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
自大航海时代开启以后,让本就混乱的海域愈加恐怖,海面上的异物也越来越多,浮尸,枪械碎片,破碎的木板,还有偶尔飘来的黄金。
为此西海的岛屿上面整天都有衣衫褴褛的混球去抢夺飘来的可用资源,即使是尸体,也得先把他的衣服扒下来。
之后的尸体,就是海边鸟儿们的食物,腐烂的尸体从来都会吸引一些腐尸动物,源源不断的食物让他们吃得比人还饱。
看起来或许残忍,但是以结果来说,它们的存在还有效避免了可能产生的瘟疫,不然,在这个残酷的世道,即使是暴尸荒野,也会无人问津。
因为海贼数量的增多,劫掠事件,杀戮事件层出不穷,导致商船往往血本无归,更有可能死无全尸。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凡是需要远洋航行的货物价格层层升高,利润翻了一倍又一倍。
重赏之下出勇夫,即使可能是自己人生最后的一笔生意的恐惧感也无法压过丰厚的利润,商人们在这个危险的时代也充分发挥着自己的敬业精神。
当然,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们也做了各种保命措施,雇佣赏金猎人以来抵御可能出现的海贼,改装船只以来抵御风暴,在黑市里面买上一笔火药,震慑可能的威胁。
不过,也存在已经濒临破产的商人不得已的航行,比之那些富裕的大商人,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闲钱去武装自己的设备了。但是为了活命,他们不得已再次航行。
雅多·哈特尔就是这样一位商人,作为一个头脑有点灵活的投机者,年轻时候,凭着一点小聪明赚到了不少钱,他也曾经过过挥金如土的生活。
但是过眼的辉煌已经烟消云散,残酷的事实在不断逼近他。
海贼的肆虐让正常的航线完全受阻,曾经的合作者要么被海贼杀掉,要么因为不景气的经济环境而破产,沦为了乞丐。还有的因为接受不了生意的失败而选择了自杀。
哈特尔知道,如果这一次的生意还不成,他的那些同僚的结局就是他的榜样。虽然他还有后盾,不至于那么悲惨,但是到底也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这次的生意十拿九稳,只要他能把货物运输道目的地,那么他就翻身了,这次的利润只要一到账,自己就可以维修船只,雇佣猎人,不再活得小心翼翼。
想到未来的希望,哈特尔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他现在什么都吃不下,什么都喝不下,一心想着的是如何安稳到达目的地。
其实这一次他隐隐有预感。
在海上航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迷信,毕竟他们是经常要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人,出身于北海的哈特尔会用老家的一种特殊的占卜来预料吉凶。
虽然不一定完全准确,但是多多少少会有心理安慰。
只是这一次的结果让他有点不好把握。
在打乱的81张牌里面,他的硬币随机翻转,落到一张牌面上面,是死神牌。
但是在硬币完全落地之后,居然神秘般地再次移动,落到了另一张牌上面。
翻开来看,上面是一个披着黑衣的人,并且牌面还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不过序语是:神秘人的帮助。
这两张牌让哈特尔一整夜无法合眼。
牌面似乎预示着他航行的不顺和悲惨结局,不过最后似乎预示他有贵人相助。
但是迷信归迷信,占卜归占卜,他现在已经退无可退。
这笔生意不完成,他死与没死,区别不大了。
不过作为一个有些良心的商人,他这次只带了最少的员工,而且已经讲明了其中的风险,还是有12名船员愿意继续跟随。
但是比起正规的人数,12名船员还是太少了,所以作为主心骨的哈特尔不得不亲自掌舵。
当然,就算他无事可做,也注定不能安眠。
神奇的是,占卜牌面出现的危机似乎并未浮现出来,而且,此次航行顺利的不可思议。
没有海贼,没有暴风雨,他顺顺利利的到达了目的地,买方没有讨价还价,而是痛快地给了他一笔钱。
哈特尔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次居然如此顺利,忽然间他有些不真实感。
但是当他回到船上的时吼,让他眉头微皱,不是因为突然下起了雨,而是他的船边不知道何时起,已经堆满了尸体。
风里雨里走过的哈特尔自然不会被这种小场面吓到,他只是厌恶的瞥了一眼。
因为船上除了货物已经一穷二白,除了他现在身上的钱,根本没有油水可炸,况且运输货物也需要人手,于是没人守船。
至于害怕一些无聊人士破坏船只?哼,他的这艘商船已经够破了,还怕再破一点,反正回去之后就换条新船。
“那个,请问,您愿意雇佣我作为海上的护卫嘛?”突然,船下的声音引起了哈特尔的注意。
是一个浑身黑衣的……小孩嘛?
她的身高最多160厘米,不仅身穿黑衣,黑裤,黑鞋子,甚至连眼睛处都带上了一层黑色眼纱,只露出了精致的下颌线,轻薄的纱丝和她的黑发混在了一起,看不真切,不过皮肤却异常白皙,不像是常年航海的人,感觉像是娇生惯养的孩子。
至于为什么确定是孩子,当然是从嗓音判断,身高可不能作为成年与否的判断,但是尚还软萌的嗓音对于年纪的判断还是有普适性的。
心情还不错的哈特尔带着调笑回应了几句:“天黑了,就赶紧回家,我想如果你有青梅竹马的邻居男孩的话,他会很愿意当你的护卫的。
话音刚落,周围的船员都哈哈大笑起来。
但是眼前的女孩却没有生气,也没有赌气般离开。
“请相信我,您是需要我的,就是现在。”
哈特尔见状还想调笑几句,船只却剧烈地涌动。
突然,巨大的海王类带着它巨大的牙齿从水面跃出,想要吞噬船上的生命。
怎么会?我要死了吗?
哈特尔首先看见了紫色的鱼皮,带着口水的大牙,红色的喉咙,幼小的身影,鲜红的血液,闪着寒光的刀剑,巨大的浪花,已经翻出鱼肚的海王类。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
直到血水和雨一起混合在了哈特尔的身上,他也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您看,我不是说了吗?您需要我的。”
女孩依然站在刚才的位置,仿佛刚刚只是哈特尔的幻觉,只有她刀上滴滴答答的血水似乎在残忍地宣告刚才的经过都是事实。
“我需要一份工作,希望您能雇佣我,好吗?”甜美的声音,却让哈特尔感受到了无尽的恐惧。
鬼使神差地,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