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泡了个热水澡,总算是暖和过来了。她没有特别饿,可是萧云修昨日一天都没用膳,她想早点让他吃点东西。见她洗完了,萧云修不由分说地给她塞被窝里了,低声道:“让紫英伺候你吃点,我去洗一下啊!”小姑娘拉着他道:“陪我用膳吧,昨日一天都没陪我了。”
萧云修一笑,对着紫英道:“搬个炕桌来。”众人把早膳就摆在她床前了,小两口简单吃完了。萧云修去沐浴了,小姑娘道:“尹嬷嬷,外院来了世子妃的父亲,差人照应好吧!王爷昨日没休息,今日外院有事就报诸葛先生!”尹嬷嬷领命出去了。
紫英看她也是累了,问道:“昨夜在哪弄的啊?一身寒露,这么暖都暖不过来!”小姑娘笑了笑,轻声道:“一会儿就好了,你也下去吧,我俩要睡会儿。”紫英点了点头,把参汤端到床前了,说:“王妃趁热喝了,再睡。”小姑娘举着碗闷头就喝完了。
萧云修出来的时候,正看见紫英拿帕子给她擦嘴呢。“紫英,王妃的药喝了吗?”萧云修擦着头发问道。紫英摇头道:“只来及喝了参汤,药冬月正熬着呢,再有一盏茶的功夫才能端上来。”萧云修点头道:“你去请欧祖父过来,她昨晚受了凉,看看用不用调药。”紫英退出去了。
小姑娘看着他俩的对话,略有失落的歪着床上。萧云修将她搂在怀里道:“怎么了?不高兴了?”小姑娘贴在他身上道:“我这身子,让你们太操心了!这毒一直困着我,唉!”萧云修搂紧了她:“不许有下次了,也赖我,不该不回来的。”
宇文澜将自己的手交握在他手里,两人十指相交,轻声道:“云修,昨晚我只想陪着你,没进去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宁将军我见了,是个正直的人,儿女债啊!”
紫英敲了门,萧云修请欧仲怀进来了,欧老二一进门就怨道:“昨晚去哪了?赶紧让欧祖父看看,你祖父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揍你了。”说着就伸手诊脉了,小姑娘低眉耷脑地听着训斥,也不敢多言。良久,欧老二收了手道:“有点着凉,问题不大,云修给她内力护好,我今日调个药,这两天多喝水多休息。下午我再来,云修盯着她点儿,别让她再折腾了。”萧云修紧忙应了。
屋里就剩小两口了,萧云修拿内力护着她,小姑娘浅笑道:“你熬了一天一宿,内力还有啊?我一直不懂,这到底是什么?”小姑娘轻抚着萧云修的脸,小手在他脸上轻滑,低声道:“云修,我上一世是个女军人,有个比我大五岁战友,他很强,总是跟我比,不是他赢就是我赢,后来统计了我俩的胜负一直是平手。我俩从不一起出任务,因为谁也不会听谁的。直到我的任务结束,无意中发现他的队伍里出了叛徒,我冒着被暴露的风险去找他了,后来我为他挨了一枪,那个叛徒开的枪,我不知道我俩怎么回去的,只知道他为了我丢了一条腿。”
“我太知道背叛是什么感觉了,昨日在廊子上我就想人性是最难琢磨的,宁将军对北境有大义,可他女儿身处闺中,宁碧莲能想到的唯有内宅的地位、荣耀、富贵,若无察觉,又怎会想到她竟凶恶至此。你兄长虽是仁义之人,但过愚了,这事若能与父王商量一二,万不至于到今日这般田地。云修,事情过了,咱们想想以后怎么避免吧,有些事该放下还是得放下的。”
萧云修将她搂在怀里很久,低头吻住她的额头,“澜儿,我是修了多少年的因果才遇见了你啊!”深情地拥着她,小姑娘轻抬头亲在了他的面颊上。“那一枪可疼?”宇文澜一愣,笑道:“祖父也问过,不记得了!我好多事记得不全的。没吓到你就好。”萧云修沉吟了一会儿道:“澜儿,你可婚配?”小姑娘一愣,幽怨道:“我那一世二十三岁死的,还没来及结婚,那一世的人二十六七才结婚呢,现在想想都没来及找个男人就死了,也够冤的。”
“不许想别的男人!你只能想我!”萧云修突然极其霸道地说。小姑娘笑道:“我人都在你手里了,还想谁?云修,我困了。”萧云修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低声道:“睡吧!乖!”小姑娘秒睡了,萧云修看着她良久也慢慢地睡了。紫英端着药却进不来,萧云修的内力护着小姑娘,整个正房无人能入。
晌午过后,宇文澜醒了,一睁眼见萧云修还在睡,她就盯着他看,萧云修眉眼很端正,鼻子挺阔,如果说陈纪衡长得好,那萧云修甚至更胜他一筹,他被脸上的疤所累了。萧云修醒来时见小姑娘正盯着自己看,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疤,伸手就将疤盖住了。一只白皙细嫩的玉手将他的手拉下攥着,小姑娘轻声道:“萧云修,可有人说过你有美人骨吗?”她的食指轻抚他的鼻梁,笑道:“美人在骨不在皮,而皮相和骨相皆有为美人者,才堪为美人骨。相公,你可知你就是啊!”
一个翻身,萧云修将小姑娘压在了身下,吻上了她的唇。
紫英和韩嬷嬷端药进来的时候,见王妃微肿的小红唇,都低了头。萧云修起身出去了,他不能在屋里,他快把持不住自己了,澜儿太小了,不能冲动。韩嬷嬷见王爷出去了,轻声道:“王妃还小,还得小心着啊!”小姑娘脸一红,将自己缩被子里了,心道:真丢人!
傍晚前,欧老二来了,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诊了脉,对着紫英道:“这几日参汤多熬点,她得多喝水,临睡前给她按摩通一下经络吧。没大事,多歇着。”就出去了。在院子里遇见萧云修了,欧老二拽着他就出了二门,被抓包的孙女婿也是一脸尴尬,欧老二道:“你是壮年,但她还不行,你可知道?”萧云修红着脸点了头,欧老二接着道:“我知你难处,我与兄长已在调了,她早年吃的苦太多伤的太狠了,病去如抽丝,总要有个过程,莫要心急,别伤了她。”萧云修听完正色行礼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