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回去就睡了,宇文戟回来去她院里看了看,紫英回禀道:“小姐回来泡完澡就睡了,临睡前说她不醒不让叫。”宇文戟知道她是困狠了,道:“听她的吧,你晚上辛苦点儿,多陪着点她,别让她一个人。”紫英行礼。
宇文澜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醒来浑身舒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笑了。紫英见她醒了,叫紫名几个进来了,给她收拾好了。特意拿了两身新衣说:“刚送来的,都是跟世子爷一样的,小姐穿哪身?”小姑娘眼前一亮,指着一天青色的那套,笑了。四个侍女疼她疼到心肝里了,众人看她高兴,也都跟着高兴,帮她换好了。紫英给她梳了皇都少年公子最流行的高辫盘髻,盘好马尾从髻中垂出,极潇洒。小姑娘画了眉,看着更加英气了。
穿戴好,不能紫英给她传膳就去了书房了。紫英只得通知膳房将她早膳送世子爷书房了。小姑娘一进门,就看见身着天青色长衫的宇文戟,一下子就笑了,满眼璀璨,直接跑到祖父面前摇着手铃道:“我要和您出门,我要出门得瑟!这身衣服我喜欢。”宇文戟看她这么兴奋,摘着手铃,笑道:“收拾一下去,我在二门等你。”
小姑娘箭一样地就冲出去了,宇文戟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往二门去了。祖孙俩坐着马车逛大街去了,小公子看见什么好玩的跳下马车就买,祖父就在车里看他折腾,路上还见到不少他的狐朋狗友,都会过来给世子请安,小公子直接给他们轰走,直言道:“我今日陪祖父,你们捣乱就直接揍死。”吓得一众小弟,一个个激灵激灵的。
这一幕被飘香楼三层里北贤王看了一个真切,对这小家伙更感兴趣了。宇文戟早就察觉到了,没感受到恶意,直接忽略了。小公子捧着刚买的凉糕,跳上了马车,笑着放马车里了。宇文戟见他格外高兴,也笑的开心。绕了几条街后,两人还是去了飘香楼,小公子早看见北贤王了,他不搭理他。
小公子陪着宇文戟一上来,用膳的众人都眼前一亮,宇文戟的模样在皇都本就好,虽然两鬓泛白,但仍旧不显他年老,他看着仍旧是四十出头的样子,白发反而带给他别样的风采,天青色的服饰又极衬他,更显儒雅。同款小公子,虽带着面具,却气质一点不输祖父,发丝随着他的走动,更加飞扬,显得人格外精神。
北贤王一看,眼睛直了,心道:怪不得这孩子会养成这个样子,这镇南侯对孩子真是好啊!所以这孩子才那么肆意洒脱!陪着北贤王的齐瑄看着这祖孙俩,又是羡慕又是妒忌,心道:回去也做一身跟俩儿子试试。
祖孙俩进了雅间,小公子就出来把膳食安排了,高高兴兴地进屋了。
北贤王对着齐瑄道:“这孩子每天都这么高兴吗?”齐瑄一愣,还真是看他这么高兴,平时他都是很混蛋,很折腾,但没这么高兴过。齐瑄道:“他平时也挺高兴的,今日格外高兴。”
北贤王来了兴致,起身道:“本王想见见那孩子,齐大人可否随本王过去见见?”齐瑄肯定要跟啊,也起身跟上了。北贤王敲门的时候,小公子正在给祖父盛汤,见是北贤王,也没停手上动作,任由草原王爷站在门口,盛好汤,递到祖父面前道:“有点烫,您慢点喝。”北贤王见这样嘴角抽了一下,齐瑄心道:可着宣国要说耍混,没人能超越你。
然后小公子起身,给北贤王行了个礼,道:“王爷,可有事?”北贤王一愣,道:“今日巧遇你,特过来拜见一下镇南侯世子。”宇文戟颌首,做了个请的动作。小公子退了一步,让开了门口。请北贤王和齐瑄入座了,自己又去和小二安排了膳食。
再回来就见北贤王也不客气,直接就用上膳了,小公子坐在下首貌似小声地对着齐瑄道:“齐伯父,他吃的膳食得礼部结账吧?”北贤王手下一顿,他这半辈子的匈奴人生里没见过这样的混蛋纨绔啊!齐瑄尴尬地看了一眼宇文戟,而这位镇南侯世子的混劲也来了,不仅不看他,还赞赏地看着小公子,齐大人的头越来越大了。
北贤王道:“娃娃,怎么舍不得请本王吃顿饭?”小公子道:“您是草原王爷,享着高官厚禄,不该请我吃吗?”北贤王一噎,拿茶压了一下翻滚的气血。
北贤王看了一眼宇文戟道:“镇南侯世子,镇守南境,本王听说了,是个战神啊!”宇文戟轻言:“承蒙北贤王夸奖了。”北贤王又噎了一下,这祖孙能不能好好聊天?
齐瑄心里这个痛快啊,这几天陪的他,心堵死了,早知道让这祖孙陪使团啊,估计陪个两天这王爷自己收拾行李滚回匈奴了呢。小公子闷头吃,也不抬头。宇文戟就时不时给他夹菜,祖孙俩就跟这屋里只有他俩一样,时不时的还互相夹菜互相笑笑。终于北贤王受不了了,突然发声道:“娃娃,本王认你为孙子如何?”
小公子一愣,接着脱口道:“卧槽,你骂我?”
北贤王:“.......”
宇文戟:“.......”
齐瑄:一口汤,喷了!
宇文戟冷声道:“朗儿,不得胡闹!”小公子起身,向祖父认了错。北贤王脸都绿了,瞪着这孩子,简直恨不得揍死他。小公子歪着头道:“我听错了,我那帮哥们儿说孙子是骂人的,您这宣国话跟谁学的,那人是不是没教对啊!”北贤王瞪着眼,快气死了,觉得今天就不该出门。齐瑄刚压下去咳嗽,又起来了。
北贤王也不跟他说了,对着宇文戟道:“世子,我想收到他为义孙,您可同意?”
宇文戟笑道:“他是顾家寄养在我侯府的,他的本家是宣国大儒之家,怕是不会同意,王爷厚爱,戟替他本家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