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木门霎时间四分五裂,白瓷人偶往地面坠去,被我眼疾手快的接住揣进兜里。
这容器如今跟女栾的魂体相连,可千万不能有所损毁。
村民们纷纷冲了进来,黄毛的爹妈环顾四周,没有看到自家儿子的身影,只看见我站在棺材跟前。
两人顿时双眼喷火,朝我扑了过来。
“你这个杀人犯,你把我家东子弄到哪里去了?!我们要告你。”
“好啊。”我后退几步险险避开黄毛他娘,这要是再晚一步,脸都得被她挠花了。
“那你就报警,让警察来调查你儿子到底去哪儿了。”
这种时候时间拖得越长越好,如果有警察的介入,事情或许不至于糟糕到无法收场。
我这么一说,黄毛的爹娘顿时噤了声。
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族叔上前来拉他们,“可不能报警啊,这发财的宝贝还在这儿呢,报警了可就啥也没有了。”
黄毛的娘土黄的脸顿时一撇,“可是我儿子……”
“行了。你儿子只是失踪又没死,再说等有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多少个儿子生不出来。”
别人三言两语几句话,黄毛的爹妈竟然真的安静了下来,不再追着我要黄毛的下落。
可惜现在棺材里的黄毛神志全无,还不知道自己就这么轻易被爹妈抛弃了。
啧啧啧,我不禁感慨,究竟是恶鬼的蛊惑力量太强大,还是这些人本身贪欲心作祟。
为了虚无缥缈的钱财,当真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放弃。
笃笃笃笃……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际,我身后的棺材再次轻轻晃动起来,还传来时不时的敲击声。
黄毛的声音虚弱又可怜。
“爹、妈,我快被闷死了,你们快放我出来。”
黄毛的爹妈这才如梦初醒,惊慌失措的指着棺材。
“对对对,我们家东子被这女的搞到棺材里去了,族叔,这万一影响金棺材的身价可就不好了,得赶紧把东子放出来。”
“也是。”几个道貌岸然的中年男人互相对视,点了点头。
“古董一旦沾染上人气,很有可能改变出土时的模样,不能让东子影响金棺材的价值。”
他们立刻上前来,不由分说的要去打开我身后的棺材。
我一下子扑到棺材上面,用自己的身体压着棺材盖。
“绝对不可以打开!这里面镇压着恶鬼,要是现在打开了在场的人都逃不掉。”我梗着脖子嘶吼道。
没有人相信我的话,他们看我跟看一个傻子似的。
最后还是我小姨夫站出来,“薇薇,你好歹是念过大学的人,做人不能这样。”
“我和你小姨知道你家里条件也不好,想要钱也是正常的。到时候这金棺材一卖,我和你小姨多少也会分你点。”
“可现在你这做法,为了自个儿独吞扯出这种谎言,实在是辜负了你小姨对你的疼爱。”
小姨和小姨夫到底还念着一点亲情,想要劝我自动退下去。
其他人可没那么好的耐心了,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盯着我,那眼神好像要把我撕碎。
“你一个女娃儿碰了这古董黄金棺材,本来就玷污了它。现在还拦着不让我们动,你是真当我们七里乡的人不敢动你是不是。”
说完一个赖子脸的中年男人立即招呼人,“把她拉开捆起来,今天收棺材的人就要来了,等把钱拿到的时候,再来收拾这个女娃儿。”
几个健壮的汉子立刻上前,抓住我的四肢把我往下拖。
我才跟恶鬼搏斗了一场,又用最后的力气封印棺材,早就耗光了力气,这孩子根本无法反抗。
任由他们把我拖到地上,用一卷麻绳捆了个严严实实。
我不死心的扒着边缘不肯离开,声嘶力竭的大吼。
“我没有骗你们,棺材里真的有恶鬼,放出来会害人命的!”
“胡说八道,我明明听到里头是我儿子的声音,你把我们全村人都当傻子不成,到了这个时候还想诓骗我们。”
任凭我怎么解释怎么阻拦,没有人肯相信我的话。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破坏了我辛苦画好的封印,四人齐力把棺盖抬了下来。
棺材刚一打开,黄毛他娘就立马冲过去。
“儿啊,你没事儿吧,没憋坏吧,可担心死娘了。”
眼看棺材里的黄毛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她顿时急了,抓着黄毛的胳膊要把他从棺材里拉出来。
这一摸吓了一大跳,“东子,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暗道不好,恶鬼已经彻底占据黄毛的肉身,连人气都无法维持住了。
果然下一秒,黄毛猛然睁开眼睛。
只是那双眼不是正常人一样的黑白分明,血红的瞳孔泛着诡谲的目光。
嘴角往两边一咧,发出桀桀桀的怪笑。
围着棺材的几个村民还没反应过来,一阵狂烈的阴风,把他们掀出几米远。
黄毛直直的从棺材里站了起来,居高临下比睥睨众人,眼中的血红更甚。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离得最近的黄毛他爹哆哆嗦嗦。
“东子的眼睛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儿子咋这么奇怪。”
说完还作死的冲黄毛喊,“东子,我是爹啊,你这是咋个的了?”
余下的絮絮叨叨还没说出,黄毛从棺材上一跃而下,直接落到他面前。
手臂轻轻一挥,黄毛他爹你的身体飘起来砸向天花板,把天花板砸了个大坑,又重重落回地面。
这一下摔得可不轻,黄毛他爹的脑袋顿时鲜血直流,腿骨硬生生的移了位。
这刚出来就开始伤人,放任下去可得了。
女栾暂时蛰伏,我拼尽全力也挣脱不开身上的绳索。
只好慌忙对身边的人大吼,“看到了吗?我早就说过棺材中有恶鬼,现在在你们面前的人早就不是东子了。”
“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把我放开,然后立刻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
“不可能!”族叔麻籁的脸紧紧拧着,“这世界上哪来的鬼啊神的,老子活了几十年怎么没见过。”
他恶狠狠的瞪着我,“肯定是你跟东子串通,为了独吞金棺材演的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