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亮哆哆嗦嗦的把四年前的事发经过，一五一十抖了干净，边说还边心虚警惕的看着对他虎视眈眈的王小燕。

“警察同志，我我也交待，我也交待。老婆子一时贪财，在回老家时，凑巧遇见老乡，他见老婆子我生活过得紧巴巴的，就有意无意的吊我胃口，说有笔买卖来钱快，一下子能得200万。

老婆子我耳根软，经不住诱惑，才做下了错事。都是那个丧天良的程有财，一个劲的怂恿我，我老婆子才犯下的错事啊！卖了自己的孙儿孙女，老婆子我心疼了好久，还生了场大病……”

王母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槽，试图用卖惨的方式逃避或是减轻法律责任。

艾青冷笑的看着王母，心中对她这种死到临头还砌词狡辩，妄图逃避罪行的做法冷嗤出声。

有些人丧尽天良，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真是死不足惜。

林忠国也没耐性听她长篇大论的脱词，对于这类不知好歹，以老卖老的人，他懒得废话，直接大力拍响桌子，给了老妪强有力的震慑，王母终于老实下来。

王有亮和王母基本上，将涉及自身的犯案过程都交待得差不多。

艾青却对他们避重就轻的说法嗤之以鼻，虽然落案调查后也能水落石出，但对于王家母子泯灭人性，畜生不如的垃圾而言，显然是想，能拖得一时是一时。

或许暗地里还妄想找关系减轻量刑，也说不定。

不得不说，艾青真相了。

王有亮和王母眼神闪烁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总觉得对面这个能轻而易举制服方小燕的女孩，邪门的很。

做为修真界闻名遐迩，正义感爆棚（才怪）的艾青真君，能让你蒙混过关那才奇怪。

果然，艾青一开口，他们的心肝就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打生桩，呵，还真是很久没听过这么惨忍的事了。”

刑警们困惑不解的目光霎时集中到艾青身上，其实刚才王爱瑶、方小燕、王有亮口供中都提到这个词，但普通人对玄学了解不多，没深入研究的人，对一些‘专业名词’显然是不了解的。

艾青背靠在墙面上，让自己摆出一个放松的姿势，平淡的给众人讲解：“古代时期，人们大多迷信风水，如果要建桥的话，事先会捉来童男童女，将其灌醉后，活生生埋在桥梁首尾的桥墩之内，手段极其残忍，令人发指。据说如此做便能保证工程的安全。这种封建迷信思想自然不可信，然而，没想到现代居然还有人相信。”

艾青话落，会议室里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骂人。

林忠国面色难看，心里也忍不住骂了句畜生。

王有亮母子知道，一切都完了。

方小燕一想到乖巧可爱的双胞胎儿女被这对无良的母子卖去，给人打生桩，气得目眦欲裂，愤恨的目光死死瞪着王家母子。若不是谨记艾青说的话，她都恨不得生啖这对狠毒的母子。

林忠国翻了翻记录，看着方小燕和她一双儿女的事件记录得差不多，接下来关键就是找出王家母子口中的程有财。这个才是主使者，当前还要搜集相关证据，但一时也急不得。

天网灰灰疏而不漏，王有亮身上除了打生桩这一件命案还有待追查，另一桩摆在眼前的命案却是能当下将他钉得死死的。

林忠国敲了敲桌面：“王有亮，据陈红所说你们还有一个女儿，叫王爱瑶，她的死与你有关，你交待一下。”

“什么？瑶瑶是淹死的，不是我……”王有亮还欲争辩，猛然抬起头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艾青身上。

艾青见他看来，好心的竖起右手食指，给他指了个方向。

王有亮顺着她的示意看去，刚刚被方小燕吓掉的魂好不容易找回来，这会又差点离体。

他看到紧紧倚在陈红身旁的王爱瑶，那个被他亲手溺死在河里的大女儿。若说对于一对双胞胎他心存愧疚，那对于被他亲手溺死的王爱瑶，就是真正的恐惧了。

尽管王爱瑶死相算不上可怕，还保留着孩童的正常外貌，顶多就是脸色惨白些，身体透明点，其他的都还行。

可架不住王有亮做贼心虚，这一刻他怕极了，惊恐的望着王爱瑶：“对不起对不起，瑶瑶，爸爸不是故意杀你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谅爸爸，原谅爸爸好不好，好不好。”

王母在王有亮怔住时也看到了王爱瑶，接连二次惊吓让她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翻了个白眼昏死过去。

艾青冷眼看着，才没打算帮忙，又不是姥姥和妈妈，她才不会给这种人渡灵力，浪费！

接下来的审问就顺畅多了，受不住这接二连三过度惊吓、搓磨的王有亮，将自己杀害王爱瑶的经过详详细细的交待了清楚，再没了半点心存侥幸的心思。

刑警队轮番审问近二小时，总算把王有亮和王母所犯的罪都掏了出来。

接下来的事，主要靠警方这边继续搜证抓人，艾青帮不上忙，她给开了阴阳眼的刑警们收了术法，就准备和家人先回村里去了。

临走前，她问过方小燕要不要跟她一起回去，等警方抓到主犯问出打生桩的地点后，她再和方小燕一起去给孩子们超渡。

方小燕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表示在破案前，要留在王有亮母子身边，时不时吓吓他们收点利息。

只要不变厉鬼，艾青也不强求。跟她说了自己市里的地址，交待她回头带孩子来找她，方小燕再三感谢后，就转身穿墙撵王有亮母子去了。

林忠国队长也向艾青提出交换联系方式，说是后续如果还有其他难以处理的案件，能不能请她帮忙。

对正义感爆棚的人民警察，艾青自是不会拒绝的。

林忠国看着少女，目光肃然起敬，今日的事情将会使他铭记一生。

这个世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见过，没听过，不代表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