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生的明眸皓齿、娇软柔弱、肤如凝脂的谭甜心因晚自习下课晚,谭父谭母有事外出,谭锦瑟又被单位留下加班,无人接送的情况下,走夜路的谭甜心在晚归的路上好巧不巧被几个地痞流氓盯上,欲强行拉她进入少无人迹的偏僻之地,施行不轨之事。
被家人保护的太好的谭甜心,哪里经历过社会上的龌龊事,遇上了事立马吓得蜷缩成一团,害怕得双脚都在打颤,可劲挤出的哭求也细如蚊声。
可地痞流氓若是能听你哭求两句,就高抬贵手放过,那就不叫流氓了。
没有丝毫道德观念的几个小流氓,见谭甜心哭的梨花带雨,泪眼朦胧的,更是欲罢不能,几个人围着小姑娘就要往偏僻的地方带。
漆黑的夜幕下,惨白的月光洒向大地,明明是那么圣洁,可偏偏在孤冷漆黑的夜里,平添了几分阴森,稀疏的影子在昏暗里纠缠显得尤为阴郁。
赶报告忘了时间的郭俞桦途经附近,听到谭甜心软侬轻脆语带哭腔的求救,本想着快步路过,权当没看到。
无意间抬头,不期然视线交汇,少女脸色晶莹,肤光如雪,抽泣间,巴掌大的鹅蛋脸上一个小小的酒窝若隐若现,娇俏异常。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与之对上的那一刹那,郭俞桦只觉得电流窜过全身令他浑身颤栗,大脑一片空白,四周的一切都在渐渐远去,唯有女子娇美如芙蓉一般的脸刻进心底最深处。
于是最俗套的英雄救美的故事就这么发生了。
从此,唐甜心的世界中也多了一位在她路遇危险时奋不顾身,不顾一切将之救离火海的大英雄郭俞桦。
两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越走越近,不仅是生活,还包括身与心。
因为谭甜心年龄尚小,故郭俞桦在一次次疼爱过小甜心后,都耐心的表示非卿不娶,而陷入爱恋的谭甜心自然也羞涩的回应对方非卿不嫁。
然而,美丽的童话故事永远照不进现实,再美好的爱恋也有终结枯萎的一日。
起风了。
初冬里,东北夹冰带雪的寒风凄凉的嚎叫着。
这一夜谭家人过得极不安生,窗外的夜黑黝黝的,树影在寒风来回撩拨下哗哗摆动,万籁俱静的夜里,“嘭——”一声玻璃碎裂的声响,伴随着男人的怒吼咆哮,几乎响彻了整栋楼。
过了好一段如胶似漆的缠绵过后,谭甜心意外怀孕了,那一年她才19岁。孕期5个多月凸现的肚子将谭甜心苦苦隐瞒的地下情赤裸裸揭露开来。
谭父谭母怒不可遏,谭锦瑟更是气得红了双眼,冲进厨房抄起砍骨刀就要夺门而出,嘴里嚷嚷着‘砍死那个玷污自家妹妹,禽兽不如的狗东西’。
谭甜心从没见过自家亲人如此盛怒的模样,吓得更是不敢将郭俞桦的事情和盘托出,只一味袒护说自己晚自习归家遇上流氓,是对方将自己解救出来,也是自己一眼倾心,死缠烂打纠缠对方,至于如何意外怀上孩子却是闭口不提。
无论谭父谭母和谭锦瑟如何苦口婆心,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好言规劝,谭甜心却是咬死了坚决不肯将郭俞桦供出来。
谭父谭母光顾着发脾气,哪成想大女儿气疯了,居然敢提刀砍人,这还了得?
两个姑娘一个天真懵懂不谙世事,被男人哄去了身子,如今还身怀有孕。另一个正在谈婚论嫁的重要阶段,若真闹开了,惹上人命官司,两个女儿的下半辈子不都成了笑话了吗?
说什么谭父谭母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女儿出事,忙丢下傻眼的小女儿,上前将人给拦下再说。
一通混乱之后,谭家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沉重的阴霾,往日欢声笑语不断的家里,此时却萦绕着阴郁,再无半点开怀。
谭甜心自知做了错事,咬着发白的下唇,乖觉的缩了缩脖子窝在沙发里,恨不得此刻化身鸵鸟,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藏起来。
一家人围着客厅里的茶几分阵营对峙而坐,谭甜心在父母和家姐虎视眈眈的盯梢下,心生怯懦,再加上郭俞桦最近面临研究生毕业考核的关键时刻,态度越发冷淡不说,甚至近两周她都联系不上对方。
如此一来,谭甜心是真怕自家虎不拉叽的长姐提刀冲到郭俞桦学校去一通打砸怒骂,给她和郭俞桦之间的关系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这么担忧着,谭甜心越发觉得,按自家大姐火爆的脾气,盛怒之下还真能干出让人无法想象的大事儿来。于是更加紧咬着牙关,坚决不肯透露半点有关郭俞桦的信息,权当自己是个又聋又哑的木头人。
谭父谭母和谭锦瑟见小妹冥顽不灵,执拗的模样,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感觉头大如斗,咋就没看出自家一向乖巧软绵的小闺女(妹妹)啥时生出的反骨,竟然有如此倔强的一面。
说好的贴心小棉袄,乖巧懂事的萌妹子,如今也到了与父母家姐有小秘密的年龄了。
谭父谭母谭锦瑟:……心塞。
其实于谭家人而言不只是心有戚戚,也懵逼坏了。没想到于小闺女(小妹)而言,比起自家人,外头那个不知是圆是扁的野男人,居然更值得她的维护和信任。
当夜最终的结果,以谭甜心死守缄默,不可撼动的强硬态度扛下了家人“三司会审”。
眼瞧着夜色愈发深沉,谭甜心双眼皮都耷拉下来,却还紧咬着贝齿强撑着,死都不肯松嘴,倔强的让人心疼。谭父谭母和谭锦瑟互相交换了个眼神,败下阵来,放谭甜心回房休息。
怎么说也凌晨三点多了,自家小闺女如今怀着身孕,本就嗜睡,能熬到这个点儿已是累极。与其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不到突破口,互相僵持不下的耗着,还不如放过大家,各自回房好好休息,回头再另想办法。
这一夜,除了偏执一根筋,维护“野男人”的谭甜心一沾枕头就睡得昏天黑地外,同一个屋檐下的另外三个谭家人俱都心事重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