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挑眉,眼底掠过狡黠的光。
“我可不白帮忙,请我帮忙得有等价的报酬才行。”
宇文诀对她可从没这么客气,今天连“请”字都说出来了,此事必然对他很重要。
宇文诀眉头紧了紧,黑瞳里暗色翻涌。
“你想要什么?”
这坏女人,该不会又要让他叫姐姐吧?
想到那晚被她捉弄,宇文诀耳根不禁有些泛红。
“那得看是多大的忙了,要是举手之劳,兴许叫两声好姐姐我就答应了。”
姜宁勾唇轻笑,一脸玩味地道:“要是得赴汤蹈火,另寻他人。”
宇文诀又好气又好笑:“你今天给太妃用的药,给本王几颗,本王有用。”
姜宁顿时警惕起来,狐疑地看着他。
“此药珍贵至极,是我耗尽心血才研究出来的,你要它干什么?”
这狗男人一直怀疑她,不会是要把药用在她身上吧?
宇文诀剑眉拧起,沉声道:“本王最近抓了个奸细,审问难度较大,想试试你的药。”
姜宁眼珠子转了转,道:“可以,不过,得给钱,而且我只能给你一颗。”
从姜宁弄走姜家所有财产开始,宇文诀就知道她是个小财迷了。
他抿唇道:“你想要多少银子?”
姜宁伸出一根手指,在宇文诀面前晃了晃:“这个数。”
宇文诀思索道:“一百两银子?”
姜宁摇了摇头。
宇文诀眼底闪过危险的光泽:“一千两?”
眉头已经拧起来了。
“错,一万两银子一颗。”
姜宁义正词严地道:“看在我们认识许久的份儿上,给你打个友情折扣,九千八百八十八。”
宇文诀气极反笑,咬牙切齿地道:“姜宁,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一颗小小的药丸,要九千八百八十八两银子?
这么多银子当做军费,甚至都够全军吃上许多天!
这坏女人,不如直接来打劫他好了!
姜宁嗤笑:“凌王殿下,我刚才说过了,这药珍贵,我自己都没有几颗,您爱买不买。”
姜宁说着,慢慢悠悠地往前走去。
“如果这药能换来紧要军情,能换来紧要机密,价值可就是万金了……”
宇文诀沉思片刻,抬步追上了她。
“行,本王先买一颗,如果真的如你所言好用,父皇那边会出钱购买更多。”
明帝已经明确告诉过他,想要此药。
姜宁闻言眼前一亮,笑吟吟地道:“放心,如果是皇室购买,要多少有多少。”
宇文诀俊脸一黑:“你刚才还说一共没几颗!”
这坏女人,又在骗他!
姜宁无辜地眨了眨凤眸:“现在确实没有几颗,不过只要我不懈努力,一定会有很多的!”
宇文诀气得笑了起来。
舒宁宫,昙妃气愤地砸了许多茶具,心中疼痛和怒火依然难以消解。
她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擦眼泪。
“本宫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如今竟为了那样一个女人跟本宫翻脸,真是邪了门了……”
宇文诀从前对她一直颇为敬重,可自从跟姜宁在一起之后,就越发疏远。
必然是姜宁从中作梗!
桂嬷嬷面色为难,劝道:“娘娘,您消消气儿吧,等王爷身体好起来了,您想怎么处理王妃都行。”
她已经陈述利弊多次,可昙妃都自动屏蔽了似的,根本听不进去。
门外,小宫女瑟瑟发抖地进来,送来新的茶水。
“娘娘,您喝口茶,消消气。”
她已经在门外等了许久,等昙妃不发火了,才敢进来。
桂嬷嬷蹙眉看了那宫女一眼,道:“把地上收拾了。”
宫女应声,收拾了一起狼藉,乖巧地退了出去。
趁着无人注意,她低着头往鸣鸾宫的方向走去。
金嬷嬷见了她之后,忧心忡忡地禀报皇后。
“皇后娘娘,好像出事了……”
皇后面色一凛,脸色沉了下来:“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
金嬷嬷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皇后脸色更难看了。
“传令下去,处理好,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翌日,明帝出宫验兵,由凌王和苏公公陪着,去了京郊大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将士们严阵以待,山呼海啸,威风凛凛。
一股庄严感扑面而来,明帝骄傲无比地看着大乾将士,朗声道:“诸位将士平身,你们为国征战,格外辛苦,朕心甚慰。”
众将士纷纷挺起胸膛,更为热血沸腾。
“我等誓死捍卫大乾疆土,为皇上分忧!”
看着壮怀激烈的无数士兵,明帝欣慰地点了点头,赞许地看向宇文诀。
“老四,你把这些将士带得很好,把他们交给你,是朕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宇文诀行礼道:“皇上过奖了,一切都是职责之内。”
众将士山呼:“皇上英明,战神威武!”
“皇上英明,战神威武!”
明帝看过将士们操练,让苏公公把带来的牛羊猪等禽类宰杀了,犒赏众人。
宇文诀则带着明帝去了营帐参观,到了主营帐之后,明帝却见到一个小兵坐着喝茶。
那小兵一身军装,身材纤瘦,眉清目秀的煞是好看。
明帝浑身一震,惊讶地看向宇文诀:“凌王,难道你还有龙阳之好?”
宇文诀俊脸一僵,刚要开口,就见明帝喉结动了动,喃喃自语。
“怪不得你不怎么待见柳清辞,也不愿和离,原来竟是如此……”
多年来凌王一直以寻找心爱之人为借口,不曾纳妾,姜宁虽是凌王妃,可大概率是用来混淆视听的摆设。
说不定,连平常的恩爱和留宿都是假装。
见明帝误会,宇文诀和那小兵都僵住了。
宇文诀解释道:“父皇,您再仔细看看她。”
那眉清目秀的小兵也站了起来,恭敬行礼道:“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他定睛细看那小兵,打量了片刻,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
“此人长得还很像凌王妃……”
他威武勇猛的儿子,到底是什么品位?不喜欢姜宁,竟喜欢一个长得像姜宁的男的?!
那小兵轻叹了口气,道:“皇上有所不知,王爷表面上清风明月,刚正不阿,背地里玩得可花了。”
她看了半天的戏,早已经乐不可支,只是也不解释,只幸灾乐祸地望着宇文诀。
“你闭嘴!”
宇文诀脸色已经黑得不行,道:“父皇,她就是姜宁。”
他玩儿的花?
他哪里有姜宁玩的花?这女人,简直是血口喷人!
明帝再细看那笑盈盈的清秀小兵,果然是姜宁。
他眉头紧了紧,不悦地道:“凌王妃,你怎么也在?怎么还如此打扮?”
女人不入军营,否则容易惑乱军心,这是多年的规矩。
宇文诀和姜宁,这是明知故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