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6章 半个多月了哦,我的夫君!(1 / 1)玉海薇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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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萧洪护送李夫人回营,抵达时已是夜半时分了,然后迅速回军。

夫人被守营兵殷勤接入帅帐。

恰好这时,李淮也刚从明月楼回来,一见到阔别半月的妻子、恍然如在梦中,哪还忍心责备她啊!激动的紧紧相拥,一边示爱、一边询问离京的前后始末。

云桃一一详述。

当听到萧洪突然现身西门、杀尽城中细作之时,李淮的脸色蓦地一沉!——他敏感的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与夫人的缠绵之意也淡了,即刻下令:“传军师来见。”

“喳!”

一名侍卫闻令而去。

云桃则一下失落的,简直不要不要!

她轻蹙蛾眉,羞恼的望着夫君说:“半个多月了哦!……真怀疑你这些天都在忙什么呢,真的在意过妾吗?”

一丝焦虑跃上李淮眉梢,哄她说:“我原定要亲自巡夜的,现在夫人回来了、只好再托付于李应。你且去后帐收拾等我,随后就来!”

“你!”

刚被撩到春意满怀的独孤云桃,冷不防却被放了鸽子,气的一甩手、独进內帐睡觉去了。

~*~*~*~*~*~

李应一进帅帐,先向主帅道贺道:“恭喜将军,夫人今日回鸾!”

李淮现在的心思,明显不在这个话题上:“夫人回则回来了,王寅的差事却也办砸。”

“您是说那几十个死士?”

“你都知道了。”

“蒋琴也刚刚暗中保护夫人回营,是他告诉我的。”

李淮一皱眉:“是他实际指挥的这次行动,怎么反全身而退了呢?”

“他对属下说:为防上官昀反水,或萧闵临机反复,他才临时起意、不与上官的人同在一处的,以免遇到不测时无以再保护夫人!”

李淮点下头,招手让他坐下,沉思着说:“我倒不怀疑上官昀,而是怀疑萧闵。因为从夫人此次获释的时机、与之后的迹象看,明显存在故意啊!”

李应收敛了笑容,试探说:“将军是说,其中另有阴谋?”

李淮冷冷一笑:“怎么会是阴谋,明明就是阳谋嘛!——欲擒故纵、引出城中细作,然后聚而杀之,还要送回夫人示我以恩好,哪一点不是做在了明处!”

这番话,令身为谋士的李应不免尴尬:“……从二将军洛城被阻、到今次狠计连环,只说明一件事:萧闵身边确有高人在侧啊,将军,我们要当心了!”

“若非为了大局,本帅惧他何来。”

李淮自负、但不失平和的瞅了他一眼。

李应微微一叹:“是啊。他不过暂时得了个地利,笼络住了苏天隆而已。若论运筹帷幄、攻城掠阵,又岂是将军对手哉!”

李淮自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亲手倒一杯茶,笑着递给他说:“普天之下,能这般讽谏本帅、且入木三分者,应兄之外再无二人了!”

李应苦笑。

接过茶沉吟说道:“不过将军,今夜我们也并非一无所获呵。——夫人如期而归,不管怎么说、不正显示出三公子的非同寻常嘛?不过是什么地方思虑不周,出了点岔子而已。”

李淮凝思不语,听他继续说道:“所以,且不管他阴谋也好、阳谋也罢,尽管使出来好了;只要有三公子这把神沙,还巴不得他平燕灭赵、统一华夏呢,我们将来不正好吃个现成!”

李淮眼神儿一错,暗舒了一口气说:“本帅只痛惜那几个壮士啊!”

李应感叹道:“将军不忍几个卧底之死,可谓义之重也!而反观他萧闵,昔日赵城一战、甚至为了逃命而舍弃了自己的夫人,这不就是刘邦一流的人物吗?”

李淮也苦笑道:“应兄是在笑我,慈不掌兵吧!”

“岂敢。属下只想提醒下将军:自古王道成于礼乐,而霸道行于乱世啊!”

李淮儒雅的一笑:“好吧,本帅确实没有萧闵洒脱,可以将身边人像敝履一样随意舍弃。不过,我可以舍弃自己啊,——本帅已经决定,两日后去城中亲赴萧闵之约了!”

李应一愕:“将军……”

李淮一摆手,拦住他的话头:“我意已决,应兄什么也不必说了。你有句话说得好:有三弟这把神沙,一时之宠辱又如何?大不了,也学一回海鳗去!”

李应叹道:“昔日周文王明知有牢狱之灾,却依旧要进朝歌,不就是将军现在的气度嘛?”

李淮淡然一笑:“什么气度,不过为形势所迫罢了。本帅现在多虑的是:后日若不去修西京这个栈道,除夕之夜、又何以暗渡洛城那个陈仓呢?”

李应叹服道:“将军有曹公之智,今后若不能问鼎中原、连天都不答应呢!”

李淮不置可否地一笑。

~*~*~*~*~*~~*

清晨。

当酒楼外的东天,刚刚现出一抹鱼白,一只小白鸽、扑闪着翅膀飞落到了窗台上,向里面酣睡的主人发出咕咕的鸣叫声。

叫声把上官云鹤从梦中惊醒,立刻意识到:指令又到了!

尽管向夫人做过保证,从此远离王者纷争,但一想起离开前、将军索要的那封回书,他不得不打开窗户,将鸽子捧在了手里。然后解下信,一松手、任由鸽子冲天而去。

然后悄悄穿好衣服,回头望望晨睡中的夫人,转身出房。

这时候,家人们还都没起床。

他独自来到厅堂中坐下,只有听到动静的管家王忠,端来火盆、收拾茶水。云鹤一摆手,打发他出去,然后拆开信,赫然现出了将军亲笔——

赖公之力,夫人安然归营。除夕日,本帅将亲入赵城,望公速为谋划、疏通两城为盼!

……

这话看着客气,实际有些打脸,——自己初次“履新”,几十个隐秘部下就被格杀殆尽了,有什么理由反而获赞呢?

隐约中,上官昀感受到一丝莫名的担忧和压力。——他太熟悉自己的将军了:对最亲近的人,他从不吝惜喝骂;而对疑虑之人,却往往礼敬有加!

他折起信,随手丢进火盆里。一边拨弄着四溢的烟火,一边想道:“这是在敲打我吗?……他是不是把那几十人之死,全算在了本官头上,在怪我谋划不力呢?那么他说的要进城,到底真的假的,真的要将安全系于本官吗?”

上官昀越想、越理不出个头绪,越觉心虚。

外面的冬阳,这时已洒满庭院。家人伙计们陆续开工了,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王云鹤烦躁的拨动着炭火。

当他翻起一块即将烧透的木炭时,却忽然醒悟:“我怎么忘了!李军被苏军一分两段,将军实际已成瓮中之客了;必是见火已上房,这才要借赴约迷惑萧闵、好趁机撤军吧……”

“看来他是真的要来了啊,”

上官昀不由叹息了一声:“可要打通从皇城到外城的各道防卫,慢说一日、就是一月又谈何容易呢!要知道,现在执掌西京防卫的可是萧洪呵!”

一想起萧洪,就记起他昨夜杀人不眨眼的样子,颓然的扔掉了铁筷:“唉,这个一等一的狠人呵……”

蓦地,

他脑海中出现了上官金英的身影,心里不由一动!——这孩子有些见识,最近又与宦官武恩的儿子打得火热,何不再找他来商议一下呢?

于是抬头唤管家王忠:“去,把少爷叫到这里!”

“是,老爷。”

王忠答应一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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