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米月一直住在黄江镇,试图通过排查案发期间的来往车辆,筛出可疑人员。
案发已过了一个多星期,女孩焚尸案已在网上炒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米月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近一个星期的排查工作,通过旅馆住宿登记排查,没有发现有符合身高等条件的人有作案的时间及其他疑点,在当天出入的人员车辆排查中,锁定了三台可疑车辆。
“这三台车辆,都符合案发期间的一些作案要素,一是车辆是在当天案发后离开黄江源的,二是都是私家车,车内人员有一米七五以上男子;三是这三辆车上,都有发现有汽枪。”
“我们通过调查走访,这三辆车上的人员名单都查出来了,共6男2女,有一米七五以上男子共4人:
刘洪涛,男,42岁,身高1.78,东州市新天地制衣厂经理,现住址在东州市新市区祥瑞西街42号;
钱家进,男,48岁,身高1.76,龙湖路体育用品店老板,现住东州市龙湖街37号院3幢1203房。
还有两个是外省来的,一个名叫王健,男,37岁,身高1.75,无业,广西贺州人;一个名叫徐小鹏,男,42岁,身高1.77,湖南郴州人,这俩人都无业,驾乘的是同一辆车。目前,我们还没有惊动本市的两人,已给当地的派出所取得了联系,让他们暗中盯着,派出所都有他们的手机号,我们也对他们的手机进行了定位,应该可控,同时他们正在想法采集他们的基因样本。外省的两个人,我们已分别发出协查通报,请他们提取DNA样本。”
米月想,目击者称当天是两人进入的现场,难道凶手就是王健和徐小鹏两人?这俩人虽然不是本省籍贯的人,但不等于不在东州市工作生活,要是他们或者全家长期在本省市工作生活,外省市的公安机关并不一定能采集到其本人的基因样本来。便道:“外省的两个人,我们通过天眼查一查,看是不是生活在东州市或我省其他地区,要是在我们省区,要坐等外省公安机关弄基因样本过来,恐怕黄花菜都凉了,这是个恶性大案,现在网络媒体压得我们抬不起头来,我们要有紧迫感。还有,一旦发现了他们的行踪,要密切跟踪掌控,不要让他们跑了。”
过了两天,王健和徐小鹏找到了,果然就在东州市,四个人的基因比对出来了,均与现场采集到的基因不匹配。
米月等侦查员的心一下子凉到了冰点。
“难道是现场的血迹不是凶手的?”
“现在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就是现场提取到的基因样本不是凶手所留;要么就是在车辆排查时,将凶手漏掉了。”
杨茹道:“至于现场上提取到的血液基因样本,我倾向于为凶手所留,这基于几个因素,一是我们现场调查,在案发期间,黄山源旅客包括附近村民在内,并没有发现有人来过这个现场;二是从血迹新鲜程度看,可以锁定是案发期间所留;三是在血迹周围发现的脚印,从脚印的新鲜程度看,与血迹的时间一致,还有就是已排除是受害人的血迹,因此,血迹为凶手所留的这个可能性很大,不可轻易排除。”
吴昊道:“从人车排查情况看,对出入黄山镇这条路线上的车辆,我们可以保证没有漏掉的,但对于从456县道方向的车辆,我们就没有很大的把握,毕竟这段路没有红绿灯和监控记录,全凭沿途群众目击者提供。”
“那就从现在起,把重点放到456县道,沿途的村庄,加油站,饮食店,小卖店,厕所,路边摆滩的,等等,一个都不要放过!”
米月心中还惦记着“7·17”专案,问吴昊:“那个林诗诗,以及那笔40万的现金来历,查得怎么样了?”
“查了,这个林诗诗,是与刘青水办赌场的合伙人,至于那笔现金来历,我们银行查出帐,没有查出结果,估计这笔现金本身就没有通过银行出入帐,所以很难查清来历,估计这笔钱应该就是来源于赌资,所以我们可以断定,这笔钱就是给刘青水的封口费,刘青水的背后有大老板。至于这个林诗诗,没有她的手机号,我们到了她的住所,以及她经常活动的地方都找了,没有发现。”
“打听到那个叫阿彪的人吗?”
吴昊摇了摇头。
“还是要找参赌过的人一个个打听一下,有没有认识或听说这个阿彪的。”
吴昊点了点头。
米月现在还要找一个人,周天浩的妹妹周耘。她想,刘青水的封口费是40万,而周天浩给母亲治病弄来的一笔钱也是40万,这之间有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对于这笔钱的来历,周耘真的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对她有什么隐瞒或难言之隐?而且,上次在黄江源,她为什么会同刘然在一起?
米月相约周耘,周耘正同刘然在一起。
这是一家“稻香名茶坊”的饮食店,周耘约了几次刘然,好不容易约到了。刘然心里好像有点明白,这丫头好像对自己有那些个意思了,想到了她哥,刘然心里打了一个寒颤。
周耘把刘然送给她的银行卡递了过去:“刘大哥,我现在有了工作,这个,还你吧。”
刘然道:“你一月多少钱,够用吗?”
“公司按业绩提成,做得多,也不少。”
刘然还是把卡推向周耘:“这样吧,你先收起来,你听我说。”
周耘看了看刘然,双手接了卡。
刘然叹息道:“你那个工作,我知道,你做得下去了吗?现在保险行业竞争这么激烈,别看现在老百姓有钱了,有钱的大老板也不少,可是他们手头的钱,有用的地方多着呢,别的地方不说,在这东州市,哪个手头有点钱,不是用来炒房,就会拿出炒股,你没看这两年的房市,股市都疯了吗?拿出钱来买保险的,能有几个?你去让人家掏钱,十有八九都会让你自讨没趣吧?”
周耘一阵沉默:“你都知道了。”
“怎么,没有人欺负你吧?”
“我们不说这个了。”
“要是有人欺负你,你给哥说。”
周耘苦笑:“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又不是警察。”
“未必,要知道你哥的手段,哥要治他,会比警察狠。”
周耘好奇:“你说说看,你用什么法子治他?”
“那要看他有什么,他要有钱,哥就让他乖乖地掏钱。”
周耘来了兴趣:“那好,那个王东徇,就是美富房地产公司的老板,你能不能好好治治他?”
“怎么,他欺负你了?”
“他就是个色鬼,我去他公司找他,他让我去他家,我去了他家,他家里就他一个人,没说上几句话,就对我动手动脚,我好不容易挣脱出来。”
刘然冷冷一笑:“你有他的电话吗?”
“有。”周耘打开了手机,告诉了一个电话号。
周耘刚要收手机,手机响了,周耘一看,抬头看了看刘然:“是米警官的电话。”
刘然一惊,忙向她摆手:“你接,不要说同我在一起。”
周耘接了电话,是米月约她谈话的电话。
“明天?好吧,晚上吧,在我家?晚上八点,好的。”
周耘收了电话。
“她还找你干什么?难道你还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里?”刘然有些心慌。
“不会吧?”周耘迷人的双眼闪了闪:“除非她发现了什么。”
“这样,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你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这些搞案子的,经常会设些套子让你钻,你千万别上她的当。比如你哥去见人的事,送你钱的事,还是千万不能说,你听哥的,没错。”
“我都听哥的。”周耘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