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厌恶诸葛明月,这一点毋庸置疑。
苏日勒因为这个女人,冷落了抚养他长大的嫂嫂,害得嫂嫂郁郁而死,连他的侄子苏奇尔也流落在外多年,前不久才刚刚被找回。
听说苏奇尔这些年一直过得很苦,苏格叹了口气。
待他当上单于,一定会好好补偿这个嫂嫂唯一的孩子。
但苏格不知道的是,他或许再也回不到王庭。
……
……
于朝生站在越野车顶,用望远镜远远望向那三個帐篷,以及帐篷中间的火堆。
“加上苏格,只有6个人。”他跳下车,趴在副驾驶车窗上压低声音,看向隐没在阴影里的潘盈盈。
潘盈盈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眸光沉沉。
“我只要苏格,其他的交给你,没问题吧?”
于朝生不满,“可是我也想要苏格。”
担心潘盈盈的伤口崩裂,还不如让他来解决苏格。
潘盈盈摇摇头,苏格的命,她今天收定了。
这还是她穿过来以后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而且,只有苏格死了,草原才会更乱,她们才有机会将其一网打尽。
组织里谁都知道,刀组的“寒月”最记仇。
“好了,行动吧。”
潘盈盈说着,作势要下车。
于朝生无奈,只能帮她拉开车门。
肩膀都被长矛贯穿了,还不让他帮忙报仇,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犟。
但他会用最快的速度解决那五个人,做好随时照应她的准备。
然后他就看到潘盈盈下了车收起越野,从空间里拿出了狙击枪。
于朝生:……
哦,是他脑补过多了。
都怪武安侯那个老登总是喜欢脑补,都把他给传染了!
潘盈盈看他不动,疑惑的挑挑眉。
“怎么了?”
于朝生尴尬轻咳一声,没好意思说自己误会了她的打算,“没,我就是担心你又流鼻血。”
潘盈盈又不傻,区区流鼻血和小命相比,她宁愿流鼻血。
“没事,一点鼻血而已,我遭得住。”她豪迈的一挥手,把重剑从空间里拿出来丢给于朝生,“go go go!”
于朝生:……
敢情她玩狙击枪,让他过去真刀真枪跟人拼命?
他财产都全部上交了,这女人还是不放心?
于朝生拎着重剑的背带往背上一甩,“那你别离太近了,小心血溅你身上。”
他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惯着。
潘盈盈做了个“ok”的口型,“走吧。”
……
……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在雪地里。
苏格一行人还不知道危险已已经降临,仍然低声讨论着苏格当上单于后怎样利用诸葛明月辖制夏国,再联手拿下大宇。
于朝生无声无息过去,冷不丁对着他们吹了声口哨。
他这一手可把那六人吓得够呛。
六人齐刷刷回头,就瞧见一名穿着怪异,背着一把重剑的少年自远处缓缓向他们走来。
他们对视一眼,纷纷抽出了自己的弯刀。
看着他们严阵以待的架势,于朝生勾了勾唇。
“诸位,晚上好啊!”他心情愉悦的开口。
盯着他们的眼神,像是猛兽盯住了猎物,让人头皮发麻。
苏格眯了眯眼睛,他在这个少年身上感觉到了危险。
“请问阁下有何贵干?”
他的大宇话说得不错,没有那种蹩脚的口音。
于朝生低低笑出声来,“看来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啊。”
苏格抿唇,这样的深夜,突然出现在他回王庭的路上,他的意图当然足够明显,分明来者不善。
最重要的是,他虽然穿着怪异,但确实是个地地道道的大宇人。
当即也不再废话,给护在他身边的人递了个眼色。
有三人瞬间朝着于朝生冲了过去。
于朝生拔出重剑,提剑便朝这三人奔来。
弯刀和重剑在半空中相撞,刀刃和剑刃间擦出点点火花。
只这一招,那三个鞑子就知道,这少年的身手不一般。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300米开外,有人静静趴在地上,狙击枪已经对准了他们护着的那人。
即便穿了厚厚的羽绒服和羽绒裤,那寒意还是侵蚀着潘盈盈的身体。
她一动不动,目光透过八倍镜,将苏格牢牢锁住。
于朝生被弯刀划伤手臂,这刀伤非但没让他退却,反倒是变得更加勇猛。
这三人功夫着实不错,他喜欢这样的对手。
但现在更重要的是把人引到一旁,好让潘盈盈能顺利下手。
她必须做到一击毙命,否则之后再要动手就难了。
潘盈盈静静蛰伏,仿佛与暗夜和风雪融为一体。
于朝生一剑砍倒一名鞑子,再飞起一脚踹开另一名,重剑直直斩下挡在他身前碍事的那人的脑袋。
苏格心里慌得要命,忙不迭让剩下的二人给他断后,他好上马离开。
潘盈盈等的就是他落单的机会。
抓住时机,她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随着一声轻微的“噗”,苏格瞪大双眼,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他的太阳穴出现了一个血洞。
和于朝生打得不可开交的二人心头一惊,他们只以为苏格是摔倒了,马上分出了一人去扶,等离得近了才发现,他们的王爷竟然死了!
苏格已死,于朝生不再留手,重剑砸在面前的人身上,将他狠狠拍倒在地,尔后一剑割开了抱着苏格的尸身愣在当场的那人的脖子。
潘盈盈鼻尖涌出热流,她不慌不忙把狙击枪扔进空间,又从空间里拿出一大包抽纸,随手抽了一把捂在鼻子上,顺便看了看时间。
于朝生把五人尽数斩杀,赶紧跑回来查看潘盈盈的情况。
她的情况不算太好,一张小脸白得像纸一样,隐隐还泛着青。
“扶我……一把……”潘盈盈声音虚弱,手脚发软,脑袋发昏。
于朝生把剑塞回剑鞘,也没有按她说的服一把,径直把人抱了起来。
走到帐篷旁,潘盈盈挥手把所有尸体和帐篷全部收进空间,又从空间里放出越野车。
还不等坐上车,她就再也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于朝生都快心疼死了,那一把卫生纸被鲜血浸透,红得无比刺目。
把潘盈盈抱上车,于朝生一脚油门,越野车就在草原上拼命狂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