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药王谷修养的三个月,小姑娘基本上没事了,恢复了往昔的风采,她发现这个山谷因有天然的屏障,这里四季如春,常年满山鲜花。她会和宇文戟到山坡上去,宇文戟坐在树下,看着她在花海里追着蝴蝶跑,如同花仙。欧家兄弟也看见过,欧老大曾对欧仲怀说,这孩子灵气逼人,又如此娇容,怕是会入宫。欧老二听后哈哈大笑,对着兄长说:“大哥不必多虑,除非她想嫁,没人能强娶。她说如果谁要强娶,她就煽了谁。”欧伯怀心里一惊,这是小姑娘说的话吗?又觉得下身冷风飕飕地。
很快离谷的日子到了,宇文戟千恩万谢了药王谷,欧老二这一年与兄长关系融洽,离别的时候略有伤感,欧伯轩刚要言厉,看见马车上的挂着“你敢训他一个试试”的小脸,硬着身子拥抱了没出息的二弟。
欧伯怀走到马车边,拿了一个雕着药字的药王谷玉佩,递给了小姑娘,道:“该嘱咐的老夫都嘱咐了,这个你拿着,若有需要让人带着这个来就是了。”小姑娘一如既往地不爱理他,“嗯”了一声伸手接了。欧老大也不介意,笑眯眯地退回去了。
待马车启动,从车窗里往他手里扔出了一个圆筒,他伸手接了。待马车走远,他在书房将圆筒打开,里面是一个卷轴和一本卷着的册子。打开卷轴,欧老大震在了原地,是一幅山谷的改造图,里面详尽地描绘了药王谷的布局,标注了改造的位置,这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的医疗山谷。册子里是改造方案和讲解,最后几页是改造预算和一份没有金额的银票。
欧老大看完,笑着笑着,竟流下了泪,嘴里叨叨着:“这个臭孩子,还是不听话,一点都没歇着。”
马车上,宇文戟道:“就跟他那么较劲?”小姑娘歪在座上,笑着说:“没较劲的,只是逗逗他。”宇文戟勾了勾她的小翘鼻子,轻声道:“你啊!”小姑娘躺到了他腿上,仰着小脸说:“他是个好兄长,对欧祖父更像父亲,但他太严厉了,生生把欧祖父推出了家,到处漂泊。这个心结在他们俩心里太久了,解了两人都放下了。”
“你啊,这次好不容易好了,仔细养着,受了那么大罪,万不可前功尽弃,祖父看着你呢!”
“嗯,都听您的。”小姑娘看着宇文戟这一年突然冒出来的华发,心里难过地要命,“祖父,我身体好了,我听话,我有什么事都跟您说,不瞒着。”
“你这话,说了自己信吗?”宇文戟睨着看了她一眼。
宇文澜:“......”
小姑娘娇滴滴地怨道:“祖父冤枉我,我一直听话的。”然后一骨碌从他腿上爬起来,坐在他身侧,小手摸着他两鬓的华发,看着他说:“因为我,您都有白发了。祖父,我没走,我以后都不会走的,一直陪您好不好?”
宇文戟轻轻把她搂在怀里,轻声说:“祖父这个岁数长白发是正常的,和你无关,我只希望你安好,无论以后做什么,你就记住一点,祖父要你安好。”
小姑娘认真地点了点头,像小时候那样靠在他怀里,低声道:“放心吧,我舍不得走了。”
回到西京的大院落,小替身扮着小公子迎接了他们,当着众人拉着小姑娘进门了,两小只的样子真的让人忍俊不禁。欧老二在后面低声与宇文戟道:“那真是个男孩,世子爷怕一巴掌就糊上了。”这句话让宇文戟有了危机,总是怀疑着有一天会有个找打的臭小子到侯府来把他的宝贝带走了。
进了书房,小姑娘直接跟哥丹威愉快地拥抱了一下,在她眼里她终于归队了,兄弟我终于回来了,下一秒就被宇文戟拎走了,小姑娘挥舞着胳膊无望地看着哥丹威,嘴里喊道:“祖父,放我下来啊。”
宇文戟黑着脸把她放在椅子上,对着哥丹威道:“来给你主子见礼,她大了,别都没了规矩。还有她身子刚好,受不得累,捡重要的说。”
哥丹威内力深,耳力又好,欧老二那句话他是听见的,见宇文戟这样,不禁笑了笑。向小公子行了礼,然后把这一年的各路消息简单说了。小姑娘听了,点了点头:“你们辛苦了,给诸葛逸传个话,让他把那边的条陈给我一份,你手里的留下,我先看看。”然后扫了一眼宇文戟还黑的脸,就接着说:“我刚好,咱们慢慢图之吧,也没什么急的事。既然我回来了,就好好盘盘。”
然后三人在书房聊了一会儿,宇文戟和哥丹威都明显觉得她的节奏慢了,她比以前要放松多了。等哥丹威退出去,宇文戟起身到小姑娘身边,伸手摸着她的头道:“这几年你是不是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够?所以总是急的忙事,把自己身子都掏干了也不停?”
小姑娘环着他的腰道:“祖父,现在我好了,之前的事情过去了,真的过去了。咱们好好地过日子,您就陪着我,好不好?还有就是,我回来了,我想用顾朗的身份出门,哥丹威跟着,行吗?”
宇文戟捋着她的头,道:“去吧,祖父不拦着你,记住你答应祖父的话,你要安好。”
小姑娘的脸贴在他腰上,认认真真地说:“好,我记着呢,我要安好。”
一个月后,宇文戟对自己的这个决定,悔的肠子都青了。
之后的三天,小姑娘认真地把哥丹威的条陈看了,也把近来的消息梳理了。第四天早上她一身男装带着面具,让宇文戟把她的手铃摘了,跟哥丹威出门了。两人围着西京转悠,茶楼酒肆,哪人多去哪,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大半个西京都知道了镇南侯养着一个带着面具整日游手好闲的纨绔小公子顾朗,唯一让人欣慰的是,小公子每每出门就会给侯府那位病的无法起身的哑巴小姐带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