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樱花七号”的鼓励和照料,樾亭开始了“攻关”模式。
第二天,军方又派了一个“女佣”来为他收拾家务。美芝悄悄告诉樾亭:“日本人对谁也不会百分百信任的。这个女人我不认识,明显是敌特机关的人,以后说话要小心一点了!”
樾亭很感激,也更加相信她了。两人的互动于是开始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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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
美芝突然失踪了!
樾亭去问宫本,宫本也不知道。他开始着急,唯恐她暴露,更怕她遭到日本人毒手。
可奇怪的是,那个女用人却全当没这回事一样,不闻也不问,只管做自己的事。樾亭于是更怀疑她是个特务,而且必定知道美芝的下落!
就这样,他也没心思“工作”了。一连三天,都在莫名的忐忑与侥幸中度过。
而且除了替美芝担心,他也在悄悄担心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被宪兵队的人抓走呢。
直到这时,他才深刻意识到: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魔窟”里,自己有多么的孤独,多么的依赖美芝,甚至可以说命运相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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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煎熬,直到第三天晚上。
樾亭正心绪烦乱的在卧室里翻看报纸。希图从这里面,嗅出点什么味道。——当然,最好不是有关破获“敌方间谍机关”的消息。
忽然,外面的女用人毫无感情的喊了一声:“长官。”
接着是美芝的声音:“樾亭君呢?”
“先生在卧室。”
紧接着传来一阵清脆的木屐声!
樾亭兴奋的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的,拿着报纸就冲出门去。
“樾亭君!”
听着她柔和而激动的喊声,樾亭却突然僵住了,——她今天居然穿了一身粉红色的和服,脸上也涂满了胭脂香粉,就像日本妓馆里的艺伎!
“樾亭君!”
美芝再次招呼道。
一股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
李樾亭的脸色,蓦地变得苍白。
也不知为什么,原本兴奋异常的他、忽然感觉到一丝愤怒,不做任何解释就转身又回到卧室,将报纸重重的摔到了桌上!
随即,
美芝小鸟依人似的跟了进来,随手关上门。
然后一改刚才的日本女人的形态,在室内冷峻的转了一圈,忽然从桌子下面取出一个戒指大小的玩意儿、放到留声机下,然后放上了唱片!
留声机里缓缓播放出呜呜啦啦的乐曲,美芝这才静静的坐到樾亭身边,低声说道:“军方对武器的研制计划高度重视,特高课、竹机关的人已经在关注我们的一言一行了,这栋大楼里处处都有人窃听!”
樾亭悄悄的留意着她的一行一动,心里充满了谜团,但对她的忠贞、谨慎、和干练、渐渐不再怀疑。
美芝忽然坐不稳的样子,似乎要吐!
樾亭急忙抱住她。
美芝感激的抬眼望了望他,眼眸中闪过一丝纠结,一丝幽怨,然后很享受的干脆卧在了他厚重的大腿上。
面对软玉满怀,李樾亭一下子乱了方寸,伸开的手臂抱也不是、推又不舍,只好任其自然吧!
美芝终于没有吐出来,却依旧“赖”在他身上不肯挪移。
樾亭暗叹,忽然也很惬意这个画面。但想想她谜一样的行踪,终究无法压制心里的猜疑,就像丈夫质问妻子一样问她说:“这几天都去哪儿了,怎么穿成那样,还喝这么多酒?”
没想到美芝眼圈儿一红,忽然泣不成声!消瘦的肩膀,将颤抖传导到了樾亭身上……
樾亭被弄得不知所措,只可反过来安慰说:“不想说就算了,哭什么?”
张美芝深深一叹,蓦然坐了起来,柔声说道:“谢谢你关心我。亭。”
她的语气内外,居然充满了亲昵:“还是中国的男人,……最懂女人哦!”
说着,又把头依靠到樾亭胸前,暗暗的潸然泪下。
这次樾亭选择了不再拒绝。也低头轻吻着她波浪似的秀发,轻轻安慰说:“等武器图纸到手,火药试验成功,我们就一起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投奔我们的人!”
美芝一怔,迅即离开樾亭的怀抱,迟疑的问道:“樾亭,如果有一天,我们天各一方,甚至阴阳两隔,你还会想起我吗?”
樾亭抓住她的如葱玉手,真诚说道:“咱们中国有句古话: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美芝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我知道这是古人对爱情的宣誓,但并不适合你我,因为……我不配。”
樾亭一怔:“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你刚才不是问我去哪儿了吗?”
美芝蓦地冷静下来,幽幽的自问自答道:“我去军部了。作为女军人,美芝还有一项职责、就是服侍上官。”
“怎么会这样!”
原本温雅的李樾亭,瞬间羞怒的几乎是在吼:“这些畜牲,我……”
“嘘——”
美芝忽然起身,加大了留声机的音量。然后脱去了和服,又轻轻解开了内衣。
樾亭赫然发现,她的身上竟布满了鞕痕、掐痕、和烫痕,不由怒发冲冠,紧紧的攥起了双拳:“我、我……”
美芝冷冷的合上衣服,顺手点上一支烟、坐回床边吸了两口。
樾亭难过的望着她,不知怎么安慰才好!
沉静了一会儿之后,美芝掐灭了烟头,从手包中取出一个微型相机、和委任状,递给他说:“我抽空去了趟外面,已与玉蝴蝶联系上了,这是她让我交给你的。从今天起,你就是军统的少校情报员;所有有关火药的试验数据、和相关资料,每日一式两份,一份真的用相机拍照后销毁;另一份则是作假,然后存档!”
樾亭立刻感到了振奋,接过相机看了看说:“快告诉我,怎么用!”
美芝轻轻一笑:“先收起来吧,有空我会教你的,而且还要教你打枪,这也是上级的意思!”
“那,何不就现在?”
美芝没有回答他,而是悄悄走到门口,猛地一开门、女佣跌跌撞撞的闪了进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厉声问道!
平时冷漠无比的女佣,此刻显得有些慌乱:“长官!……我、我想问下先生……何时开饭。”
“做好了就拿屋里来吧,再开一瓶酒!”
美芝的语气略微柔和了些。
“是,长官。”
女佣出去。
美芝沉思了一下,又脱下了和服,扔在地下!
樾亭吃惊的望着她说:“这是要干什么?”
她没有回答,径直走过来、跪到了他面前,一边给他解着衣服,一边面无表情的低声说道:“你也看见了,我们的一行一动都有人监视。作为帝国的女特工,对付异国男人、怎么会静若处子呢?”
樾亭似懂非懂的不再抗拒,唯有心里在因浮躁而不安。
当内衣的最后一颗纽扣分离,他忽然感觉到了美芝冰冷的香唇,然后身不由己的被斜依到沙发里!
“砰!”
门突然被推开,女佣惊讶而尴尬的端着酒菜呆立在了门前。
美芝粗鲁的大声喊道:“出去!——”
女佣赶忙又面无表情的退了出去,然后回身将门掩上!
樾亭长透了一口气,然后就要起身,却被美芝又紧紧的吻住,一边低声警告说:“你想前功尽弃吗?”
樾亭一惊:“那要怎样……”
“请继续!”
“美芝,不,……不不……”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