边的防御措施,甚至是矿坑之内的地形图,帝辛不禁皱起了眉头。
“如果就此放弃,那上一次东征就会变得毫无意义。”
夷方快速集结势力,只是因为在他们的手中得到了铜矿资源,这就让原本对大邑商占据青铜矿产贸易主导地位不满的诸多小方国,在这一刻似乎有了莫名对抗的底气。
频繁在价格上的对抗,让临近大邑商的诸侯很是头疼,时常爆发的战争,更是让通商的道路再次变得复杂。
这略略无奈的声音,让费仲缓步上前。
“王,臣派人先一步前往齐地,与宗侯联合此次愿意随您东征的诸侯,协商粮草以及军力配备时,发现原先早就达成共同征伐夷方的诸侯里,有极少部分的人希望可以提高在贸易上的优惠,宗侯虽然是在其中尽全力转环,但怕是这件事背后并不简单。”
费仲的话让帝辛原本就紧锁的眉头,此刻又多拧死了一个结,还在思考,子仲衍就开了口。
“据我的人观察后回报,这太师最近可是非常的安静,想必这件事与他该是无关,但关系到自身利益,却是出尔反尔,这里面的确是有蹊跷。”
“这不难解释,毕竟,像子宗与攸侯这样深处东南方,有着绝对实力的诸侯而言,那些小诸侯在贸易上可是没有多少油水可捞,原本就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再加之王室宗族里,那些在暗中赚钱的人挑唆,他们会有奢望也是很正常的。”
子启从大门走进来,来到近前,单膝点地行礼过后,帝辛稍稍松了一口气,示意垚枢祖伊先离开,他才看向了子启。
“你来的可真及时,怎么?你这一次是不打算在暗中协助了?”
“我也是受少师的委托,但我可是不会轻易暴露我的目的,只是这东南方向的东路,经过上一次的征伐,贸易秩序的确是畅通了不少,但这林中泥沼之地内的隐藏道路还是不少,且盘踞其中的小方国,若是联合起来,实力也不弱,所以这一次,我是断然不会袖手旁观,只是这天象或许是王您二次东征的阻碍呀!”
子启的话说的平静,这就让费仲边听边思考,不多时,他就笑了笑。
“天象固然会造成王室宗族内部,对于二次东征的分歧,但刚刚垚大人与贞人也进行了占卜,胜而不吉,指的该是东征之后对于东南方向的管理,若是一如既往,不服就打服,那势必会有打不完的仗,对于国库的消耗,以及周边诸侯的消耗,那的确是不吉,但如果占领了那夷方新发现的矿区,再让其周边心向我大邑商的诸侯共同管理,将另外一条道路彻底修通,在贸易上稍加开放,或许不吉就会变成大吉。”
对于费仲的分析,帝辛听完稍稍沉思了片刻之后,不禁稍稍点了点头。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本王也不希望征伐不断,既然此法可以尝试,若是成功,自然会有人替本王制约那些,企图破坏贸易规矩的小方国,稍有竞争也有利于东南方的安定,费仲,你去办好这件事。”
费仲领命离开后,子仲衍看向了子启。
“大哥,你此次回来,太师知道这件事吗?”
“他不知道,但我相信此次东南方再次的混乱,该是与太师身边的人有脱不了的关系,我只是不明白,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子启说的是吕尚,他的人秘密调查时,再一次发现了素洁的身影,且这一次他似乎更加专注于矿坑内部,这就让子启那是完全不清楚其意图是什么。
“这件事不是眼下该解决的问题,毕竟,太师经过上一次的事件,该是学会收起丰芒,但我担心的是,这西伯侯会不会利用此次王东征,想方设法与太师取得联系。”
关于协助胥余一次又一次挑起事端的人,帝辛并没有多问,反而是子仲衍的反问,让他提高了警惕。
“你们说,这太师不会傻到,想要利用姬昌推翻自家的天下吧。”
“这点我不敢确定,还是大哥对太师更为了解。”
帝辛的问题,以及子仲衍的回答,让这二人同时看向了子启。
“太师之所以执着于王位,并不是他有多大的把握可以取你而代之,你该是听过,你出生之时,这天空也有如同前几日这般异象的事情。”
“我是听母后提起过,而且叔父与垚枢也证实过,这与太师执着于王位有什么关系吗?”
“太师在助我与你的嫡子之争时,曾经遇到过一个神秘的人,他曾替太师卜过一卦,结果显示,你若登上王位是天衰之相,但若是可以借助女子之神力,将会是万象归元之态,我虽然不信,但在看到四季,以及你对她那份特别的信任,甚至是她的伙伴龙帝以后,不知为何,我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