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检查项目,虽有相同,但没再碰到一起。苏声对这几个人也没甚在意,毕竟只是点头之交,相熟都谈不上。
苏声的身体虽然没有什么营养可言,但一直都很健康。心脏彩超,肺功能,肝肾功能,胸部CT,口腔,直肠等几个项目的检查结果,都完全符合要求。
童情看到这些检查报告,眼眶瞬间湿润了,替患者高兴。
这期盼已久、望眼欲穿的骨髓干细胞移植提供者,终于给了患者活下去的机会了。
这么多年,遭遇过多少次历尽千辛万苦找到的HLA配型成功的捐献者,在采集前发现,由于自身原因不能提供骨髓干细胞,让患者和家属感受到了什么叫从天堂到地狱,什么叫有多大希望就有多大失望的苦果。
不敢想,也不想去想,想想心就会痛,是那种无能为力,又极其不甘的心灰意冷。
只想多喘两口气,否则会有马上窒息的感觉。
童情作为事件的联络人都是如此感觉,可想而知患者和家属是什么感受。
事情顺利的让人有些不太确定它的真实性,冥冥之中,也让人对这次骨髓干细胞能够成功移植,充满了期待。
——
元旦后,苏声所有的课程都考完试了。
童情紧锣密鼓地安排了可以采集骨髓干细胞的医院、资料库和骨髓干细胞移植医院,共同制定了采集和移植计划。
苏声把自己的事情都安排好后,立即住进了医院。
周扬和童言轮流来陪同,因为他们还有考试没结束。
移植前的准备工作,需要4到5天。
苏声调整好情绪,顺便熟悉了一下医院、采集流程以及注意事项。
苏声心态平和,还时不时地安抚一下周扬或童言,仿佛这事跟她没多大关系一般。
入院当晚,苏声安然入眠,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此次的负责人看了,也是松了一口气,这是为数不多让他省心的一位捐献者。
翌日早上
周扬给苏声买了清淡的蔬菜粥。
今天就要注射造血干细胞动员剂,目的是将大量的造血干细胞,从红骨髓中诱导到外周循环血液中。
这种针剂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没有不适感,但个别人会出现轻微的不适,短暂性腰部或关节酸痛,头痛。
有的会出现低热,出皮疹,但这些不适停药一二天后即可消失。
如果遇到极个别的,情况可能会稍微严重些,但对人体的健康不会造成根本伤害。
虽然医生把所有的情况都告知了他们,但周扬和童言还是紧张得不行,表情严肃的犹如在参加葬礼。
反而是苏声要轻松很多,死过一次的人了,对这点小风小浪根本没放在眼里。
眉眼带笑地看着周扬和童言,苏声语气轻松地说:“两位小朋友,不要担心害怕,你们是来照顾我的,不是来被押付刑场的。
多了解了解医学知识,有助于缓解你们那紧张的情绪。
我的话你们质疑,医生的话你们也不信吗?放轻松,一切都尽在掌握。”
在一番温言软语的安抚下,周扬和童言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尽量让自己做出轻松状。
他俩也不想紧张,但这不是能控制的事啊,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好不好。
步惑这几天也一直在关注着苏声的状况,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步天的检查没有太大的问题,心脏和血压有些小问题,这跟他这么多年的操劳密不可分。
医生建议在医院观察观察,没有其它不适后再出院,就算是疗养了。
三个儿子也同意医生的安排,让步天在医院休息休息。
步天和苏声的病房不在一个楼层,却在一栋楼里。
步惑把手上的事都交给了陈仁和任义,自己把时间空出来想多陪陪步天。
霍灵月和步悠都劝步惑去忙自己的事,有她俩就好。
一家人对步天还是紧张的,霍灵月那么忙都赶回来照顾步天,一个是感情好,再一个是她也担心老公的身体,亲力亲为才能安心。
步惑嘴上答应老妈和妹妹,但还是我行我素,每日照样来医院。
霍灵月也希望他们父子俩多一些相处时间,毕竟步惑十几岁后几乎没在步天身边待过,所以也不再提让步惑离开的话了。
步惑每天看过步天,就会去苏声的主管医生办公室问些情况。
医生知道步惑的身份,也没什么保留,就有一说一,如实汇报着情况。
刚开始医生以为步惑认识苏声,作为朋友过来关心一下。
但这每天都来问,就让医生不淡定了,看出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医生也是头脑灵活之人,每天都要跑到苏声病房两三次嘘寒问暖,是格外的关照。
第一天打动员剂,苏声的反应很严重。心慌,恶心,她手捂胸口直跑卫生间。
“快叫医生!”童言看到这样的苏声,有些六神无主、五內如焚,白皙的面容更是不见血色,手足无措地冲周扬喊道。
周扬哪里看得了苏声这样,感觉自己腹热心煎、心乱如麻。
听到童言的喊声,周杨一个健步冲向医生办公室,门都忘记敲了,惊慌失措地道:“医生,19床苏声感觉严重心慌、恶心。”
正跟医生了解苏声情况的步惑,听到这些,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先医生一步来到苏声的病房。
步惑看到苏声那痛苦的模样,心疼的不得了。
医生了解了一下大致情况,知道是过度反应,和蔼可亲地安抚着:“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体质特殊,对动员剂反应强烈些,放心,会逐渐减弱的。”
苏声难得的柔弱,勉强露出微笑的表情:“没事,我能承受的了。放心吧!医生。”
都这时候了,苏声还想着安慰别人,这也是没谁了。
医生看着外强中干的苏声,暗道:这姑娘不光人美心善,还淡定识大体,怪不得步家少爷宝贝得紧。
步惑没跟医生出去,走到苏声床边,轻声道:“真没事?”
苏声这时才看到步惑,心想这人怎么在这。没有表情地看了步惑一眼,她太难受了,实在是笑不出来了。
不过还是礼貌地回道:“没事。”难受得她连话都不想说。
“你电话在哪?”步惑一副自来熟、不容置喙的口吻问道。
本来难受的苏声好像忘了什么,傻愣愣地看着步惑。
不可思议都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感受,张口结舌半天没讲话。
最后硬是缓了一会神,确认神识归位才道:“有事?”
不要怪她语气太生硬,真是找不到更合适的话说。
“嗯!我把电话留给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步惑一脸的理所当然。
苏声心想:我们很熟吗?有事干嘛要给你打电话?你是医生吗?医院是你家开的吗?闹什么嘻哈呢!多大的人了不知道吗?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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