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我们现在怎么办?”
顾氏中三叔公的一个隔房堂侄,叫顾吉利的中年男人,神色愤然的问道。
此时的三叔公脸色阴沉,再也不见以往装出来的斯文伪善面孔。
“你们丢了食物和水,本家不是还有一位水多的可以养着外人。”
于是顾華迎来了顾氏的人向自己讨要水和食物。
而且还是很不客气的那种,要不是大贵,陈凌,还有韩谨言一群人全都拿着木棍,目露凶光吓退了他们,那些顾氏的人都有可能动手来抢。
……
接下来顾華他们不仅对抗偶尔碰到的流民,还有时不时提防京城公主府派来的刺客,还有顾氏中某些人的恶意。
不久,也许是顾華把公主府的银子几乎洗劫一空,萧青芷无心理会他们,离京城越来越远,刺杀的次数就越来越少。
这天,陈大舅搂着康康和乐乐坐在骡车上看见路旁的尸体,有些哀伤的感叹:“世道越来越乱了。”
这一路上他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就连胆小的妇人和孩童也可以扭过头做到无视。
“乱就乱吧,这也是我们无法阻止的事。”坐在另一边的沈夫人搂着安安和欢欢,同样脸色不好的看着路沟里的残缺的尸体。
靠着陈大舅身旁坐的叶氏有些嫌弃的瞥了一眼,他们怀里搂着的几个孩子,不过骡车是顾華弄来的她不敢再口出妄言,担心被顾華撵下去自己走路。
“哼!”叶氏只是撇了撇嘴没说出不中听的话。
看着队伍里多出来的骡车流放队伍里,对顾華声称捡的这辆骡车,有人羡慕,有人酸的找到王庚要求把这辆骡车变成公用。
“呵!”王庚看着眼前这些有危险就躲,有了好处就上的几個流放犯人,想把他推出去跟那位自己看不透的女人抢东西。
只淡淡道:“想要坐车,你们自己想办法,别来烦老子。”
然后,抱着看戏的态度,望着那些人里还有顾氏本家的一些人,跟着其他人去找江州城顾家女家主的麻烦,嘴角上扬,露出讽刺。
“顾華,这骡车虽然是你捡的,但你也不能只顾着你的一家人。”
顾三叔的儿子顾吉堂走过来一副品德高尚,大声斥责:“没看见流放队伍里那么多老人和孩子。我们顾氏本家人都是些宽厚良善之辈,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玩意。”
“是呀,我母亲的脚上走的全是水泡,过一会儿让她老人家坐上去歇歇。”
“我家孩子也是,腿都快走断了。”
另一个人,“能凑在一起大家就是缘份,听说你很有钱要不路过城镇你再买几辆骡车,牛车,这样就有更多的人可以休息了。”
顾華笑容灿烂,只不过笑意未达眼底。
道德绑架,顾華:“呵呵!!”只要我没有道德,就没有人能绑架的了我。
顾華听着一些流放队伍里的人,赞同顾吉堂和王汉友的提议,勾起嘴角,讥讽一笑,“好狗不挡道,让让,我和你们不熟。”
咋就这么多长得丑,想得美。
陈家和沈家能轮换坐在骡车上休息,那一个是她大舅舅家人,另一个也不用多说。
顾華看上了沈红菱和沈红薇还有她们带的几个丫鬟,都是出身武将之家,身上武功都不弱,两人姑娘爽朗的脾气秉性也很合她的胃口。
沈红菱和沈红薇提出要带着家人,以后跟着自己混,顾華哪有不同意的。
他们两家现在都算是自己人,顾華也愿意惯着他们坐骡车,其他流放的人跟自己有毛关系……
“要坐车自己想办法,再来这儿纠缠,别怪我拳头硬。”
顾華举了举拳头,她可没觉得自己有圣母品质。
“你这人怎么这样没有同情心,这么自私,只顾着自己啊!”有人还想纠缠不休,出言不逊道。
顾華果断捡起一颗鹅蛋大的石头攥在手心,张开五指石头已经变成粉末状从指缝里流出散落,吓得那些想要来蹭车坐的人屁股尿流。滚蛋。
“快走,这车我们不坐了。”连石头都能轻易握成粉末,他们的骨头可没有那颗石子硬,不跑难道等着挨揍。
“顾華,我可是你族叔!!”
“族叔算什么东西。”陈凌移步来到顾華面前,“当初你们欺负華儿,抢夺她家产的事,咱们还没算呢。”
“滚。”跟在自己大哥身边的陈泽上来就是一脚,“真他妈的以为,这女的母家无人了。”
顾華愣了一下。
她怎么也没想到,被叶氏教唆一向,看自己不顺眼的陈泽会在这时间出头。
不说顾華没想到,就是陈家大舅和旁边沈家的人,也被陈泽突如其来的行为惊呆。
叶氏不可思议,愣愣的问:“泽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娘,他好歹是我表姐咱们欺负她可以,怎么能任由其他人欺负。”陈泽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反正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他自己认为没毛病。
顾華抽了抽嘴角,这玩意不愧自小就是个纨绔二货,就没有着调的时候。
大贵和韩谨言接收到顾華的暗示,拿着木棍步步逼近,然后顾氏今天来闹事装逼的人,身上都多少都挂了点彩回去。
顾華吩咐人对同族动手,这一幕被其他顾氏族人远远的看在眼里,接下来都老实了不少。
当然王庚也看见顾華狠起来连同族之人都揍的画面。
想到接下来的路上会越来越不太平,光靠他带的近百个衙役,恐怕很难在这灾民遍地混乱的世道中,安稳的把这些人送到流放的地点。
一个决定在他心中慢慢形成,拿点主意,王庚大步朝着那个始终英姿飒爽的身影走去。
顾華对于王庚这个衙役头头找上自己一点也不意外。
王庚明说道:“接下来流放的路你有我共同应对,到了蜀州,我让那里的官衙给你安排一个好的地方。”
顾華笑笑不说话。
她已经猜到王庚这个不声不响,仿佛只要不给他找麻烦一切都好说的衙役头头。已经看出这一个多月的路程中流放队伍里的人,有意无意都想投靠她这个明目张胆的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