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街上变故
尘雨拿着冷漠道:“师父,我穿这身衣裳搭这冷漠可好看?”
廖夜泊夺过冷漠左右凝视了一会儿,又看看尘雨的衣裙道:“这冷漠确实不搭,粉色桃花倒是与那粉色烟笼要搭些,不如这冷漠也一并送了罢,另外这个送给寒兄甚好。”
“师父,你光想着别人,我倒是真想看看是何女子如此深得师父牵挂。”尘雨已是百感交集,粉色烟笼裙、桃花冷漠……她跟在廖夜泊身后,眼里的热泪快要流出,猛地吸了吸鼻子。师父,你可知我并不怕你不理我,而是怕你心里已经住着别人,你可知雨儿并不仅仅想做你的徒弟,雨儿想做你的娘子啊!
“雨儿,那些衣裳的银子你可得一一还我。”廖夜泊手里幻化出一块木头,上面刻着尘雨欠他的银两。他转身要让她看,却发现她眼睛湿湿的,他把木头放在她手里道:“雨儿,你不会真哭了罢?不过就百两,慢慢还也是一样的。”
“我不要了,那些衣裳是你硬塞给我的!”尘雨一听百两,那数目已超过她的认知,她才刚认他做师父,便把自己给卖了?心里的难过和激动并存,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师父就会欺负雨儿,呜呜呜……”
“哎,你别哭啊。”尘雨的梨花带雨让廖夜泊一惊,他不过是逗逗她罢了,怎会还哭了。他从衣袖里取出一块帕子递给她道:“雨儿快擦擦,我逗你的。”
尘雨伸手拿住帕子想要说话,结果一急,一个鼻涕泡挂在了小脸上。
“哈哈哈,雨儿你鼻子吹泡了。”廖夜泊大笑起来,这个徒儿甚是可爱。
“师父!”尘雨大吼一声,又哭起来,她用廖夜泊的手帕吹了个鼻涕,扔在了地上,撒腿跑开道:“臭师父!我再也不要理你!”
廖夜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到她跑,他又追上去:“雨儿雨儿!师父是逗你的,我给你买糖葫芦可好?”
“糖葫芦?”尘雨听到这三个字脚步放慢了不少,转念一想,区区糖葫芦便想让她原谅,门儿都没有。
“两串糖葫芦可好?”廖夜泊又补上一句。
“不行!”尘雨不管廖夜泊在身后追,又加快了脚步。
“十串!”廖夜泊又大喊道,他并未用法术,若是直接用法术轻易追上她,不就太无趣了。
“十串?”尘雨彻底停住脚步,但眼里的泪水,还是哗啦啦地流着。
“对,十串糖葫芦。”廖夜泊爽快地答应道:“不过你可别哭了。”
尘雨用手抹着眼泪道:“我也不想哭,可是我停不下来了,呜呜呜……”
“那便是说,你已经不生气了,不过这眼泪止不住?”廖夜泊摸摸脑袋,从手里幻化出一条长长的棉花,他把尘雨的眼睛裹了一层又一层。既然她不想哭,这眼泪应该如同血一样需要堵住。果然对于这徒儿,没有何事是一串糖葫芦解决不了的,一串不行就两串,两串不行就十串……
“师父!”尘雨扯下围着眼睛的棉花条道:“我要吃糖葫芦,而且不要我还的。”
“好好好,你可别哭了。”廖夜泊又拿出帕子,亲手帮她擦掉脸上的泪痕。
“师父那桃花冷漠……”尘雨是想问那桃花冷漠可否让她留作纪念,结果她还未说完,廖夜泊已经拉着她走进一家铺子。
“雨儿,挑一个喜欢的罢。”廖夜泊随手拿起一个递给尘雨道:“这个如何?”
“太艳!”
“这个呢?”廖夜泊又拿起一个。
“太淡!”
“那这个如何?”
“太花!”
……一连好几个,尘雨都觉得不好看。
“那你喜欢哪个便拿哪个。”廖夜泊不再作声。
尘雨看廖夜泊似乎被惹生气了,虽然心有不甘,还是指着墙上一个画着梅花的冷漠说道:“要不就那个吧。”
“梅艳昔年妆,甚好。”廖夜泊问道:“老板,那个多少钱?”
“四十文。”廖夜泊付了钱,尘雨把手里两个冷漠塞进他的怀里,接过梅花冷漠,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铺子。
一路上尘雨捏着冷漠走得很快,来的时候她可是东望望西瞧瞧,对街上的东西感兴趣得很,怎会像现在不言不语。廖夜泊拉住走得飞快的尘雨说道:“雨儿,我们去看看那边卖甚,如此热闹。”
“回山庄罢,我不想逛了。”尘雨闷闷不乐地说道。
“雨儿,你莫不是还在生气?”廖夜泊问道。
“非也,有些累罢了。”尘雨回答道。
“噢,那便回去吧。”廖夜泊寻了个人少的地方,乘着白鹤往花长山庄飞去。
妁府内……
“何人在敲门?”一个守卫打开门上的一个小框,用眼睛往外面看了看。
“是我萧梓旭。”一个男子温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萧少爷。”守卫忙把门打开道:“白鹰见过公子。”
“无语多礼,义父义母和婉妹妹可在?”萧梓旭走进屋里问道。
守卫回答道:“回少爷的话,老爷和夫人去了冀州,二小姐和夏公子去了街上。”
萧梓旭停住问道:“去街上?”
“是。”守卫答了声。萧梓旭在心里叹口气,如他所想这小丫头不会安安静静在妁府待着,她要真的待着,倒是也不像她了。
“少爷回来了,可有何事要吩咐?”老管家迎上来问道。
“不用忙活了,我出去看看能否遇到婉妹妹。”萧梓旭说完转身往门外走,想了想又从手上幻化出一只灵蝶。“她回来,便来告知我。”灵蝶围着萧梓旭飞舞了两圈,最后落在花园里一朵桂花上。
孤州街上,妁漓婉扎着一束马尾,左手拿着一个香饽饽,右手拿着一只鸡腿边走边跳,嘴里还喊着:“快些快些,夏至快些,那里好热闹啊,我们去看看!”
弑冥左手提着几条鱼,右手捏着一只肥胖的老母鸡跟在妁漓婉身后,妁漓婉一跑他便用法术跟上去。他追上她,苦不堪言地说道:“美人,你看我如此俊的一个美男竟被你唤来提这些,还有你买这些做甚?”
“过节嘛,你看他们手里都提着。”妁漓婉用手指指别人手里提着的菜,她把最后一口鸡肉啃下,鸡骨头往身后一扔,朝他勾了勾手道:“快些快些。”
妁漓婉跑到一个摊位面前道:“老板,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要了。”
“一两。”老板把冷漠递给她。
“夏至,你看如何?”妁漓婉把一个带着耳朵的冷漠放在夏至脸上比划着问道。
夏至瞅了瞅,从身上掏出一个竹篓,把老母鸡和鱼放进去。“这冷漠有个耳朵,跟狗似的。”
“所以才送你啊,你以前不就是江雪嘛!”妁漓婉拉过夏至,把冷漠的带子系住道:“嗯,还蛮好看,送你了。”
“谢过我的美人。”弑冥看她笑魇如花,既然你已误会,那便一直误会下去,我愿意做你梦里的那只犬。“那我们可要回去了?”
“走吧。”妁漓婉逛吃了一整天,看着夏至的法囊里应该是满满当当,终于心满意足地准备打道回府。忽然人群中出现一身淡青色的身影,那人是旭哥哥?她慌忙地挤过去,招了招手道:“旭哥哥!旭哥哥!”
萧梓旭好像没有看到她,往前面又走了。她用心语术唤了声:“旭哥哥,我在这。”萧梓旭依然没有反应,真是奇怪,她的心语术应该不会这般弱才对,这么近的距离,即使有再多的人,也不该一点都感应不到啊,难道是她看错了?不会啊,她真真切切地看到萧梓旭在人群中,待她再去看时,那个身影已经隐匿在人群中了。
“美人!美人!”弑冥看妁漓婉一下子就窜进人群里,心里一惊,妁漓婉心也太大了,这种人多的地方,魔道之人光明正大出现的可能越大,因为人气是最好掩盖魔气的气息。
弑冥刚想要施法术追随她,久违的声音便在他耳边响起。“冥儿,此事你勿管,我并不会害她,只是取走玲珑塔而已。”
“姐姐,别动她。”弑冥回答道,他脱下肩上的竹篓塞进身边一个妇女的怀里,化作一团黑气在人群里穿梭,他得尽快找到妁漓婉才行。
“你别去寻她,待我夺得玲珑塔,我自会告知你她的去处,此事并不会与你有任何的关系,你还是可以按原来的计谋进行。”弑瞳心照不宣地说道。
“他们已知晓你我乃姐弟,姐姐可是忘了?若是你动手,他们怎还会信我?”弑冥在尽力地劝说着弑瞳,希望她能够改变主意。
“既已知晓,那倒也好,你便与我一同回蚩魔堡。我并不想你与这清风谷的女子在一处。我也给过你们机会,只是离开寒江雪和萧梓旭,她始终放不下正派弟子的身份,玲珑塔依旧在她的身上,那便别怪我要对她动手。”弑瞳直接了当地说道。
弑冥拼命地在人群里穿梭,这边没有,那边也没有。他着急地问道:“姐,她可是我这一生除你之外唯一在乎的人。”
“休要胡言!你置魔祖于何地?”弑瞳呵斥道:“你可知你体内的蚩焱火源于魔祖。”
“对,正是因为我体内的蚩焱火,所以我还呆在蚩魔堡,无法抽身。否则我早已与蚩魔堡划清界线,早就过着清静的日子,云游四海去了。”弑冥愤慨地说道。
“你什么都不知晓!”弑瞳冷冷地说道。
第九十七章漓婉入幻
弑冥一惊,姐姐确实很少这般对他说话,但现在他姐姐把妁漓婉不知抓去了哪里。他也回吼道:“我只知晓这些年在蚩魔堡我一直都是生不如死地活着,姐,若你还当我是你亲弟弟,那便告诉我她在哪?”
弑瞳没想到弑冥为了妁漓婉竟然连她都不顾,她骂道:“若不是你体内的蚩焱火,你已经死了。她究竟对你施了何种迷惑术,让你一次次地忤逆我、将养你的蚩魔堡抛之脑后!”弑瞳本已怒火朝天,想到妁漓婉估计已到了自己手里,她冷静地说道:“这些话,你与我说说便算了。但今日,我绝不会告知你她在何地方。”
“姐!算我求你可好?放了她,让她静静地待在妁府便好,我以后绝不会让她出妁府半步。若今日姐姐不肯放过她,那你我姐弟之情便到此为止。”弑冥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道,他真的很怕,怕萧梓旭和寒江雪他们把他赶离她的身边,更害怕妁漓婉对他的信任撑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变故。
“你!”弑瞳气得说不出话,随后为了稳住他,她还是平静地说道:“我答应你不会伤害她,玲珑塔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姐,你如何不动她?她可是把玲珑塔封印在了身体里,除非她愿意取给你,否则强取的话,玲珑塔失,她便亡!”弑冥凝神感受着弑瞳声音的来源,快了,他已经感受到她的大致方向,在前面,就在不远处……
“那又如何?”弑瞳已是下定决心,今日定要取得玲珑塔。
昨日的蚩魔堡内……
“弑瞳,你可知你弟弟和妁漓婉进了妁府,看样子他夺神器是假,与那清风谷女子风花雪夜是真。”魔祖声音清冷地说道。
他依旧斜躺在蚩魔堡的黑雕宝座上,一手杵着头,眼睛微闭,好像所有的事情他都握在手里,那么平静。可越是平静,弑瞳越是心惊,这说明魔祖很是恼怒。
“堡主,明日花灯节,弑冥定会与我取得玲珑塔。”弑瞳喃喃道,她不敢多言,又不敢不言,只能等着魔祖后面的追魂令。
果不其然,魔祖的下一句话便让她不寒而栗:“得我令,弑冥久不归盟,且已无用,逐出蚩魔堡。”
弑瞳险些躺倒在地,谁都知晓当日他俩被魔祖救回来时,弑冥已无气息,若不是魔祖在他身上种下蚩焱火,并且每年秋分都已母种喂之,他也活不到今日,若没有了魔祖的蚩焱火母种相喂,那么下次秋分便是他的死期。“还望堡主收回成命,弑瞳愿意代替弑冥,恳请堡主勿要将他逐出蚩魔堡。”
“蚩魔堡从来不养闲人,更何况这弑冥早已不止是闲人那般简单,你定知他已破坏多少次我的好事,你的任务屡次失败,不都是他的阻挠?你以为我身在蚩魔堡,便什么都不知晓是么?”与其说魔祖在一句句责问,倒不如说是列出弑冥的条条罪状,看似轻言却有千斤重。
魔祖一直派骨雕盯着妁漓婉,弑冥久久没有取神器的动向不说,更是与妁漓婉一同躲进妁府,可想而知他心里做何考虑,这种人,在蚩魔堡只有一死!她是他的姐姐,只有她能护着他。
“弑瞳愿在堡主面前立下死誓,若明日取不回玲珑塔,我便会亲自了结弑冥,而我也不会存活于这世上。若是明日能取回玲珑塔,还望堡主能收回成命,勿要将弑冥逐出蚩魔堡,弑瞳可以用一切来换,哪怕成为最高阶的傀儡,我也愿意。”弑瞳坚定地说道。
这是弑瞳最后的筹码,她的幻术登峰造极,现在又同离魂珠融为一体,她的道阶在与离魂珠共存之时破了高阶,到达了天阶。她若是答应成为魔祖的傀儡,他作为一个修魔之人,定是一份很好的交易。堡主以前便不止一次问过她,若是用她练就最高阶的傀儡她可愿意,她说不愿意,因为她知晓傀儡和死了基本没有区别,弑冥需要她的照顾。曾经不成为傀儡,是为他可是如今,她第一次亲口说出愿意成为傀儡,亦是为他。
傀儡这种东西虽不能称之为人,但若是被迫成为傀儡,很容易在施法中出现不受控制的情况,若是人自愿成为傀儡,先不说一世衷心不二,就是法力也有可能会在施法过程中出现灵变。到时候阵法结束,灵变的傀儡的法力不说天下无敌,至少别人打赢他的机率也是微乎其微,顶多两败俱伤罢了。
“哈哈哈……弑瞳,你们姐弟真是情深,你是我最得力的弟子,我怎会舍得让你就这么成为傀儡?若你成了傀儡,这魔军我可不放心交给别人。”魔祖睁开眼睛看着她道。
“多谢堡主!”弑瞳慢慢弯腰,低着头道:“弑瞳定会将玲珑塔奉上。”
“我已得知妁漓婉明日定会去孤州街上,你带上开天斧,让隐魔混于人群之中,再施下幻术抓到妁漓婉,让她在幻境中将玲珑塔交出。隐魔幻化作妁漓婉,务必把弑冥引开,这次计划再被他破坏,可别怪我手下无情,我既能让他生,便可以让他死,就算躲进妁府,他一样逃不过我的蚩焱火。”魔主打量着弑瞳,她终于答应做傀儡,他在心底冷笑。
每个人固有弱点,只要抓住他的弱点,控制一个人还不就像掐断一根稻草般容易。
弑冥感受不到弑瞳的气息,便知道她已经离开了,他发疯似的在人群里横冲直撞,却一点妁漓婉的影子都感受不到。
突然人群里一个形似妁漓婉的女子往小巷里拐进去,他蕴起魔气冲了过去,已是最快的速度,他来到巷口往里面张望,妁漓婉又不见了。他把手握在心间,再一掌用力拍出去,无数只鬼蝶飞向四面八方,他念了一道咒语,鬼蝶化作更小的飞蛾,以防止目标太大被骨雕所食。今日,他的法术可能藏不住了,弑冥把自身化为无数股魔气开始搜索弑瞳和妁漓婉的气息。
萧梓旭正在柳明巷口买叫花鸡,平日妁漓婉很是喜食,浓重的灶炉里,发出滚滚香味,那香味估摸着可以蔓延方圆五里。他付了钱接过荷叶包着的鸡,香味里似乎夹杂着一点点不同的气味,虽是很细微,但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出来,那是魔气。
他把叫花鸡放进法囊,沿着魔气追了出去,他用中指和拇指捻起一块石头,弹向空中,嘴里念了什么,石子落下之时,他随手唤出自己的清云剑向石子劈砍过去,嘭一声,石子唤作不计其数的星星点点飞舞着排成一行,大概有十丈之长,仔细一看,星星点点竟是灵蝶的缩小版。心里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蚩魔堡不会放弃妁漓婉身上的玲珑塔,如此好的机会,他们不会选择错失良机。他的手里再幻化出一只正常大小的灵蝶道:“去花长山庄,让他们速来孤州。”
灵蝶扑扑翅膀,弹指间,天空中只剩下针尖般的光点。
萧梓旭跟着魔气在孤州的巷子里穿梭,一刻钟之后,他发现他们又来到了柳明巷口。他用手把那一丝魔气拍灭,直觉告诉他,他被耍了,这魔气吸引着他在孤州乱窜,而且这魔气似乎不止一股,这又是何意?故意将他们引开,难道婉妹妹……
他暗道一声:“不好!”孤州城如此之大,这么寻下去也不是办法。萧梓旭持剑冲向天空,他张开双臂,闭眼吟唱道:“天之浩,雨之无情,人之有情,以我之力胜天,唤雨令!”天空中无数朵黑压压的云向萧梓旭一人聚集,密密麻麻的雨点洒向孤州的每一个角落,自古以来,水便是无孔不入,他的雨令能唤雨,便可从水元素中找寻到妁漓婉的气息。
“这天真是无常。”一个女人指着天空说道。
“就是,刚才还艳阳高照,怎地会下雨了呢?”另一个人也附和道。
“娘亲,这下雨的话,晚上的灯会可还办?”一个孩童嘴里吃着糖葫芦,转头问道。
“晚上再说吧。”女人拉着孩童道:“先进去躲雨。”
……
倾盆大雨落下,街上一下子变得泥泞不堪,适才还万头攒动的街上,一时间只影全无。
“这萧梓旭从何处冒出来的?”弑瞳站在城外百里处,强自镇定道。今日之事定要成,若是不成,她真的不知该如何了。
此时的妁漓婉中了弑瞳的幻术,幻境中她一路追着萧梓旭的身影在孤州城里穿移,他用法术她便用法术,他停下脚步,她还在用法术,只是越追距离越远,无论如何都追不上。
“旭哥哥!旭哥哥!”妁漓婉大喊道。“我在你后面!你等等我啊。”
她边追边大喊着,实在是追不上了,她半蹲着杵着双膝,大口地喘着气,先是抬着头看他的身影越来越远,她无奈地低下头道:“奇怪了,这旭哥哥怎会听不到她在喊他,而且心语术似乎也不顶用。”
妁漓婉正想着还是先回妁府,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男子的履以及淡绿色的下裳。她惊喜地喊道:“旭哥哥!”
妁漓婉猛地一抬头,随即吓得往身后靠下去,坐在了地上。这个男子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